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證據,認栽
妖骨一張口,就是一道重磅炸彈,炸的山千慧整個人一震,心髒狂跳不已。
她…怎麽會知道!
山千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妖骨。
山千慧子這個名字,妖骨就算是知道也不稀奇,這個名字連納蘭振天都是知道的。
可是,山本慧子這個名字,納蘭妖骨為什麽會知道?
難不成…納蘭妖骨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
怎麽會?
山千慧子這個名字,其實納蘭忠和納蘭瑞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們震驚的是,山本慧子這個名字,特別是山本這個姓氏…
他們都是納蘭家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山本這個姓氏是島國最大異能家族的姓氏。
山千慧是島國山本家的人!
天哪!
這個消息真是太勁爆了,讓他們一時半會兒沒有緩過來。
“弟妹,妖骨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山本家的人?”
納蘭瑞最先問出口,畢竟山千慧從小就和他們幾個人一起長大,他們隻知道,山千慧的母親被她的父親拋棄了,而山千慧的父親是個島國人,可山千慧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的出賣了我們納蘭家?”
在這件事上,納蘭忠的態度還是非常堅決的,雖然他作風混亂,可是家族利益和國家利益必須要放在第一位。
隻是他很難相信妖骨說的話,山千慧和他一起這麽多年,就算他在外麵有很多女人,山千慧也和他吵過很多次,可山千慧畢竟是個溫婉賢淑的女人,把納蘭威教育的很好,他很難相信,山千慧會是探子。
山千慧一直不開口,低著頭,好像是在考慮要怎麽開口。
妖骨隻是笑了一下,繼續道,“還不準備說嗎?還是要我說?”
妖骨含笑看著山千慧,山千慧心中百轉千回,她不知道妖骨都知道些什麽,隻是知道她的身份,還是知道的更多?
“既然如此,不如我幫你說好了,不如就由最近的一件事說起吧,我父親被人偷襲,這件事是山本家派人做的,而你,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山千慧的心跳漏跳了幾拍,納蘭妖骨到底都知道些什麽,怎麽連最近的一件事都知道?
“你說什麽?大哥是被山本家偷襲的,而弟妹早就知道這件事,任由那些人偷襲我大哥,害得我大哥差點沒了命,現在還生死未卜的躺在**!”
納蘭瑞雖然不相信山千慧會背叛他們,可是妖骨說的擲地有聲,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一直以來,大哥納蘭雄隻見妖骨和父親納蘭振天兩個人,所以妖骨說是山本家的人偷襲,肯定是大哥告訴她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沒錯,我的確有一半的島國血統,但是我從小就生長在納蘭家,知道的一切都是納蘭家告訴我的,你說的那些,應該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吧,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山千慧平複了一下心緒,有條不紊的開口,聽到山千慧這麽說,納蘭瑞和納蘭忠也都沒有之前那麽激動了。
沒錯,山千慧說的沒錯,他們不能隻聽妖骨一句話,就認為山千慧是奸細。
畢竟山千慧和他們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而妖骨才來了納蘭家沒有幾天的時間。
就算選擇一個人相信,他們也應該選擇山千慧,不是嗎?
“你想要證據?我手裏也不是沒有,不過等我將其他的事一起都說完再拿也不遲,不如你們繼續聽聽看。”
看著妖骨篤定的神情,山千慧腦中卻是快速的思考著,她會不會有什麽把柄在妖骨手裏。
納蘭瑞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妖骨,還有什麽事,你一並說了吧,既然大家是一家人,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開誠布公一些,這樣才不會有誤會。”
納蘭瑞是擔心妖骨有什麽事弄錯了,才會誤會了山千慧,畢竟都是一家人,他也不希望看到妖骨和山千慧不和。
既然所有人都在這裏,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這樣以後大家也更好相處。
妖骨點點頭,然後才繼續,“當然,這麽多年,你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納蘭家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兩件事,我可以肯定是你做的,其中一件就是父親這次的遇刺,你事先知道,而且還吩咐過,隻讓父親受傷即可,不能致命,所以在得知父親中了蠱毒之後,你才會自亂陣腳的露出諸多馬腳。”
山千慧臉上表情不變,可心裏已經翻滾了,看來她還是太著急了些,以為這麽多年沒有事,便不會有人會懷疑她。
沒想到會引起納蘭妖骨的注意。
“第二件事,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事,我想…你應該猜到我要說的是什麽了,你我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怨,可以令我恨你,甚至…應該親手殺了你。”
說到這裏,妖骨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眼中的殺氣外泄,一點都沒有掩飾,也不需要掩飾。
納蘭瑞和納蘭忠兩個人也是有種預感,接下來妖骨要說的話,或許可以顛覆他們的一些觀念,所以兩個人也沒有打斷妖骨,聽著妖骨說話。
“那就是,我的母親司然,是中了你的蠱毒才會死的,我說的沒錯吧,山本慧子?”
