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之人,可是肆意綁架的犯人?”楚天塵的聲音威嚴有力,嚇得於沂海低頭不敢回答。

夏芸拱手道:“回大人,正是,有人聽出他的聲音正是綁匪之一。”

“哦?帶證人上堂!”

心兒在李映雪的陪同下跪在公堂之上:“小女唐心拜見大人。”

“唐心,把你所聽到的話講出來!”

***

唐心被關在這兒三日了,她那城中有唐家米業的女兒。在逛街的時候被人從後麵迷昏帶到了那間牢房。當時的她恐懼萬分,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罪。與關在裏麵的幾個與自己年輕差不多的女孩子交談後,才知道他們也是被迷昏了關在這裏的。

她被關在這裏,每隔一天,那些人就會帶一個女孩子進來,開始的時候女孩子都是昏迷的。送女孩子進來的兩個人帶了麵罩,根本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

到了今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他們又帶了一個女孩子過來,同樣的昏迷著,但是另外一個人好像認識這個女孩,還說了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會人頭落地的,可是其中一個卻說:“你不說,我不說,等過些日子,就把她們全部賣到很遠的地方去,到時候她們回不來,官府的人也自然不會知道這事!”

“可是,他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若是他們的父母不肯罷休,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喲。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嗎?別忘了,你的兒子還在我的手上!若是你不肯跟我合作,我就把你兒子給殺了!”

***

“心兒說的那個女孩就是小女子李映雪,當時我昏迷著,什麽也不知道!”李映雪說。

於沂海如困獸,不敢認罪:“一個小女娃說的話怎麽能信?大人,您不會就這樣治我的罪吧?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明人是我綁去的?”

“我就聽得出你的聲音,你的聲音和那個男子一模一樣,你別不承認!”有這麽多好人在這兒,心兒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

“你個小女娃,可不能冤枉好人!”若不是於沂海被綁住了雙手,他有可能會過去把心兒給掐死。

“肅靜!”楚天塵被他們爭得頭快要爆了。

這時候,夏芸道:“下官到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當時說話的人是不是於沂海。”

“哦?什麽辦法?”還是夏芸有辦法。

夏芸很自信地笑道:“案件重演!”

***

把唐心的眼睛蒙上,然後讓幾個人說著歹徒當時說過的幾句話,讓她辨別。

夏芸在人群中找了四個男人,然後讓他們依次說話,唐心很快地辨別出來,那些人的聲音都跟那兩個歹徒不一樣。最後輪到於沂海,和另外一個人,這次唐心很快從聲音中辨別出於沂海的聲音,而且說出了當時咬了他的左臂。

莫臨風迅速用劍劃開了於沂海的右臂,發現他的右臂上有個明顯的咬痕。

李映雪大聲道:“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這個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快老實交待你的同夥吧!”

“哼,要殺要剮隨便!”於沂海一臉的無所謂。

“我以為我們是很無知的人嗎?”夏芸淡定地說,“你犯了法,自然有法律的製裁!你也別拿宰相來壓我們!連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而且這次是皇上要求徹查此事的!若是宰相要保你,他也難逃法網!”

連宰相都不能救他了嗎?於沂海心裏的希望全部破滅了,他現在渴望抓到一根救命草:“大人,若是我說出同謀,是不是會輕判?”

一個衙役突然走進來,道:“大人,福管家來自首。”

“福管家?”李老很是驚訝,傳他上來。

看見自己家的小姐沒事,福管家由心地笑了,他跪在公堂之上,道:“大人,草民有罪,請大人賜罪!”

唐心突然大聲叫道:“另外一個聲音就是他的了!”

原來唐心還沒有摘掉眼上的的黑布,聽到這個聲音,她就一下子認出來了。

“福管家?不會的!心兒,你會不會聽錯了呀?”福管家一直都是安份守已的人,怎麽會和這種人同流合汙呢?李映雪不相信這會是事實。

李老也覺昨不可思議,福管家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很了解他的為人。李老道:“福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福管家嘮嘮叨叨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

就在上個月,福管家的兒子被人帶去玩賭博,欠下一屁股的賭債。福管家是個安份守已的人,每個月的工錢不多,要他償還這筆賭債,真是無能為力,但是又不能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管。他想報官,卻又怕家醜外揚,從而毀了兒子的一生。

離還賭債的日期越來越近,突然有一天,於沂海來找他,說是隻要幫他辦一件事,就可以替他兒子還了那筆債。福管家問他是什麽事,他說幫他查看祈安城中的富裕人家,哪家有十三歲到十六歲的待閨女子,把資料給他就行。

福管家當時以為於沂海是想納妾,沒想那麽多,就把資料打聽了回來,全給了他。

直到有一天,城中有人來報案,說是家裏的女兒不見了。福管家當時以為隻是巧合,可是接二連三的又有人來報案,失蹤的人口居然和他調查的資料上的人一樣。

福管家便去賭坊找他,並找他理論。

於沂海很直白地告訴他,那些女孩子是他抓來了,若是怕引人懷疑,他下次再抓兩個男孩子來引開別人的懷疑。福管家勸他把這些孩子放回去,可是於沂海很明白地告訴他,若是這些孩子被人發現了,他的兒子就沒命了!

而且於沂海還要福管家幫他幹一件事,留意官府的一舉一動。

這件事驚動了梁王爺,還驚動了皇上,但是於沂海像沒事一樣,他沒打算這麽快將這些女子脫手。於沂海知道隔壁的院子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他很久之前就買下了這座院子,一隻讓它空著。在賭坊的後院開了一張小門可以通到隔壁院落的前花園。

一次意外的發現,他知道了水池下的密室,於是在密室最裏層打造了牢房,把這些抓來的孩子關在裏麵,隨他們怎麽哭泣,外麵的人反正聽不到。

福管家還肩負起給孩子們煮飯吃的任務。那天他知道夏芸和梁王爺去查那一塊地方,便沒有出現。等他們離開之後,他提了一籃子菜潛入賭坊,從後門過去,他點燃火燒水,發現自己忘了拿一些東西。於是他又回到知府,碰巧聽到李老他們的談話。

綠棠出來,他假意路過,便告訴他去王府通知側王妃他們不必等王爺回去吃飯。福管家嘴上答應,假意走開,隨後又折回來聽他們說些什麽。知道他們懷疑了廚房,便反回賭坊,快速回到廚房,把火澆滅,連菜籃子也忘了拿,便匆匆離開了。

之後他便去梁王爺通知側王妃王爺不回府之事。

“福管家啊!你叫老夫情何以堪啊!”李老痛心疾首!

“福叔叔,映雪一直把你當成親人,你也很疼愛我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李映雪沒辦法接受福管家出賣自己的事。

“小姐,我沒出賣你啊!那份資料上根本沒有小姐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於沂海為什麽會把你抓來。當時見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福管家恨不得對天發誓。

“嗬,嗬嗬……”於沂海突然大笑,“你以為我納妾,所以沒有把李映雪的資料給我,對嗎?”

“是的,小姐天性善良,出身又好,怎麽能做為你的妾室呢!”李映雪是福管家看著長大的,一直把她當成女兒般對待,他不會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