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皆已找到,接下來就是開堂審理此案,做為找出證據的關鍵人物夏芸,自然也在其中,她站在大堂之上,也不用下跪。

原因就在他們返回知府衙門的時候,夏芸問:“是不是升堂的時候我要跪?”

楚天塵道:“這是當然,我好歹也是個官,你總得給我麵子嘛!”

夏芸撇撇嘴,道:“你當當知府,居然說話不算話!我好歹現在也是衙門中的一員,你或多或少給我點福利才能!今天我說了算,以後升堂本小姐免跪了!”

抽搐著嘴角的楚天塵無言以對,默認了她的做法。這個女人始終技高一籌啊!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不跪就不跪唄!

“升堂!”楚天塵早已換了五品熊補,朝冠頂飾小藍寶石,上銜水晶石。有模有樣地拿起驚木堂往桌上一拍。

“威武……”兩旁的衙役用廷杖敲打著地麵,發出威嚴不可侵犯的聲音。以前都是在電視上才能見到,親臨現場的感覺確實不同,夏芸裏麵怵得慌,覺得兩耳快要暴了,還好聲音很快就停了下來。

楚天塵坐於高堂之上,怒聲道:“帶疑犯江氏。”

江氏就是張大牛的妻子,這個婦人被帶上來時,兩眼紅腫,頭發淩亂,眼神中帶著恐懼,卻又藏著僥幸。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暴露了吧?她跪在地上,磕頭道:“民婦江氏,不知大人何顧把我押於大堂之上?”

“江氏,本官問你,張大牛死於家中可與你有關?”

“民婦不知。”

“那好,本官問你,你於今日在武屠夫家中買了兩個豬肚,現場發現一個,還有一個去了哪裏?張大牛為何會因中毒而死?”

“回大人,民婦今日確實在武屠夫家裏買了兩個豬肚,燉了一鍋豬肚蓮子,沒想到我家官人會因為吃了那豬肚居然嘔吐不止,還丟了性命。大人,您要為民婦做主呀!”

夏芸站在一旁冷眼觀看,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做無謂的掙紮。

“以你的說法,倒是武屠夫家的豬肚有問題,是嗎?”楚天塵倒不心急,他想讓犯人自己招供。

“回大人,是,還請大人做主!”

楚天塵拿起驚堂木又拍了一下公桌,道:“好,來人,帶武屠夫上堂。”

武屠夫一直站在後麵聽,當他得知江氏把無須有的罪名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怒了,而且慌了。想他堂堂蒼源有名的人物,怎麽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太可惡了!他抬頭挺胸走上公堂,跪下施禮,沒等楚天塵問話,他抬頭說:“回大人,小民武屠夫,堂堂正正的生意人,所有賣出去的東西都是新鮮的,絕對不可能害人致命。”

這個道理楚天塵自然知道,但他還是要問個清楚:“武屠夫,你把江氏今天去買豬肚的情況在細細地說一次,若不是你賣的豬肚有問題,本官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謝大人!”武屠夫開始講述今天早上江氏去他那兒買豬肚的情況。江氏因為沒有錢,所以就賒了賬。武屠夫的妻子本是個精明人,就是怕有些人賒賬不還,便告訴了武屠夫一個方法,就是寫字條。字條上明文寫上買的是什麽,賒了多少錢。而下麵則印了賒賬人的手印。武屠夫呈上字條道,“大人,江氏說我豬肚有問題,那小民有一事不解,為啥發現的豬肚上沒有任何問題,偏偏張大牛吃下去那個就有毒呢?還請大人還小民一個公道。”

“武屠夫,你起來吧!這事與你沒有關係。”楚天塵道,“本官相信豬肚並沒有問題!”

“謝大人!”武屠夫感激地站起來,朝江氏罵道:“長得這麽漂亮,原來心如蛇蠍!”