司然是中蠱毒死的?而且還是山千慧下的手?
這…怎麽可能!
納蘭忠的反應是最大的,司然這個名字,一直是他的禁忌,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司然是他錯手殺死的,所以心裏耿耿於懷,始終走不出這個陰影。
現在妖骨卻說,司然是因為山千慧下了毒蠱所以才死的,這讓他太震驚了。
“不!這不可能,當初明明是…明明是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害死了然然…”
納蘭忠顫抖的開口,近乎嘶吼一樣的說出了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
納蘭瑞在一旁早就聽的愣住了,他到底錯過了多少,為什麽大嫂是三弟三弟妹害死的?
天哪!
納蘭瑞忽然覺得,他真的太對不起這個家族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都不知道。
雖然妖骨很想繼續折磨納蘭忠,但是事實如此,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將山千慧給揪出來。
妖骨淡淡的看著納蘭忠,“嗬嗬,你以為,當初我母親為何要將我換走?她是在喝你送去的毒藥之前,就做了這件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送毒藥是臨時決定的吧,而我的母親卻好像早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把我送走的,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中了毒,活不久了,又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留在這裏,將來被你禍害,所以才做了這個決定。而你送去想要毒死我父親的毒藥,隻是被母親誤食了,所以…你隻不過是當了你老婆的替死鬼而已。”
這一番話說出來,妖骨真是一點都沒有喘氣,句句像刀一樣的割著人心,妖骨就是要讓納蘭忠疼,讓他痛。
納蘭忠聽完妖骨的話,整個人就好像沒有辦法呼吸一樣,這件事,儼然成了他的噩夢,他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這麽多年,他一直催眠自己,可現在被妖骨說了出來,就好像是沒有愈合的傷疤,又被人血淋淋的扯開一樣。
“你…你!”
納蘭忠激動的指著妖骨,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妖骨淩厲的看著納蘭忠,若不是要將他留給納蘭蝶,她肯定會教訓他一番。
“不用這麽驚訝的看著我,母親的死另有凶手,這件事當年父親和爺爺就知道,隻是沒有告訴你而已。”
“想必你一直希望再見一見我母親的遺體,可惜,爺爺和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母親葬在了什麽地方,我之前見過母親,在母親的體內檢查到,當年她中了蠱毒。”
妖骨可沒有打算讓母親的死不明不白,所以直接說了出來。
納蘭瑞在那裏早就靜的合不上嘴,半晌都沒有吐出一個字。
弟弟肖想大嫂,還要親手殺了大哥,可卻誤殺了大嫂,他也是這一刻才明白當初的事。
也是此刻才明白,為何當初大嫂死了,父親和大哥都沒有讓他們看到大嫂的遺體,甚至連大嫂葬在什麽地方,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納蘭忠!
納蘭瑞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納蘭振天,納蘭振天隻是沉著臉,並沒有反駁妖骨的話。
隻是這一眼,他就知道,當年不管是不是山千慧對大嫂司然下的蠱毒,納蘭忠的事,絕對是真的。
納蘭忠聽到妖骨看到了司然的遺體,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激動的站起身子,看著妖骨道,“然然到底在哪裏,你快告訴我!”
“混賬!你給我清醒點,你大嫂已經死了,你就不要想著打擾她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看到她一眼!”
