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月照客棧的客人多,楚天塵就隻要了兩間房。

回到客棧的夏芸把自己關在房內,雨荷端來熱水,推開門時夏芸正躺在**,好不淑女。

“姐姐,洗洗睡吧,都趕了兩天的路了,前晚還是露宿野外,累壞了吧。”雨荷的柔情與細心讓夏芸很感動。

夏芸抿嘴一笑道:“你先洗吧,我還不想睡。”

“你還在生楚大人的氣嗎?其實他也是為了姐姐好。西都本是陌生地,加上天色已晚,楚大人也是不希望姐姐有事的。”雨荷不是幫楚天塵,而是覺得女子出門在外,他說得在理。

“好哇,你也連同他們一起來說我,哼,我生氣啦!”夏芸故意嘟著嘴,麵無表情。

見夏芸生氣,雨荷知道自己錯了,坐到床邊,拉著夏芸的手道歉:“對不起嘛,雨荷不是故意說姐姐的,隻是我們是女子,應該注意一點。”

“你明明就有說我,就有!雨荷,我不喜歡你了……”夏芸像個孩子一樣,佯裝捂著臉,假裝哭泣。

雨荷被夏芸的動作嚇到了,以為自己真惹她生氣了,連聲說:“姐姐,姐姐,雨荷真的沒有!”她搖著夏芸的手,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在指縫間望著雨荷的表情,夏芸心中舒服了很多。她不是想逗雨荷,而是覺得自己該找點事情緩解現在無趣的生活,誰叫雨荷天生長著一副讓人見了想欺負的麵孔。夏芸鬆開手,莞爾一笑道:“好啦,我不生氣了。”

額。原來小姐沒有哭,她是在逗自己嗎?雨荷也嘟著嘴,然後嫣然一笑,朝夏芸撲去:“姐姐就知道欺負雨荷,雨荷不幹!”

畢竟都是孩子,兩人在**玩得不亦樂乎。

啊……尖叫聲劃破夜的寧靜。

剛睡下的夏芸突然聽到尖叫聲,激靈一動坐起來。雨荷也醒了,揉著眼問:“姐姐,外麵怎麽了?我好像聽到了尖叫聲。”

“沒事,你睡吧,我出去看看。”夏芸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轉身對坐在**的雨荷道,“你呆在房裏不要出去,知道嗎?”

“知道啦!”雨荷乖巧地點點頭。夏芸肅穆的表情告訴她,外麵肯定發生了什麽,而小姐肯定會找楚大人去看個清楚,自己就呆在房子,不要讓小姐分心。

拉開門,楚天塵正好站在她們門前。夏芸問:“發生了什麽事?”

楚天塵搖搖頭道:“我也是聽到尖叫聲才起來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過去看看。”夏芸披散著烏黑的發絲,臉上沒施任何粉黛,透出清純素顏。

當初住房,他們要了兩間上房,兩人住一間也不擠。夏芸不喜歡樓梯旁的吵雜聲,就要了靠裏的一間。而楚天塵而是要的靠樓梯近的一間。而尖叫聲是從他們旁邊右邊傳來。夏芸與楚天塵直走左轉,見一個女人昏倒在地。

夏芸走過去,探了一下女人的鼻息,道:“還有呼吸,隻有手臂受了點輕傷。”

“她不是鏢局的易煙嗎?怎麽會受傷?先把她送近屋子裏再說。”楚天塵抱起地上的易煙,進了開了門的房間。

“什麽事?”房內原來有人,是鏢局的鏢頭武全,“師妹,你怎麽了?師妹!”

“她可能被人襲擊了。”夏芸道。

武全是個很謹慎的人,見眼前是陌生人,問:“你們是誰?”

楚天塵拱手道:“蒼洲知府楚天塵。”

“原來是楚大人,失禮,不知道在下師妹發生了什麽?”武全問。

“沒什麽大事,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剛才你沒有聽到尖叫聲嗎?”夏芸問。

“我剛在裏麵洗澡,突然聽到尖叫聲,就穿著衣服出來了,你看我身上還是濕的呢。”武全沒有說慌,他的發梢還在滴水,衣服上也有打濕的痕跡。看樣子他剛才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都來不急擦幹。

“你們的押的鏢放在哪裏?”楚天塵問,他想可能是有人想打鏢的主意。

武全說:“全放在客棧後院,有人在把守,我覺得不會是打鏢的主意,因為我們此次押解的並非很貴重的東西,而且在客棧劫鏢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分析得不錯,沒有人會傻到在客棧劫鏢,西都在蒼州算比較大的城市,若要把鏢劫了,想跑出去,並非易事。那到底是什麽人呢?夏芸想不明白,既然不是打鏢的主意,那會是什麽人?“你們有沒有仇家?”夏芸問。

“仇家?”武全突然笑道:“不可能,我們鏢局從來都是付錢押鏢,而且都沒有失手過,在外不可能有仇家的。”

“那會是誰呢?”楚天塵也很費解。

躺在**的易煙突然睜開眼,虛弱地說:“快去,大師兄,快去救二師兄……”說完她又昏倒了。

“左明?”武全說完跑了出去,夏芸與楚天塵跟在他的身後。

推開左明的房門,裏麵空無一人。

“左明!”武全大聲喊道,卻沒有人回答他。他尋便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左明。

夏芸檢查了一下房間,發現地上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想必他們曾發生過打鬥。她走到窗邊,發現窗戶打開著,而下麵是一條小巷子,早已空無一人。

“楚大人,整個房間都沒有左明,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武全問。

楚天塵也觀查了一下房間,道:“或許,他追著凶手出去了!你家師妹與左明哪個人的武功厲害?”

“當然是左明。”武全說,“師妹是師傅的女兒,比我們都小,天生好玩,雖有武功,卻隻是三腳貓的功夫,不值得一提。”

“既然他的功夫不厲害,為什麽你們押鏢總會帶著她?不怕她拖後腿嗎?”夏芸不解地問。誰願意拖個累贅在身邊?太不可思議了。

哎。武全歎息道:“師傅希望能有一個男孩來繼承鏢局,無奈這一生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所以他把易煙當男孩來養,跟鏢也是師傅的主意。”

“武全,左明的功夫還行嗎?”楚天塵又問。

“當然,整個鏢局中他的武功比我還略帶一籌,隻是我年紀比他大,門比他早,說來慚愧呀!”武全不好意思地說,“我倒希望把鏢頭的位置給他,他卻死活不同意,但願他不會有什麽事情!楚大人,我們出去追吧!”

“追?去哪兒追?”夏芸覺得武全的話哪裏不對,卻又找不到不對的原因,“目前隻有易煙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她好像虛脫了,得明天才能醒過來。”

“可惡,難道要我們在這兒死等嗎?若是左明出了什麽事,誰來負責?”武全不同意夏芸的做法,“哪裏來的女人,不懂就別亂說。”

“我……”

夏芸要反駁,卻被楚天塵拉住了:“這位兄台,實在不好意思,她是我家未婚妻,也懂得偵查,還請兄台不要見怪。”

“原來是楚大人的娘子,失禮了。但是武某覺得,破案偵查應該都是男人的事,女人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武全是嚴重的大男子主義。

夏芸白了他一眼,不火也不惱地說:“本小姐正在這兒相夫呢!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王八隨王八。本小姐未來的相公可是知府,本小姐自然不能丟他的臉,這件事本小姐管定了!”她說完走出房間,這房內除了靠桌子的旁邊有輕微的爭紮外,並沒有其他有力的證據,倒不如去下麵的巷子裏看看。

死女人一語雙罵,算你有本事!楚天塵朝武全拱手後,也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