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人按門鈴,夏寒因為星期天在家休假,打開門就見鄭雨臣一身西裝革履站在門外,手裏還拿著一束鮮豔的玫瑰。
“嗨——”,他招呼還沒打完,門就要在眼前關上,被他手疾眼快的抵住門,“夏寒,不是要交往嗎,你一直避開我可不行?”
夏寒身上還穿著睡衣,黃白的條紋格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此時冷眼看他半響,才錯身讓他進來。
鄭雨臣在門口換了鞋,穿的夏寒的拖鞋,有點小,半截腳板都懸在外邊。
夏寒沒管他,轉身去還了身衣服出來,鄭雨臣正將買好的早餐擺放在桌子上,對他招手,“小寒,過來吃早飯。”
夏寒抿了抿唇,走過去,看滿桌子的早餐,小籠包子、煎餃、米粉、油條、豆漿,應有盡有。
“買這麽多幹什麽?”夏寒坐下來,蹙眉覺得有些浪費,這麽多兩個人肯定吃不完。
鄭雨臣實際上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早點,便一樣買了些,將筷子遞給他,“放心,我能吃。”
夏寒接過筷子,先夾起個肉餡的包子,鄭雨臣看在眼裏,將豆漿插上吸管遞給他。
早飯夏寒吃了兩個包子,兩個煎餃,還喝了一杯豆漿,除了那碗油膩的米粉沒人動,其他被鄭雨臣一掃而空。
吃過早飯,鄭雨臣提出出去約會,他今天西裝革履,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的。
但夏寒打個哈欠,“難得休假,我不想出去。”,就想躺在**睡一天。
夏寒起身往房間裏去,感覺到鄭雨臣跟上來了,遂又停住,回頭,“你,不回去?”
鄭雨臣早計劃著這個周末,機會難得,怎麽會可能回去,既然夏寒不出去,那他就留下來陪他。
夏寒往裏走兩步,他跟兩步,隻好停住,頗為無奈的看回去,這人難道還想跟他到臥室去嗎?
鄭雨臣看了看空****的客廳,別嘴:“你去睡覺,總不可能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邊玩吧?”
這房子合租簡易裝修,客廳除了沙發桌子電視都沒有,正好給了鄭雨臣參觀男神臥室的借口。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一起睡?”夏寒反問。
鄭雨臣不置可否,伸手要去推夏寒背後的房門,夏寒抵在門上不讓,兩人一前一後抵在走廊上。
這時背後隔壁的房門突然拉開,李武一頭亂發站在門前,習慣性身上隻穿了條褲衩,正一臉茫然的望向二人。
可能是鄭雨臣比夏寒高得多,從李武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身體完全把夏寒覆蓋了,乍一看還以為是鄭雨臣親密的摟著夏寒,被鄭雨臣陰惻惻的視線一撇,頓時頭皮發麻。
“我什麽也沒看見!”,說完他碰的聲關上房門。
夏寒:“……”
鄭雨臣趁機拉開夏寒的房門將人推進去,自己也擠進去,然後關上門。
“他平時就這副打扮?”鄭雨臣不滿,就算合租的房子也不能這麽隨便,穿個褲衩就出來了,讓別人怎麽看?
夏寒倒是不在意,都是男人,何況平時兩人很少能碰麵,早上他去上班,李武還在睡,等他下班睡覺,李武還沒回家。
比起李武,他倒覺得眼前的門高馬大的男人才才更值得注意。
鄭雨臣整個人往房間一塞,屬於他身上獨特的荷爾蒙就在房間裏**漾,讓人不可忽視。
房間不算大,帶一個獨立衛生間,打掃的很幹淨,被套是夏寒喜歡的天藍色,鄭雨臣坐下去就凹下去一大塊。
他還覺得床挺軟乎,新奇的往下壓了壓,看的夏寒直蹙眉,生怕他那大塊頭把自己的床壓塌了。
鄭雨臣見他還貼門站著,拍了拍被子,“站那麽遠幹什麽?不是要睡覺嗎?”
有他在,自己睡得著才怪,夏寒妥協下來,走過來,“走吧,我跟你出去。”
總不可能今天一天都待在他的小房間裏度過吧?
鄭雨臣拍了拍床鋪,一臉無所謂:“我沒意見的。”
夏寒嘴角抽搐,“我有!”
——
兩人出來的時候好巧又遇到李武,他快速刷牙洗臉,“唔,等等寒哥,我馬上就走!”
夏寒拿了件外套掛在臂彎裏,“沒事,你今天不上課吧,我們馬上要出去,餐桌上有米粉,給你當早餐。”
說著,跟鄭雨臣前後腳換鞋出門,夏寒腳上這雙帆布鞋,還是鄭雨臣在大學裏看他穿過,沒想到他還在穿。
其實隻是一樣的款型,一雙鞋怎麽可能穿的了那麽久,隻是鄭雨臣心理作怪,這樣看來心裏不是滋味。
“走啊?”夏寒回頭,去催那木頭似立著的人。
鄭雨臣點頭,兩人下樓,外邊有些涼,夏寒把藍色拉鏈外套穿上,裏邊隻搭配了件白色T恤,上麵繡著幾個英文字母。
跟西裝革履的鄭雨臣比起來,他就穿的隨便的多,顏色也明亮的多,一暗一明,別說還挺配。
鄭雨臣的車就停在外邊,上車前將將車鑰匙遞給他,“開嗎?”
