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真神
頃刻，有神聖光輝在二人身上亮起，宛如月之華彩，又帶有夜的朦朧，使人望之心生親近與安寧。
同時，另有隱隱聖歌自虛空中傳出，幽遠細膩，撩人心神。
俄爾，那光輝就結成兩團白色光球，分別懸浮海瑟薇和波克思身後，仿佛小小光源將自身與周遭照亮，更襯托出二人虔誠神聖之姿。
“這是…神術！？”
在場眾人雖無絕對強者，卻不乏識貨者，自然認出白色光球並非魔法效果或者其他種族特技，再加上清晰異常的神聖氣息，則光球的出處似乎已呼之欲出。
“光亮術，吾神賜下的神術之一。”望著目瞪口呆的人們，摩裏亞蒂高聲道：“現在你們還有疑問嗎？”
“這…”
仿佛被霹靂擊中，麵對摩裏亞蒂的反問，竟無人出聲，隻是張大了嘴拚命喘息。
眾所周知，神術唯真正神祗可賜予。哪怕光球術隻是用於布道時引導氣氛、聚攏目光的基礎力量，卻是最無可辯駁的明證。就算當年那強悍異常、受許多黑暗精靈崇拜的邪神“蜘蛛”，也從未授予它的信徒任何神術。
“這位大人，還請證明您的‘光亮術’的確出自神力！”
便在這時，外麵街道上又有話音響起，出自一個身材高大卻全身籠罩於重袍內的陌生人。
聞此，摩裏亞蒂望向黑袍，忽然一笑：“這有何難？”
“哦？”
見對方態度如此肯定，黑袍陡然一驚。
展現神術是一回事，但要明確證明那便是神術則完全是另一回事。假若有人胡攪蠻纏，硬認定光亮術是出自其他屬性力量狡飾而成，亦相當難去辯解。除非…
“達伽馬，請站起身來。”
黑袍正疑惑時，摩裏亞蒂已指向麵前不遠一個跪拜的黑暗精靈。
後者隨之慢慢站起。
“是他？老亨利！”
人群中立即有人認出，那是常年混跡在“夜之薔薇”的野精靈亨利，不過近年來因年老體弱加之舊傷複發。早就徹底衰敗，隻能留在城裏乞討苟延殘喘。
但現在再看老亨利，雖依舊蒼老瘦弱，卻身姿挺拔、麵帶笑容。且再無一絲垂死之相。甚至其腿上本有的老傷也似乎得到治愈，已可以穩穩站立，再不東倒西歪。
“他是亨利。達伽馬，相信不少人都認識，是本城的‘老人’。”
向站起的精靈點點頭。後者立即恭敬致禮，摩裏亞蒂隨即看向眾人。
“果然是老亨利。”
“是，我認識他。”
“老亨利，你不是受傷走不動了嗎，怎麽，現在都好了？”
當即，一些認識的黑暗精靈紛紛發聲確認。
“達伽馬，上來，立於人前。”
摩裏亞蒂擺擺手，讓眾人安靜。
然後。老精靈便一步步走出，直來到摩裏亞蒂身旁，與海瑟薇和波克思並立，雖麵容蒼老，但神情沉毅。
見此，外麵的黑袍不知為何忽然踏前，腳步沉悶似鼓，直入藥劑店內，擠迫得不少精靈一陣混亂。
對此，摩裏亞蒂卻仿佛視而不見。隻是看向老亨利：
“達伽馬，世人愛神，唯在虔誠。你的虔誠實令吾神喜悅。現在，於眾人麵前。吾神即賜下恩榮，遂你心願。”
說著，摩裏亞蒂輕退後一步，露出背後的黑色彎月。
立即，老亨利重新跪拜下來，向著“暗月”徽章虔誠禱告。臉上更顯出極端的激動與欣喜。
“吾神暗月，您是夜，也是月；掌握有黑暗的權柄，亦是光明的顯化；既指引生靈進入沉眠的家鄉，又護持亡者走向重生的來路。願您的真理通達地上，願您的王座永恒高舉…”
這段詞句是摩裏亞蒂平日布道所用，不少人都聽得耳熟，甚至能夠背上幾句。但現在見老亨利高聲誦出，莫名有一種神聖感和驚訝在心中升起。原來不知覺間，老亨利竟已能完整背出，不僅一字不錯，更字字情感深沉飽滿、虔誠之極。
隨著吟誦繼續、誦聲越來越宏亮有力，一股無形的神聖氣氛在藥劑店內外忽然凝聚濃烈起來，使得原本狹隘昏暗的布道場仿佛一下變得明亮寬宏。四周眾人也一個個神態端寧、屏氣凝神，唯有那個黑袍袍身輕動，又不自覺向前邁上幾步，幾乎來到老亨利背後。
便在這時，一道光輝忽然在老亨利身上升起。
初很微弱，仿佛絲絲白芒，不細看就會忽略。可隨著時間推移，那光芒逐漸變濃變亮，好像有某種力量開始在老亨利的體內燃燒起來，並以此發光發熱。直到後來光輝閃耀，遍照全場。
見此，人群中有驚呼聲響起，卻很快寂靜下來。
原來轉眼間，那照耀的光輝忽然濃縮凝聚，直化為一明亮光球，竟與海瑟薇和波克思兩人的一模一樣，靜靜懸浮在老亨利的身後。
“又是光亮術！？”
立即，人群沸騰起來，驚呼聲此起彼伏。
而這時，摩裏亞蒂卻上前一步，將手撫於老亨利頭頂，沉聲道：“達伽馬，吾神的榮耀已然賜下，並為你在眾生前標記。從此刻起，你即成為‘暗月’的‘牧羊人’，為吾神牧養眾生。望你永遵吾神的教誨，行在榮耀路上，直達‘暗月’王座！”
“是，大人。我必永遵吾神的教誨，行在榮耀路上，直達‘暗月’王座！”
低著頭，老亨利用盡全力鄭重誓言道。
他怎都未想過，自己在垂死之際受“暗月”照顧、逐漸奇跡複原，後便真心信仰“暗月”並虔誠學習祈禱，也曾詢問過怎樣才能真正加入其中。沒料到，卻在今時今日，於剛剛的禱告中得到神聖無比的回應，並獲得神力加持，使自己掌握下第一個神術“光亮術”，成為了“暗月”的低階牧師。
“竟然是真的…”
與此同時，就在老亨利的背後，黑袍震驚無比，甚至靈魂都要顫動。
能賜予一個凡人神術，促使其成長為教會的牧師之一，還有什麽證據比這個更能證明“暗月”是一真神呢！？
待稍平定下心神，黑袍又重重看了麵露微笑的摩裏亞蒂一眼，直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