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燒香一般都是三根的,拿在手裏對著佛像磕頭,我剛抬起頭的時候,手裏的三根香火直接在根部斷了,落在了地上。

我楞了半響,覺得這香火質量也太差了吧,怎麽...

阿黎也看見了,立馬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然後又給了我三根香火,說重新拜拜就沒事了。我沒多在意,按做了,我還特地留了一個心眼,磕頭的時候眼睛是朝上的,結果這次和剛才一樣,在我的頭低下的那一瞬間,就斷了,仿佛佛祖吃不起我這一拜。

這回阿黎也楞住了,撿起地上的香火看了看,嘴裏嘀咕這質量怎麽這麽差?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跟阿黎說,你來拜拜試試。

阿黎很隨意的點了香火,雙手高舉,一連磕了三個頭,手裏的香火紋絲不動,冒出徐徐白煙。

這就奇怪了,阿黎拜沒事,我拜就出毛病?我們兩都傻眼了,後麵拜佛的人還在排長龍,有不少人都親眼看到了我們這裏的事,嘀咕說估計是我心不誠,所以佛祖不接受她的香火。說話的都是一些大齡人,比較迷信,還有幾個年輕人就沒說話,隻是抱著好玩的心態看這裏,還拿出手機來拍我...

這種被人當猴看的感覺特別不自在,我拉起地上的阿黎匆匆就要走,可是剛到門口就被一個老和尚擋住了。他疑惑的看了我幾眼,想必剛才的事他也瞧見了,阿黎膽大,當即就問了,說為什麽我點不上香火,點了跪拜還會斷?

老和尚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種情況我還沒遇見過...”

“是不是佛祖不喜歡她?”阿黎追問,惹得我拍了她一下,什麽叫佛祖不喜歡?

老和尚雅然一笑:“眾生平等,就算是一隻老鼠,佛祖也不會不喜歡的。”

這種官腔話我聽不下去,強拉這阿黎就走了,下了階梯,阿黎還不忘回頭看了幾眼。我心事重重,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裏麵絕對有什麽貓膩,而且八成還和胖女人有關!

本來想驅車回家的,但是阿黎說或許是這一家寺廟有問題,我們先去別家試試。我心裏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按照腦子裏的記憶,我又跑了兩個寺廟,可點香和跪拜的時候都出了問題,連阿黎都意識到了,這問題不是出在寺廟身上,而是我。

失魂落魄的到了家,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給郭勇佳打電話,想問問這情況,可結果卻是關機。氣的我把手機仍在了沙發上,真是太衰了,什麽壞事都撞在一起!

原本想休假想好好休息的,結果心煩意亂的過了一整天,心裏的無名火沒地方發泄...

到了晚上,我和阿黎正在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突然回來了,我嚇了一跳,怎麽也沒提前打個招呼就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剛才他們之前在坐飛機,所以電話是關機的。楊塵也回自己家去了,那邊的事已經解決了。

我沒去管結果,隻是把自己最近兩天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還說:“我覺得特別不對勁,這是心裏作用,還說有人在暗處對付我?”

郭勇佳不可思議的說不可能,那胖女人不可能還不知道教訓。就連徐鳳年也不是太相信:“她那種怕死的人,怎麽可能有膽子還敢害你。”

我想了下,說這奇怪的事之前沒有,隻是胖女人消失後才有的,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在一起。

郭勇佳點了一根煙問我:“那你除了這個,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我搖頭。

“做事倒黴,時運不濟?”

我依舊搖頭,隻不過我說做事是挺倒黴的,都是我自己馬虎大意,這個我心裏能確定。

“這就奇怪了,以你個人來說,她完全沒有害你。”郭勇佳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那我為什麽點不上香火?”我不放心的問。

郭勇佳說不知道,沒碰見過這種情況,然後當著我的麵給楊塵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說這種事沒見過,聽都沒有聽過。不過類似的事倒是有不少,比如有的人用圓珠筆寫字,自己的筆寫習慣了,怎麽寫都寫的出來,可是如果有個陌生人去動筆,經常開頭會寫不出來,還有的,無論你怎麽寫都沒用,反而筆主人一接過就可以。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稱之為玄學,貓膩的話還是有的,筆在一定程度上是通靈的,屬於私人物品,不能亂動。還問我們知不知道筆仙的事。

我聽他越扯越遠,都跑到筆仙上去了,連忙讓郭勇佳打住他,簡單直白的問,這種事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或者能不能看出我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楊塵的回答也很直白:“不知道,你可以先靜觀其變,幾天後再去,或許再去上香就可以了。”

我無比失落,徐鳳年把手搭在我肩上,說我這幾天可能人累了,這事沒想的那麽可怕。郭勇佳跟楊塵隨口說了幾句,就準備掛電話。楊塵最後一句從電話裏傳了出來:“不放心的話,可以去找那胖女人問問。”

我肯定是不放心的,當即就掏出手機打電話,結果不是關機,而是無人接聽。我心裏的不安就好像烏雲,擋住了陽關,整個人納悶不已。不過我沒灰心,給秦佳麗也打了電話,問了胖女人的下落,她說從來不聯係,問我說是不是她又得罪我了?

我不敢妄下定論,就說找她有事而已,既然不知道人在哪,那她的住處知不知道?秦佳麗說等會就發短信到我手機上。

掛了電話,短信隨著而來。是兩個地址,一個是私人住所,在市區裏,另外一個比較偏遠,是套大別墅,全家人住的。我弄了定位,給他們兩看了下。

“奔波命,還沒休息呢就又要跑。”郭勇佳有些不樂意的嘀咕了一句。

徐鳳年想了下,說:“要不還是我去看看吧,反正跑兩個地方對我來說也不累,如果找到了人,我就帶她回來。”

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郭勇佳偷笑,說我別去惹麻煩就行了,徐鳳年就去去,很快回來,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別弄的跟攻打聯合國似得。

無奈,最後隻能讓徐鳳年一個人動身。我們三個在家裏等著,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慌,覺得這次徐鳳年過去,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阿黎削了一些水果給我們吃,順便問郭勇佳,之前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郭勇佳忍不住笑了起來:“辦事辦好了,但出了點小狀況,人殘疾了。”

我回過神,下意識問什麽殘疾了?

他歎了一口氣,說:“酒吧裏的女人多,女人越多的地方,陰氣就越重,那家夥之前在酒吧裏玩過不少女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奇怪的陰氣,那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黑白無常不知情,以為他是被小鬼附身了,就勾魂下了地獄。那人一直喊冤枉,說自己是大活人,結果沒人相信他,好在我們找到了黑白無常,比對了一下,他們這才意識到,還真是大活人,給搞錯了。於是黑白無常就讓一些差使送他回去,結果剛到家門口,那家夥心急火燎,怕差使不肯放過他,手腳上的枷鎖還沒開呢,就蹦回屍體裏。”

說到這,他頓了下:“人醒了以後,手腳不能動,成了終生殘疾,我們也治不好。”

我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這...應該算不作死就不會死吧?

郭勇佳瞥了我一眼,道:“很多事就是這樣,明明好好的,你偏要自己打破,隨著而來的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