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郭勇佳的聲音,不用想,肯定是說下咒害我的那個人!
阿黎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把一邊的輪椅推了過來,跟老頭合力把我抬到了椅子上,我被搖晃的難受,為了小命隻能強忍著,同時暗歎中計了。
結果還沒出門,就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帶著連衣帽,低著頭走了進來,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他抬起頭,露出一雙跟毒蛇一般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冷酷滿是胡子渣的臉龐冷漠無情,還有他的脖子那塊,全是黑乎乎的紋身,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牢犯剛從監獄放出來一樣...
我心裏一咯噔,阿黎立馬擋在我身前,老頭雙腿一軟,哎呦一聲坐倒在了地上,我心跳的很快,跑來不及了,人家堵門口,隻能等死了...
他似乎不急著對付我們,在房間裏看了幾眼,嘴裏嘰裏呱啦的叫了兩聲,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
“你說什麽?”阿黎不解的問。
老頭起身拍了她一下,氣急敗壞的說:“還能說啥,你沒看電影啊!這些王八犢子殺人之前都要禱告一下,他在幫我們禱告呢,請求上帝原諒他。”
阿黎渾身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望了過去,那家夥冷笑,似乎還被老頭給說中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講了一句很生硬的中文,隨即慢慢朝我們走了過來,老頭推了一下阿黎,讓她帶我往後走,而他自己擋在麵前,還擺出一副嚇人的姿勢:“小夥子,你再走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家夥腳下一頓,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頭,疑惑問:“中國功夫?”
老頭雙腿打顫,弱弱的說是,話音剛落,就被他踹了一腳,倒在我麵前,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
他又哈哈笑了一聲,繼續朝我們走過來,不急不緩,我發現這些變態的人似乎都有同樣的愛好,就是磨蹭,喜歡看人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神情,要以前我還會怕,現在我都麻木了,動都動不了,隻能認栽了。
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上帝為你關上了門,肯定會給你留一扇窗,以前我還不信,但是現在我信了。
他剛走到我們麵前的時候,突然一邊衝出來個黑乎乎的西裝男,一瞬間就把這家夥按倒在了地上,兩個人翻滾著,那家夥不斷嘰裏呱啦的亂叫,但他畢竟是被偷襲的一方,肯定吃虧,很快就被另外一個人影給製服了,壓在地上亂揍。
看清人影,可不就是徐鳳年麽?!
我來不及多想他為什麽會在這,因為地上的那家夥已經被他打暈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可他沒有就此罷手,還在不停的往他臉上招呼,拳拳到肉,鮮血四濺,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就在我們集體發呆的時候,門突然開了,楊塵和郭勇佳跑了進來,一目看清了情況,連忙上前阻止了徐鳳年,還用紮帶把地上的大漢捆住了。
“人死了還玩屁啊。”郭勇佳死命拽著徐鳳年,忍不住罵道。
徐鳳年憤憤不平,說你們怎麽來的這麽快?郭勇佳看了地上的人影一眼,嘀咕道,再慢人就被你打死了...
楊塵收拾好他以後沒急著弄醒他,而是問我們有沒有事,老頭鬼哭狼嚎:“你們真不道德,居然用我們勾引他出來,害我被踢了一腳,我這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郭勇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笑說:“意外,純屬意外,我們是覺得這家夥既然算準了我們會過去,也肯定會跑過來偷襲,於是留了一手,準備殺他一個回馬槍。”說著踢了踢地上的大漢:“誰知道這家夥還真被我們猜中了,真是太陰險了。”
我心說還好他們聰明,要不我們三個就要交代在這了...
楊塵把那家夥的大衣脫了,露出一件黑色背心,和滿是肌肉的身子,隻要是我能看見的地方,幾乎全部都是紋身,各種各樣,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我眯起了眼睛,都不忍直視。郭勇佳嘖嘖了兩聲,嘴裏稱奇:“這家夥把身體弄成這樣,真不知道他還怎麽泡妞。”
老頭悠悠道:“你懂個啥,現在女人就喜歡這種的...”
楊塵摸了摸他的褲兜,掏出幾個瓶瓶罐罐,還有大衣裏,一樣有幾個小瓶子,瓶子裏大部分都是一些蟲子,還有的是五顏六色的粉末,和一些紅色的血液。
“這裏有解藥?”郭勇佳想去碰,被楊塵阻止了:“這些都是他們保命的東西,別亂碰,一不小心就上套了,把他弄醒後問問。”
徐鳳年始終在一邊盯著他,楊塵剛說話,就猛地踹了他幾腳,大漢忽然睜開了眼睛,非常冷靜,可眼睛深處還能看見一絲慌亂,他想起身反抗,隻不過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
郭勇佳怒斥一聲,說老實點。老頭拍了他一下:“小聲點,這裏是醫院。”
“沒事,這裏我們做了一點手段,外麵的人聽不見。”郭勇佳解釋道。
被捆住的大漢冷冰冰的看著我們,嘴裏嘰裏呱啦的講了一通,郭勇佳聽不懂,皺著眉頭問了幾句,大漢一句話不說,阿黎突然出聲說:“他會中文,他在假裝。”
郭勇佳大怒,幾個巴掌輪下去,說敢戲耍我們。楊塵衝他擺了一下手,盯著他問:“解藥呢?你把解藥拿出來,這個事就這麽過了。”
大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邊的血,冷哼道:“給你們解藥,就放過我?我可不會那麽傻。”
楊塵一本正經道:“我們這有句話,冤有頭債有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說白點你就是個跑腿的,我們要對付也是背後主使,跟你沒關係,當然,你也不能踩在我們頭上胡作非為。”
大漢不知道是不是在考慮,皺著眉頭在那想事,郭勇佳補充道:“就是你給解藥這事就OK了,你還是我們的國際友人。”
他沉思了一會,說:“那邊的瓶子裏的*,塗在後脖子,就好了。”
楊塵看了一眼,抽了一張紙拎起他說的小瓶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幾眼,郭勇佳一巴掌蓋在他頭上:“還敢玩心眼,針怨是要用嬰兒本人的血才能抹除的,這玩意是血嗎?!”
他咬著牙,對於郭勇佳的打罵一聲不吭,很是硬氣的說:“你們還知道針怨?不過我沒騙你們,這個就是解藥,用血解針怨是最低級的手法,解不了我下的咒。”
楊塵抬了一下頭,說你解釋,我們好相信你。
他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瞥了一眼身邊的徐鳳年,緩緩道:“針怨本來是用血解的,但是我的銀針裏麵不但有小鬼的怨氣,還有一種蛆,可以說是怨氣幻化出來的毒蟲,就好比細菌,肉眼是看不出來的,隻能用顯微鏡才能看到。我下咒的時候銀針紮下去,帶順帶了上麵的蛆,跑進她的身體裏,正在不斷腐蝕她的骨肉,到死之後,那些蛆就會破體而出...”
我腦子一想那場景,就忍不住顫抖,這也太惡毒了!
郭勇佳連忙打住他,說:“你們東南亞的猴子真是惡心,這粉末是幹什麽的?”
他努了努嘴:“這是小孩的骨灰,灑在上麵,把那些蛆引出來,然後用血澆上去,才算徹底驅除幹淨。”
“挺有門道。”楊塵點頭,一手掐住大漢的嘴,把粉末和裝血的瓶罐打開,不顧他的奮力掙紮,倒了一點進去。
放開手後,大漢咳嗽了兩聲,沉聲道:“你們不相信我?”
“相信。”楊塵把罐子給徐鳳年,示意他去幫我解咒試試。
“隻不過先讓你嚐一點,萬一人沒好,你也陪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