“江氏,本官不想浪費多的時間,你是自己招,還是要本官一一拿出證據?”楚天塵冷聲問。

江氏還是跪在地上道:“民婦沒有做。”

“是麽?”楚天塵望向夏芸道:“夏小姐,這個案件是你查出來的,就請你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

夏芸給足了楚天塵麵子,走到公堂中間,朝楚天塵施了一禮,道:“請大人把民女發現的證據一一呈上來。”

“來人,把今天在張大牛家發現的可疑物件全部拿上來!”楚天塵交代下去,不多時,衙役抬來了一張方桌,上麵擺著的都是在張大牛家發現的證物。

夏芸對江氏說:“等下我問你話,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說完她拿起在張大牛家桌子上的一個整的豬肚問,“這個是你從武屠夫家買回來的豬肚對嗎?”

江氏望了一眼道:“是。”

夏芸放下手中的豬肚問:“你剛才說買了兩個對嗎?”

“是。”

“那好,另一個是不是被張大牛吃了?”

江氏想了一下,回答:“是。”

夏芸舉起仵作開膛檢驗的結果,放在江氏麵前問:“這是仵作升堂之前在張大牛身上檢驗的結果,他胃裏的豬肚隻有一個豬肚的四分之一還不到。而這些東西恰恰是張大牛中毒死亡的原因,張家娘子江氏,你能解釋一下嗎?”

“什麽?”江氏頹廢地跪坐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

“另外,我們在你家茅房便池中找到其它有毒的豬肚,江氏,你到底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夏芸步步緊逼,毫不給江氏喘息的機會。

江氏抬起頭,盡管被他們找到這麽多線索,但她依舊抱著僥幸的心理,問:“既然你們說民婦害了自己的官人,那你們倒說說,我下的是什麽毒?”

“哼!”夏芸拿起桌上的枯枝。

江氏兩眼充滿了恐懼,不會的,這種毒死人的方法別人不會知道的,不會的!

夏芸走到江氏麵前,表情嚴肅地說:“豬肚與蓮子本是一道美味佳肴,若是煮火時用的材料不對,便會產生劇毒,用不了多久食用的人就會死亡。而江氏,就是用了這種方法,謀害了自己的丈夫,江氏,你還要抵賴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世上哪有這種毒?枯枝家家都有,屯子裏的人都不富裕,撿些枯枝生火,不犯法吧?”

“是啊,大家都用枯枝生火,也沒有發生什麽事呀!”公堂外觀看的百姓認論紛紛。

“那好,大人,請叫證人劉二上來作證。”夏芸放下枯枝,站立一旁。

楚天塵拍響了驚堂木,高聲叫:“帶證人劉二。”

劉二顫抖地在劉二嫂的陪同下來到公堂之上,雙雙跪地,道:“小民劉二。”

“民婦毛氏。”

“劉二,鄰裏間有人說你經常去張大牛家,本官問你,你是否與張家娘子江氏有染?”

劉二朝地下磕頭,老實地說:“小民與張大牛從小就是拜把子兄弟,兄弟斷了腿,生活不能自理,我是同情他才會經常去他家幫他幹點活,也算是積點德。張家娘子長得是漂亮,屯子裏的男人哪個都對她有意思。小民不敢有負於結發之妻,即便有色心也沒有色膽。”

“劉二哥,奴家對你可是真心的。”江氏聽了劉二講的話後,如死灰般坐在地上。

劉二嫂怒罵道:“不要臉的狐狸精,我家官人是不會要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還不是你,若不是你說等張大牛死了,劉二哥才會考慮正眼看我一下!全都是你說的!都是你!”江氏像昏了一樣,在公堂之上與劉二嫂扭打在一塊。

這下倒熱鬧了,夏芸望了眼公堂之上的楚天塵,他倒像看猴戲一樣,目不轉睛地望著兩人女人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一塊兒。嘴邊時不時地掛著一絲冷笑,這男人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