夏寒是有駕照的,之前在A市還買過一輛低價二手代步車,後來經濟緊張套了現。
他其實是想摸一把鄭雨臣的車的,黑色高大的路虎,開起來應該很爽,但這臨江的路況他不熟,還是鄭雨臣來開安全。
鄭雨臣原本打算帶夏寒去臨江生態園走一走,臨時更改位置去了商貿街。
夏寒對於鄭雨臣的安排都沒意見,他是個很宅的人,一個人窩在家要麽睡覺要麽看書,反正不會出門。
鄭雨臣剛好跟他相反,好玩好耍,結交的朋友也多,以前兩人交往,都是他主張,夏寒全程不帶腦子的跟著他就行了。
鄭雨臣自己其實很少逛商場,他的必需品都是定製的,但今天來都來了,打算給夏寒買幾套衣服。
夏寒有些不解風情:“買衣服做什麽?天天在醫院都隻能穿醫生服。”
鄭雨臣咬牙,非得牽起他的手,“平時穿總行了吧?我錢多沒處花,想給你買行不行?”
這話說的,讓人怎麽拒絕?
大庭廣眾下,夏寒甩了甩他的手沒甩開,也隻能由著他牽著了。
鄭雨臣這次,是鉚足了勁給夏寒布置,夏寒麵冷,就該穿亮色一點的服裝,他自己也比較喜歡亮色係,但他平日在工作上一般都是樸素的搭配,簡單的襯衫加牛仔褲,瘦高的身材配上白大褂都被他穿成禁欲的氣質。
鄭雨臣其實非常喜歡穿白大褂的夏寒,顯得幹淨沒有一絲雜質,每每在醫院盯著他忙事情看一天都不會膩。
但夏寒穿暖色調的衣服也很好看,像這件橙黃的外套,很配他白色的膚色,看著整個人不那麽冷冰冰了。
夏寒的臉其實長得很精致,不笑的時候似雪山高峰的冷傲,緩和下來也可以如春日暖陽,看的鄭雨臣都呆了。
夏寒正是試衣服試的不耐煩,轉眼看鄭雨臣傻裏傻氣的樣子,更是翻了個白眼。
“喂,回神了,可以走了嗎?”夏寒問。
迎著服務員小姐嬉笑的目光,鄭雨臣輕咳一聲,“把這幾件都包起來。”
夏寒就等他這句話呢,當即拿出錢包,被鄭雨臣製止,“我給你買。”
夏寒:“我的衣服為什麽要你買?”
鄭雨臣:“我帶你出來自然是我給錢?”
夏寒:“你這是什麽道理,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買天經地義。”
兩人僵持不下,服務員小姐姐也沒見過這樣有意思的情侶,捂嘴偷笑,還是主動取了鄭雨臣的卡來支付。
夏寒憤憤,“你們為什麽用他的卡支付?”
服務員已經刷卡完成,奉上甜甜的笑,“嘻嘻,男女朋友出來逛街,我們一般都隻收男朋友的錢喔。”
夏寒歪著頭,板著臉,“我不是男的嗎?”
小姐姐道:“您是呀,可是您身邊這位帥氣的先生……他看著更man呀~”
因為這句話,從店鋪裏出來,夏寒好長一段時間拉著臉沒搭理鄭雨臣。
鄭雨臣笑嘻嘻提著購物袋追上來,“有什麽關係,誇我不就是誇的你自己,你有這麽man的男朋友你不高興?”
夏寒撩起眼皮,冷冷清清一個“滾”字脫口而出。
鄭雨臣:“哎,你這人怎麽還急眼了呢?”
夏寒翻個白眼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被鄭雨臣牽著手進了下一家店鋪。
這一路逛下來,鄭雨臣生怕錢花不完是鉚足了勁給夏寒挑挑選選,從商場一樓逛到五樓,夏寒從頭到腳的穿的用的大包小包提了十幾二十個袋子。
夏寒期初還說道,不想讓他這般買,但鄭雨臣一意孤行,似乎將此當成一種樂趣,漸漸的夏寒說不聽也就不再說了。
從商場下來,夏寒癱坐在商場的椅子上,感覺雙腿都要廢了。
鄭雨臣看了眼周圍,“你累了,就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夏寒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隨便,自己肯定不想跟著他跑了,鄭雨臣真的比女人還能逛,都感覺不到累的。
沒過多久,他回來了,將一罐冰可樂冰在夏寒臉上。
夏寒清醒了些,接過喝了口,然後就看見鄭雨臣打開個盒子,裏邊一支白色名貴的手表。
鄭雨臣:“我剛才看見了,覺得這表的顏色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試試?”
頓時嗆了兩聲,夏寒嘴角抽搐,若是記得沒錯的話,他記得這款手表,沒得八十萬的拿不下來,這人是真的錢多的沒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