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陰花三月 青豆
嘿嘿……偷偷做個記號……大家好……我是新人……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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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重新做人啊。
(十八)
周慧娟失蹤了,她家人並未馬上過來尋找,因每個學校放假的時間固有不同,她也不是每個星期都要回家。父母都要忙著做生意,因此也並沒有引起眾人多大注意。
學校的人以為周慧娟早早回家度假,也沒有人去他家。學生們都忙著收拾東西,羅小菀把被子卷起來,用繩子捆著,一邊問康渺渺,“這個寒假去哪裏玩?”
“幫家裏幫忙賣米。”康渺渺也在收拾東西,收拾完了以後就是學校的最後開餐時間,然後就是正式散學了。
聚餐的地方是在學校體育館裏,擺了很多的舊桌子,飯菜熱氣騰騰,沈淑賢最近吃飯吃的很少,越發消瘦,每天晚上睡覺前耳邊總是有幻聽,是鏟子拍頭的聲音,沉悶的撲撲聲。
看來殺人不是一件容易解脫的事情。
看見寧興國那談笑自如的樣子,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想象跟他在一起的樣子。
第二天清晨,羅小菀已經不見了,估計早早的走了,招呼也不打,大概怕吵醒她們。
康渺渺也提著格子小皮箱準備走。順便問道,“你怎麽還不走,你要在學校過年?”
“沒有,我找校長有點事情,是關於明年學費的事。何況昨天沒睡好,著涼了,想多睡一會。”沈淑賢扯了謊,不過嗓子真的是嘟囔嘟囔的沙啞,“寧先生沒有送你嗎?”
“哦,他啊,送的,這會應該在校門口等我。”
“不要跟他說我們那天晚上的事情。”沈淑賢嘟囔著翻了身坐起來,頭發淩亂,眼裏有紅色血絲,一邊扯著頭發裏的棉絮一邊問,“這個寒假你們會不會約著出去玩?”
“這是秘密。”康渺渺笑起來那兩個梨渦特別迷人,圍巾也是把臉襯托得跟剛摘下來的蘋果似的.
沈淑賢一陣酸意湧上來,又不好發作,隻得道,“那我也不送你了,明年見吧。”
康渺渺坐在她床頭,“你好好休息,明年開學我給你帶好吃的。”
她出去以後,宿舍空****的,不知道為什麽,沈淑賢忽然想起家裏的炕,家裏的鍋,還有糊在窗戶上的舊報紙,想起母親一人在家砍柴來取暖。沈淑賢看見桌上的一麵鏡子,鏡子的背麵是一個女明星的圖片。順手照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憔悴枯萎,黑眼圈大大一輪,頭發亂,象什麽鬼樣子,簡直比鬼還難看。將來打仗打得激烈的時候,說不定自己吃了炮彈,屍體炸得亂飛亂舞,連個結婚戀愛的滋味都不知道……
最怕就是死,從懸崖的高處倒栽下來,落地的瞬間應該喊XX我愛你,愛誰呢,還是死了。
發呆發了許久,打了一個大噴嚏,全身發冷,鼻子又堵又流鼻清涕,難受,裹著被子拉上窗簾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口渴,喊著喝水又沒人答應。
忽又做噩夢,夢見周慧娟滿臉鮮血呆呆站在窗外,嘴裏塞著那條圍巾,一隻眼睛在眼眶,另一隻不見了,她死死盯著自己。
窗戶封死了,周慧娟拍門,發出讓人心悸的聲音,砰砰砰砰……
不讓你進來,不能……救命啊!沈淑賢的牙齒用力咬著被子,眼睛緊閉的大喊。
以前因為投票的事情弄得有點愉快。
其實大家不用浪費時間去投票。
得了第一名又如何,最後一名又如何。
名利之心我也有,隻是跟以前比,看淡了些。
因為很多東西不是我們決定的。
祝大家看文愉快。
(十九)
“開門,開門。”寧興國用力的拍門,他聽到沈淑賢在喊救命。本來送康渺渺坐車回家,臨別時跟他在黃包車裏偷偷親了下嘴,康渺渺說沈淑賢可能感冒了在睡覺,讓他買點薑湯的去探望下,後來因為宗秀玉約了自己中午談事情,忘記了。下午才想起沈淑賢要去探望一下。
沈淑賢清醒過來卻聽見門口真的有敲門的聲音,嚇得縮在床角,頭埋在兩個膝蓋之間,“不要進來……”
寧興國從窗戶外麵看見了,喊道,“不要害怕,是老師我。”
聽到寧興國的聲音,沈淑賢飛快的開門,寧興國穿的是白色襯衣,上麵套著灰色絨線背心,其實是宗秀玉從自己丈夫那拿過來的。他的頭發上還沾著幾點雪花,頃刻融化。關切的眼神和寬厚的肩膀,又是在噩夢之後見到的人,沈淑賢在這一瞬間充滿了對人生的期望和對這個男人的信任依賴,身體已經迫不及待迎接上去,眼淚卻撲撲掉下來,“先生,你來了。”
寧興國看著懷裏的女生,蒼白的額頭,纖細的身體,還有楚楚動人的聲音,不好意思把她推開,隻得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頭,滾燙,趕緊扶她到**,關好門。
打量下四周,床都是空****的,冷颼颼的氣氛,兩個同室都已經回家,學校放假,大部分人都走了,隻有少數幾個家鄉在打仗的學生留在學校,回去也是送死,而且隻通軍用火車,女生一個人回去也是危險,因此早早申請著在學校過年,反正食堂也提前準備了飯菜。
“你不回家嗎,怎麽頭這麽燙?”寧興國看見牆角的小煤爐子,早就熄了火,一爐黃色死灰。宗秀玉昨日晚上跟幾個老師和自己都談過,這些大洋除了做點樣子添置些桌椅設備等,其它都要用來作為軍備,大年三十這天要運些武備出城,然後再要購買新的儲備著,前方戰事吃緊。在過年之前,就要呆在學校做些聯絡和準備工作。
沈淑賢的手細細的,握著手裏軟綿綿的跟小孩的手一樣,康渺渺的手比較肉,肉上有四個可愛小坑,是很明顯的區別。女人和女人關燈了並不就是一樣的,手有胖瘦、胸有大小、洞洞有鬆緊。男人關了燈也不會一樣,弟弟有長有短,屁屁有白有黑,以及有狐臭和沒狐臭感覺永遠都不會一樣。
寧興國有點尷尬,把手鬆開道,“你躺著,我到食堂給你弄點喝的。”
沈淑賢紅著眼睛,手忽的又把寧興國的手抓得緊緊的,“不要走,先生,先生我現在很害怕,請不要離開我,求你。”
寧興國坐在床沿,抓了被子蓋在她身上笑道,“又做噩夢了,怎麽如此可憐的,告訴先生,你夢見了什麽?”
