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裏斯,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淩怡然望著德裏斯,精致的臉上滿是絕望。

是不是自己所有的努力在這個男人的眼裏,隻是一場小醜可笑的表演?

德裏斯看得出淩怡然心中的絕望,他想要報複宋清宴,現在就斷然不能離開淩怡然。

若是真的讓淩怡然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隻是利用她,以淩怡然的性子必然會和自己斷的幹幹淨淨。

不!他還沒有讓宋清宴身敗名裂,他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失去淩怡然。

突然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了,鼻息間全都是熟悉眷戀的味道,淩怡然心頭一震,隻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倏爾落下。

“怡然,我不想騙你,容憶確實是我愛了許多年的女人。”

帶著歎息的話語滑進耳朵裏,淩怡然身子一僵,心中鈍痛不已,淚水更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變化,德裏斯隻是將手臂收的更緊了,微微歎氣,停了停又說道:“可是怡然,我也是愛你的。你和容憶不一樣,這麽多年過去了,容憶對我而言,隻是一種習慣,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生命中的陽光,沒有你,我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存活下去。”

懷中的小女人猛地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裏還氤氳著水汽,看向德裏斯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懷疑:“德裏斯,你說的是真的嗎?”

德裏斯點頭,藍色的眸子裏第一次在望向這個女子時含了一絲溫情:“當然,怡然,你是我心中的至寶。”

這樣英俊的容顏,這樣神情的話語,沒有誰能夠拒絕的了。

淩怡然更是落水連連,抓著德裏斯的衣衫,哭道:“可是為什麽那個女人可以住進你的家裏?連我都沒有去過,你怎麽可以讓別的女人住進你的家裏!”

連聲的質問,倒真像是女主人在質問丈夫為什麽在外麵找了小三。

若是淩怡然抬起頭,定然能夠發現德裏斯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容憶家裏遇到了一些意外,現在的她,很需要我。我和她相識多年,總不能不管她吧?而且,那裏隻是我一個朋友的家,我的家,不在這裏。若是你想去,下次,我帶你去便是了。”德裏斯輕輕拍著淩怡然的後背,輕聲說道。

淩怡然果然抬起了頭,認真的看向德裏斯:“是你說的,這一次不能再騙我了。”

德裏斯輕笑,抬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傻丫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淩怡然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汪清水,她跟了德裏斯這麽多年,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對她這麽溫柔過了?

“隻要你不騙我,我可以答應你,定然會毀了宋清宴的,”淩怡然說著,眼底又露出了一絲疑惑:“隻是,你為什麽一定要針對宋清宴呢?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和他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吧?”

德裏斯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和他之間的仇怨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的,怡然,以後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現在,請你相信我好嗎?”

淩怡然望著德裏斯良久,才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

……

“歡歡,院長找你。”孟雲走到寧歡歡身邊,輕聲說道。

寧歡歡正在給病人量體溫,聽到孟雲的話,手中的動作突然一滯,並沒有立刻回答,。

頓了頓,替病人都收拾好了,才站起身,看向孟雲,問道:“院長有說找我什麽事嗎?”

孟雲搖了搖頭:“這倒沒有,院長隻說了讓你去他辦公室,看樣子,似乎還挺著急的。你現在過去吧,這裏我找個人來做就行。”

寧歡歡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了聲謝,便轉身出了門。

宋文彬找自己,會是什麽事?

現在的自己,畢竟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了,想到自己和宋文彬的關係,寧歡歡總覺得怪怪的。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的好,畢竟這個人,也是養了宋清宴二十多年的父親啊。

在院長辦公室門前站好,寧歡歡抬手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

宋文彬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寧歡歡皺了皺眉,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歡歡,你來了啊,快,到這裏來坐。”

看到寧歡歡的那一刻,宋文彬的臉上有一絲局促的神色,連忙站起身,熱情地招呼著寧歡歡坐下,又忙著去準備茶水。

看到這樣熱情地有些卑微的宋文彬,寧歡歡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宋文彬是誰,C區軍總醫院的院長,又是紅二代,到哪裏去都是被人恭迎的,現在在自己麵前卻要這樣小心翼翼的,寧歡歡是真的有些心疼。

隻是,一想到自己和母親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她又覺得,隻是這樣還不夠。

“宋院長在上班時間把我喊過來,不會隻是為了請我喝茶這麽簡單吧?”寧歡歡看向還在忙碌中的宋文彬,冷冷的開口說道。

宋文彬忙碌的身影猛地頓住,弓著背垂著頭站在那裏,似乎被寧歡歡這樣一說,他也不敢說話了。

這樣的情景讓寧歡歡莫名地覺得心煩。

“宋院長,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還要回去工作。”

寧歡歡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歡歡,你等一下。”宋文彬連忙站起身,喊道。

因為這一聲呼喚,寧歡歡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卻沒有看向宋文彬,隻是重新坐了下來,手放在膝蓋上,垂著眼瞼,不說話。

宋文彬輕咳了兩聲,看向寧歡歡,小心翼翼的開口:

“是這樣的,歡歡,爺爺奶奶都很想你,想問問你和阿宴什麽時候有時間,回去看看吧。而且,你和阿宴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能一直拖著,回家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把你和阿宴的事情辦了,也算是我們宋家,對你的補償了。”

宋文彬不說最後一句還好,一說最後一句,寧歡歡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難道在宋院長的眼中,清宴就是您當年犯下錯誤的補償品?”寧歡歡氣的呼呼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