納蘭振天對這個兒子,真的是失望透底,專情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但是對著自己的大嫂專情,還做了那麽多齷齪的事,就真的不能饒恕了。
納蘭振天這麽一張口,納蘭瑞算是相信了,當年的確是納蘭忠做了那些事,但是大嫂就算不被納蘭忠毒死,也會中蠱毒而死。
當年大嫂要將妖骨送出去的主要原因,也找到了。
沒有想到,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納蘭家,竟然會有這麽多齷齪的事。
他知道納蘭忠很風流,可卻沒有想到,納蘭忠會做出這麽多禽獸的事。
還有,妖骨的意思,當年給大嫂下蠱毒的人,就是山千慧,這又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是因為山千慧嫉妒納蘭忠對大嫂的愛意,所以才對大嫂下手的?
一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
“妖骨…你的意思是,當年山千慧因為嫉妒大嫂,所以才下毒想殺了大嫂?”
納蘭瑞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山千慧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妖骨點點頭,“沒錯,隻不過,山千慧嫉妒母親,並不是因為她知道納蘭忠愛著母親,而是因為,我的父親一直愛著母親,我說的對吧,山千慧?你愛的人,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父親,”
轟!
納蘭忠有點站不穩,納蘭瑞心中的驚駭更大了。
山千慧則是瞳孔微張,手緊緊的攥著,驚詫的看向妖骨,“你…你怎麽會…”
妖骨微微勾唇,“你想問的是,我為什麽會知道吧?很簡單,在我查出了母親中了蠱毒之後,我便猜想過,能給母親下蠱毒的人,絕對是身邊親近的人。而據我所知,那個懂得下蠱毒的人,早年背叛了家族,去了島國,而你又出身島國,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所以,我聯合父親和爺爺做了個圈套,讓你掉進來。”
不管其他人的表情有多麽的震撼,妖骨隻在那裏緩緩的說自己的。
“當然,我也希望不是你,不過很可惜,你那麽愛我的父親,又怎麽可能不去親自確認一下呢,你去了父親那裏的第二天,便聯絡了山本家的聯絡人,向他們開口要解藥,不是嗎?”
山千慧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是妖骨他們三個人聯合起來給她設的圈套。
不得不說,他們成功了。
她因為擔心納蘭雄,所以暴露了身份,隻是沒有想到,她在納蘭家隱藏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人發現,現在卻被納蘭妖骨發現了。
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有對策。
“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首先,大家都知道,大嫂是被我丈夫毒死的,和我沒有關係,至於你說的什麽蠱毒,我不知道。其次,沒錯,我的確是私下裏看過大哥的情況,但是你說的山本家聯絡人,嗬嗬,我看你是弄錯了,我見的人,是我們納蘭家的上賓大師。我是想著大師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如何解蠱毒,又或者有辦法找到蠱毒的解藥,所以才會找大師的,我隻是為這個家盡一份力,卻沒有想到,被人當成了奸細。”
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還搬出了大師這個有分量的人物,加上她那隱隱帶著委屈和失望的聲音,讓人真的以為妖骨誤會了她。
一時間,納蘭忠和納蘭瑞都愣住了,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才好。
特別是納蘭忠,現在他整個人處於混亂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辨別真假,滿腦子都是司然。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大師就是你和山本家的聯絡人,而我已經抓了他,但卻不想讓他出來和你對質,我有更好的東西,你不妨聽過之後再狡辯吧。”
妖骨掏出了手機,當初就是為了防止山千慧抵死不承認,所以妖骨早就做了準備。
盡管妖骨和百裏塵坐在比較遠的地方,但是隻要用一點靈力,就可以將山千慧和大師的對話聲音轉移,這也是一種秘術,妖骨不會,可百裏塵會精通。
將他們聲音轉移,就可以直接用手機錄音錄下來他們的對話。
山千慧看到妖骨將手機拿出來,就有點緊張了,她有種預感,似乎妖骨掌握了什麽證據。
果然,妖骨笑著打開了錄音,一段有一段的對話傳出來,裏麵基本都是山千慧的聲音。
“我要知道,為什麽會對納蘭雄下蠱毒?父親當初的命令隻是讓納蘭雄受傷不能繼續在外活動,答應了我不會對他下狠手,為什麽突然變卦,給他下了蠱毒!”