一陣風忽然吹進來,大約窗戶插銷沒有關好的緣故,砰的一聲響,窗戶被吹開了。房間裏的紙屑頓時飛起,書本嘩啦啦的飛快被翻開。
“啊!”的一聲,沈淑賢鑽到被子裏,“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找我。”
寧興國起身去關窗戶,回到床邊,拍了拍沈淑賢的背,“你不要怕,先生在你身邊,出來吧。”
自己所愛之人的堅定、溫和的聲音,對於恐懼中的人而言,無異是救命稻草。
沈淑賢抱著寧興國哭,“不要讓她進來,不要啊先生,先生不要離開我,我不是故意的。”
寧興國這才發現她是真的可憐,這才用力的抱著安慰,“好好說,不要哭,先生的幹淨衣服都被你鼻涕泡泡弄髒了。”
沈淑賢這才停止抽泣,抬著頭似乎要把眼淚憋回去。
“你做了什麽夢了?我來幫你解。”寧興國象對待小女孩一樣耐心,扶著她靠著床,在她背後放了枕頭,讓她坐的舒服點。
“先生,我夢見周慧娟索我的命。”沈淑賢的手緊緊抓著寧興國的手腕,害怕得一陣發抖,“先生,你說人死了會不會變成鬼啊?”
(二十)
寧興國聽到周慧娟的名字頗為意外,這個學生好像沒有參加祭孔典禮就私自回家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給學校消息,這樣等開學的時候會有很嚴厲的懲罰。
“你為什麽怕鬼呢?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寧興國的手腕被抓的有點痛了。
“我看見她了,變成鬼站在窗戶那,就在那。”沈淑賢手往窗戶邊一指,卻不敢看,頭低低的。
“她沒有死,怎麽會變鬼。”寧興國笑著,心想這女學生就是膽小。
“她死了,先生。”沈淑賢憔悴的臉突然扭曲,嘴唇一抖一抖的說出這五個字。
“什麽?”寧興國大惑,“她怎麽死的。”
“是被我殺死的。”沈淑賢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睛布滿血絲輕輕道,“先生,我現在很害怕她變成鬼來害我,但先生你過來我就不怕了,因為有一次我夢見狼吃我,都吃下去了,也是你過來救了我的命,今天又是,周慧娟本來就站在窗外,你一來,她就怕了。先生你不要離開淑賢……”
幾句仿佛囈語的話讓寧興國大為疑惑,發燒真的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說糊塗話嗎,順口問了句,“你怎麽殺她的。”
雪花似掌難遮眼,風力如刀不斷愁。這個下雪的黃昏,寧興國聽到一樁如此荒謬的事情:兩個女學生為了使他的秘密不被泄露而殺害了另一個女學生。手段極其殘忍。
天,這是怎樣的世界。
寧興國說道,“我們一起去找校長。”
宗秀玉正在辦公室想著那筆費用該怎麽花,見二人過來,問了情況,臉色慘白,顫抖的說道,“你們太衝動了。”
沈淑賢緊張的發抖,“這下怎麽辦啊,我會不會被抓起來處死。”
宗秀玉的頭發已經花白,她拿起大衣往沈淑賢身上一披,“你這孩子,冬天才穿這麽點。走吧,現在帶我們去找她。”
因為快到晚上,學校的師生又大多回了家,留守的都是幾個自己人,大家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後院,沈淑賢忽然覺得熟悉的場景又襲來,幾乎要暈倒在寧興國懷裏,隻是被他攙扶著,手緊緊的握著。
到了入口,宗秀玉問道,“你們都到過裏麵?”
沈淑賢道,“是,當時我們在裏麵把她打暈了,我們其實並不想殺她,是她說要在散學典禮上告狀,要拿八千大洋的。”
宗秀玉點點頭,麵色嚴峻。
從西邊的小門繞到小河邊,屍體已經不見,天慢慢的黑下來,雪已經停了,腳趾凍得已經沒了知覺。三人沿著河邊的路往下走,這條小河並不長,到前麵就是下遊了。
看來沈淑賢這個學生有著天生的勇敢和正義,而秘密已經被她知道了,可以考慮她加入。宗秀玉看了她一眼。
不知走了多久,河水被幾塊大青石欄住,上麵結了一層薄冰,一個人形模樣的東西橫著躺在青石板上。
新年快樂,我的朋友。
2008年第一個回複就放在這裏了。
感謝你們的支持!看到2008,忽然覺得好感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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