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麵上
海盜們都是一群桀驁不馴的家夥，隻有鮮血才能讓他們懂得紀律！李哲自然也不指望幾句話和所謂的利益就能捆綁住他們的手腳。
接下來的幾天，李哲訓練這些家夥們掌握步槍的操作，沒有實彈的訓練。其過程酷厲之極，鞭刑是家常便飯，肉刑隨手就來，更是曾經親手處決了一個，才讓這些家夥們知道了敬畏，慢慢的學會了怎麽打槍，現代的M14步槍在這些家夥們的手裏，發揮出的效果也僅僅是能夠比火繩槍強上一點點而已，至於陣列線，打死這些家夥們也不可能排的成，這就是李哲最後得到的成果。
看看這個樣子，本來李哲還準備今後走私一批重型軍火的心也變得有些淡了，這群廢物，越是先進的東西，對他們來說越是難以理解，反而不如步槍還有原始的火炮對他們來說更好掌握。看來即使是現代的海盜，估計也是要競爭上崗的！一般人直接去還真的不一定能搞。
但是奇怪的是，在李哲訓練海盜的過程中，越是疾言厲色，殘暴無情，這些海匪們反而是越發服氣了，尤其是李哲親手將這一百個大漢統統幹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爬都爬不起來之後，所有的海匪們都變得對李哲心悅誠服，那個光頭王，最開始桀驁不馴，現在卻是對李哲最忠心的一個。看來這些人們，都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不打不行啊！
馬尼拉的風聲越來越緊。所有的市民們都已經嚴禁出門，白人們鑽進了城堡和王城！不敢在外麵遊**。聖地亞哥城堡和軍港也已經是戒備森嚴，普通人根本混不進去，形勢一觸即發！
……
馬尼拉港口外二十裏的海麵上。
一個巨大的蓋倫戰船揚帆突進，李華梅修長的身形挺立在鎮海號上，黑紅色的披風被勁風刮得獵獵作響。
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海盜船，福船、沙船、西洋船，各種各樣的風帆遮天蔽日。如同山海一般朝著馬尼拉海灣傾瀉過來。
海盜船隊的風帆覆蓋了大半個洋麵，隨便數數，恐怕有數百艘甚至上千艘！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幾十噸的小船，但是在海麵上組成了一個寬達幾十裏寬的正麵，借著勁風之力鼓滿了帆，就像無數支利箭一樣向一個方向攢射，聲勢駭人！
大戰之前。李華梅的心情卻有些微妙！
可以說這次圍攻馬尼拉，李哲的金銀在其中發揮了大作用，沒有這麽多堆如山積的金銀，僅憑李華梅在南洋上這兩年創下來的名號是不可能搞出來這麽多幫手的。這裏麵除了原本李華梅自己的老家底之外，其他的有些事華人海盜大首領礙於麵子派出來的船，而更多的卻都是李華梅用金銀雇傭來的家夥兒！
海盜們都是極為現實的人物。爹親娘親不如錢親。圍攻馬尼拉這樣的大事，畢竟不是開玩笑的。幾十年前大海盜林鳳失敗的前車之鑒不遠，在眾海盜們看來，那幾乎就是找死，怎麽可能成功。而且就是李華梅自己。心中對這次戰鬥成功的可能性也是並不看好！
海盜們是什麽樣的人？說白了，那都是些欺負欺負普通人們的貨色。下手的對象是商船，是漁船，是可憐的商人百姓！和正規軍作戰，那是從來都沒有好果子吃的。更何況是這次的對手，還是縱橫大洋幾十年的西班牙皇家艦隊！
和洋夷的艦隊正麵戰鬥，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幾乎為零！這是無數海盜們用血肉生死換來的經驗，各位當家的不看好是有理由的，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手下負責，就算是真的對西班牙殘殺華人恨之入骨，那也隻有是打落牙齒，和血一起吞！
李華梅的心中其實真的不看好！
隻是，李華梅每次想要退出，心中想要打退堂鼓的時候，腦海中都會浮想起在馬尼拉港口上李哲當時的那張意氣風發的臉，那種指天畫地唯我獨尊的氣派，那種油然而生的欣喜！他是真的想要打下馬尼拉啊！
李華梅不知道為什麽李哲會有那麽大的信心，並且願意付出如此多的家產來投入進去這種怎麽看都是蝕本的買賣！雖然理智告訴李華梅那不可行。但是最終李華梅還是一步步做了下來，招海員，擴充手下，購買足夠的槍炮彈藥，幾乎將附近洋麵上港口中的存貨一掃而空！而且除了這些，李華梅還不得不拿出大批的金銀去雇傭別的海盜，壯大隊伍，一步步的走下來，終於打造出這麽一隻自當年林鳳王爺出兵馬尼拉之後，在呂宋海麵上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巨大船隊！足足四百多隻中小型帆船，，一共三千多人！
雖然這其中大多數船來都是湊數的，海戰上根本排不上用場，但是搖旗呐喊總是成的，就是這樣，眾海盜才終於放心鼓起勇氣，和西班牙一戰！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李哲，就當是自己欠他的吧！李華梅暗自心想。
“將軍！”叫喊聲驚醒了李華梅的跑神兒，頭上，幾十米高的桅杆上的瞭望員大聲的吆喝。“洋鬼子的艦隊出來了！”
李華梅淡淡點了點頭，對禿子老李示意，老李見狀，立刻開始興奮，
“兄弟們，掛作戰旗，給後麵的兄弟們發信號！這回老子們可要跟洋鬼子們大幹上一場了！”
戰船的上空，一朵巨大的浴血鳳凰的戰旗標誌冉冉升起！
哦嗚！
哦哦哦哦哦嗚！
一群各種各樣的怪叫聲代替了出戰的號角，海盜們一個個的忙碌興奮起來！這些熱血沸騰的底層的海盜們，卻是一點也不為將要來到的的大戰憂愁！
前方不到十裏處，就是馬尼拉的帆船戰艦！
……
馬尼拉艦隊的旗艦勇氣號，是一艘八百噸的體型龐大的克拉克型帆船，高聳的船樓上，指揮官皮薩羅端著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對麵的海盜船。
“這些可惡的殺不完的猴子們！竟然又來馬尼拉了，難道幾十年前的那一戰，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麽？”
副官走到了皮薩羅的身邊，滿臉都是掩不住的憂慮：“將軍！這麽多海盜，我們的人太少了，要是他們圍著我們打，雖然我們的船大，那也是吃不消的。”
這個時期的海戰，由於船用火炮威力不足的問題，還是基本以跳幫戰為主，戰船和水手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仍然能夠決定戰場上的局勢。西班牙這個已經走向蹣跚陌路的帝國，還沒有像他的後進的兄弟英吉利那樣，學會用火炮為主的戰鬥方式。大炮巨艦遠遠還沒有成為主流。
皮薩羅沒有回頭，
“不用！我們不會跟他們直接在海麵上決戰。這些猴子們既然永遠學不會教訓，那麽就讓我們的大炮再來教訓他們一次吧！。我們退到港灣裏去，在港口炮台的支援下和他們作戰，哼哼！這些小船，港口上的大炮一炮就可以轟翻十幾艘！即使再多，也不過是多浪費點彈藥的事兒！”
“哦！這樣！將軍，我不得不忠心欽佩您的英明！這個時候，炮台上的大炮無疑是最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副官躬身向他們的指揮官示意。
皮薩羅腆著肚子，麵上滿是得色。上次對付林鳳，西班牙就是這樣擊退了他們的進攻，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