“這大晚上的，你過來做什麽？”顧爾冬萬分慶幸自己沒有落水的習慣。
倒是沒想到顧秦墨居然有梁上君子的習慣。
麵具下的眼角帶著笑，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來英雄救美。”
燙金的帖子落在桌上，顧爾冬隻覺得眼熟，上前翻開，可不就是宮宴的帖子。
“王爺果然是，厲害！”她瞧著這桌上的帖子，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下午才說的可以不用去了，晚上，這人就給自己送來。
“宮宴可以去山上打獵，到時候帶去雪地烤肉吃。”顧秦墨沒錯開她眼底的複雜神色，“何況這是你最後一次以閨閣之女的身份去宮宴。”
顧爾冬頓時臉色微微泛紅，“臭不要臉。”
第一麵還以為這個顧秦墨是什麽正經人，接觸久了才知道，全都是假象。
“日後就要以異姓王妃身份前去了。”顧爾冬拿起帖子放在枕頭下，沉吟片刻，“芹妃是否也會跟著去？”
“自然。”一陣風吹過，窗戶隨之關上，麵具的身影就這樣消逝不見。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顧爾冬輕笑自言自語，“看樣子還需要加強府裏的防護，是個人都能來去自由還了得。”
沒了沈氏母女，耳畔清淨不少。
顧爾冬給老太太請安時才知道，竟到了去宮裏的時候了。
換好華服，顧爾冬跟在老夫人身後踏上馬車。
顧寒秋坐在馬車內，心底恨得牙癢癢，顧爾冬上馬車，定然是用了沈姨娘的名額。
隻要進了宮們，就不會再查，這定是那個老汶婆想的法子。
馬車晃悠悠到了行宮門前。
宮宴並非在紫禁城，而是另一處，此地更加廣袤。
大多數的臣子家人都是一起作伴而來的。
顧延在朝中也有不少同僚關係不錯，這時也停了馬車等著吏部許尚書。
顧爾冬撩了簾子看出去，外頭馬車不少，一輛輛朝著宮門去。
“顧丞相。”
“許尚書。”
二人相互倒了一個好，兩家的馬車便混在一起。
宮門外為了防止意外，是少不得檢查仔細的。
小黃門站在門口一個接一個的檢查，便是三公九卿，此刻也要下馬檢查。
顧爾冬此刻才切實感覺到了古代皇朝的景象。
沒輪到的人，則是與相好的官員聊天，說些貼己的話。
此時許尚書的女兒許麗元便坐在顧寒秋的馬車裏。
“你娘這次不去了？”許麗元上馬車第一句，就讓顧寒秋冷了臉。
本就一直惦記著沈姨娘，心裏有窩了一肚子的氣，忍不住還是吐槽出來。
“之前她小產，說的是這次宮宴不來了，後來也不知怎麽的，想要來，但是我娘名單都報上去了，老太太疼她，便讓我娘別來了，現在她在老太太馬車裏，我覺得應該是拿了我娘的帖子來的。”
“什麽？你這個嫡姐還真是有手段。”許麗元一邊聽著一邊替顧寒秋抱不平。
她也是庶女，府中主母尚在，她親母與主母本就是姊妹，自小和嫡姐待遇差不多，自然無法理解姐妹之間同室操戈。
顧寒秋添油加醋之下，許麗元隻覺得顧爾冬不是什麽好人。
“你且看看等會兒小黃門查的時候，我幫你出這口氣。”許麗元拍了拍顧寒秋的肩膀。
她朝著顧爾冬那邊看去的時候，正好對上顧爾冬掀簾子。
倒是個美人。
許麗元皺了一下眉頭，對顧爾冬那雙淡漠的眼神極度不滿。
這是無視我？
“你這個姐姐還真是，目中無人。”許麗元氣呼呼地甩下了簾子，“未婚懷孕居然還流產了，這樣的女子，怎麽有臉出來丟人現眼啊。”
顧寒秋連連點頭。
可不是嘛。
隊伍前進的很快，顧家的馬車到了，所有人都要下來，顧寒秋將帖子交上去後，果然見收取顧家的人手上是四件。
“放行。”小黃門核對後，將門打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許麗元忽然喊道：“等等，那位顧大小姐不是沒有申請入宮宴嗎？為何他也有帖子？而且顧家沈姨娘呢？”
這般高聲，顧延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顧家沈姨娘。
嗬，看來果然眾人都知道她帶的是姨娘出門。
顧老太太回過頭看向許麗元，眼神不太和善。
此刻許麗元心跳急促，也知道這麽做可能會挨罵，但是想到可以給顧寒秋出口氣。
頓時心裏也有了勇氣，“小黃門檢查不利，可是要掉腦袋的，還不快去檢查一下。”
被這麽一提醒，頓時幾個人也急了，快步上前去再檢查一番，見顧爾冬的帖子上的確是顧爾冬三個大字。
頓時感覺被耍了。
領頭的禦林軍看守冷哼一聲，“放行。”
顧寒秋愣了愣，難道是異姓王給通融的？
“你們都沒好好檢查！”許麗元見顧家馬車又要走，頓時有些著急了，聲音再度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