“父親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對納蘭雄下死手的,這絕對沒有錯,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對納蘭雄下了什麽蠱毒,還有,把解藥給我。”
“倒是有一件小事,司然的女兒和別人對調了,現在司然真正的女兒回來了,她是個異能者,而且醫術似乎很高,我擔心她會查當年的事。”
“如果可以,我想讓父親派人,將納蘭妖骨除掉,我覺得她是個不穩定因素,她一回來,納蘭家就出了這麽多事,不是好兆頭。”
這一句一句,都是山千慧自己說的,納蘭家的人,又怎麽會聽不出來這是山千慧的聲音。
山千慧心中也是一震,終於有種後背發麻的感覺,心髒狂跳,想著如何解釋,可是想了很多,她都沒有想出對策。
納蘭忠幾乎是咬著牙看著山千慧,“你說當年的事,當年是什麽事?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給然然下了毒,是不是?還有,你到底愛的是誰!”
納蘭忠這人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就算他在外麵有那麽多的女人,可依然想讓山千慧隻忠於他一個。
就算他不愛山千慧,也不允許山千慧愛別人,特別是他大哥。
山千慧不為所動,她本來就不怕納蘭忠,就算是暴怒中的納蘭忠,她也不怕。
山千慧沒有看納蘭忠,而是看向了妖骨,“以現在的科技手段,連視頻都可以作假,更何況是錄音,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冤枉我,如果你說這錄音是證據的話,我也可以捏造出很多證據。”
妖骨深深的看著山千慧,不得不說,這女人真的很強,這個時候了,若是一般人,恐怕已經認了。
因為再僵持下去也沒有用,反不如就認了,可山千慧沒有,或許,她還期待著可以留在納蘭家吧。
“如果你不是敵人,我倒是真的很願意和你相交,你真的很聰明,也很鎮定,臨危不亂,算是個女中豪傑了。”
可以潛伏在納蘭家這麽多年,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了。
山千慧淡淡的一笑,隻是扯了一下嘴角而已。
“哦?敵人?我以為,我們應該是親人。”
說什麽都不鬆口,妖骨食指敲擊著桌麵,一下一下,聲音很清晰,會議室裏靜靜的,隻能聽得到妖骨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山千慧的心慢慢放鬆下來,她看出來了,納蘭妖骨沒有其他的證據,隻憑借一個錄音,絕對沒有辦法揭穿她。
嗬嗬,納蘭妖骨的確是個厲害的人,可惜,還是太稚嫩了。
在看到山千慧眼中那抹勝利的眸光時,妖骨停下手上的敲擊,頓時,瞬間徹底安靜下來。
這麽突然的安靜,反倒是讓人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就連山千慧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又再一次的提起來。
接著,便看到妖骨麵帶微笑的道,“我好像沒有說過,我隻有這一段錄音為證據吧?”
什麽?
難不成納蘭妖骨手裏還有其他的證據?
山千慧快速的想著其他的可能性,不過怎麽想,她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暴露了自己。
“嗬嗬,怎麽?難不成你手裏有十條八條的假錄音?”
妖骨搖搖頭,身體前傾,雙手放在了桌子上,“我母親中的蠱毒叫‘母子相連’,這是巫族的一種蠱毒,巫族的蠱毒一向很詭異,你以為當年給母親下毒蠱,就真的沒有留下一點證據嗎?”
山千慧眼神瞬間沉了下來,蠱毒,的確很詭異,可是她已經很小心了,應該不會留下證據才是。
“想要證明你當初是否給我母親下了蠱毒,方法很簡單,巫族所有的蠱毒,都會有自己的生命。而你可能不知道的事,凡是碰過蠱毒的人,都會留下蠱毒的氣味,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你做了什麽樣的清潔,都會被巫族的聖物嗅出來,而很不巧的是,我認識幾個巫族的人,他們手裏便有巫族聖物。”
這回,山千慧徹底不淡定了,臉色都變了,她沒有想到,妖骨竟然還有這麽一手。
當年的蠱毒,的確是她下的,她身上自然有蠱毒的氣味。
山千慧沒有懷疑妖骨的話,因為據她所知,巫族的確是個很神秘的族群,蠱毒也很詭異。
最重要的是,她曾聽說過,除了山本家的那個巫族人之外,還有三個巫族的人活著。
一時間,會議室裏十分安靜,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可山千慧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半晌,山千慧冷笑了一聲,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嗬嗬,納蘭妖骨,看來我的預感真的很對,你的確是個強悍的對手,當年我就不應該心慈手軟的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