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漂亮的東西,她最適合?

果然聰明的男人連讚賞女人的方式都這麽動聽,好看的禮物、好聽的讚美,秦桑綠開心地笑起來,把項鏈給他,大方的地他幫忙戴上。

“阿桑,禮物算是賄賂,要請你幫我個忙呢。”陸西年為她戴鏈子時,輕聲地說,手接觸到她脖頸細膩的肌膚時,心頭一顫,這樣親密的動作,低首耳語,給他一種情人間的錯覺。

秦桑綠渾然不覺他的異常,笑著道:“瞧你那樣兒,難不成沒禮物,我就不會幫你?”

這話不自覺就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說得很近,陸西年為她扣鏈子的手頓了頓,一顆心,都滿滿地漲起來,語氣輕柔道:“晚上做我女伴吧。”

是說晚上給他安排的接風宴,這個圈子,女伴也是不隨便做的,想起了前一段時間,她與顧念深間沸沸揚揚的緋聞。那,晚上被他看見呢?

忽然,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做誰的女伴,這是她自己的事,陸西年見她不說話,故意慢悠悠道:“哎呀,連個女伴都找不到,真丟人啊。”

明知是裝可憐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笑了,想想朋友多年,他也沒有找她幫過什麽忙,這點小事還不答應,實在於心不忍,於是道:“好吧,就可憐你一回好了。”

夏夏拿著文件走到門口,剛好看見這樣的場景,他坐在她的身後,陽光從容地在他們之間流淌,他們之間很近,他微微低頭,即便是站在他的側麵,也能看見從他眼角溢出的溫柔,仿佛融化了貧瘠荒涼的歲月。

她站在外麵許久,像感染著氣氛,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想走,可裏麵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想進,可她在他的眼底卻看不見自己。

晚上的接風宴安排在了容色,容色是容氏的旗下的娛樂公司,如今,被容夜白做的有聲有色,在圈內,名氣斐然,來的人,與他一番寒暄,多少還能有些見麵情,人脈嘛,不過是你來我往的累積。

秦桑綠穿著長裙站在他身邊,陪他往來交際,怕她累著,稍有空閑,他便低聲關切,她被他的小心翼翼弄得哭笑不得,小聲道:“你以為我今天才穿高跟鞋出來混嗎?”

陸西年摸了摸鼻尖,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很久後才知道,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你知道,她是無所不能的女王,但仍舊忍不住擔心關切,怕她有一丁點兒的不如意。

“我原來以為阿桑隻和阿深最配,可小白你看,她與陸西年站在一起,也照樣像一對璧人。”鹿米米感歎道。

容夜白拍了拍米米的腦袋,心想,乖乖,幸虧顧念深不在。

蘇南微早不爽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憑什麽她霸占著顧念深的感情,還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紀南方瞥了她一眼,看她雄赳赳氣昂昂,準備整裝待發的樣子,心裏暗自不爽,但還是忍不住提醒她:“你最好別去打秦桑綠的

主意。”

蘇南微轉過頭瞪著他,容夜白看了眼紀南方,搖了搖頭,他和顧念深怎麽會有情商這麽低的朋友呢?這麽久了,連個蘇南微都搞不定,還沒回見了麵就像鬥雞似的,但今天是他的地盤,這兩人要鬥上,他可真沒臉。

於是,看向蘇南微,悠悠道:“我給你說個關於阿深的故事,聽嗎?”

果然,蘇南微轉過了頭,疑惑地看著他,鹿米米這個聽風就是雨的性格此時又發揮了作用,立刻嚷道:“好好好,我最喜歡聽阿深的故事。”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舒服?

但暫時還顧不得治他這個寶貝老婆,他伸手暗暗捏了捏鹿米米的手,然後眯起眼睛,露出狐狸似的神情。

是七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顧念深與秦桑綠在一起第二年,他的性格清冷慢熱,對她也一直不是多麽親密,而紀南方屬於沒事兒找事兒型的人,他欺負不過阿深,就去欺負秦桑綠。

但阿桑豈是吃虧的人,但有一次,還真把阿桑給氣哭了。學校實行野外訓練的時候,他和阿桑還有其他人分到了一組,紀南方和她去撿柴,他專帶她走偏僻難行的路,這方麵,女孩子都不如男孩。更可氣的是,走著走著,他還故意就把她給甩了,然後自個回去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阿桑還沒回去,山裏沒信號,也找不到人,顧念深著急了,他看瞞不過去了,隻好實話實說,阿深當時沒說什麽,忙著就去找人了,大概找到後半夜,才找到阿桑。

她哭得稀裏嘩啦,眼睛紅紅的,特可憐的樣兒,阿深瞪了他一眼,然後抱著阿桑就回去了,紀南方以為沒事了,哪知第二天,他好不容易收集的軍艦模型就都被他給拆了,不僅如此,還毀了好不容易才從國外買來的遊戲機。

紀南方氣壞了,跑去找他理論,他罵阿深重色輕友,阿深那廝倒好,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出一句話來。

他說,朋友妻不可欺,我沒弄哭你,算是兄弟情誼了。

“在阿深心裏,七年前,她就已經是他認定的妻子了,雖然他們分開了五年,但真正的分開是在心裏。”說完故事,容夜白喝了杯酒,然後看著蘇南微,總結性的發言。

蘇南微眼中覆滿霧氣,那種想哭但不能哭的感覺,讓人十分難受,喉嚨和腦袋都被漲的生疼,紀南方看著她,無奈又心疼,他不能怪她傻,罵她犯賤地去愛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

因為,他們都一樣。

忽然一陣躁動,鹿米米大叫:“小白你看,阿深來了。”

他們一起看過去,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袖子半挽,銀色的袖口閃閃發光,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一路寒暄朝秦桑綠的方向去,優雅貴氣,毫不介意眾人探究的目光。

她的心忍不住慌亂,一隻手還挽在他的胳膊上,陸西年臉上的笑分明有幾分冷意,放下杯子交給侍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背,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帶著迎上前了。

“謝謝顧先生百忙之中撥空前來。”他禮貌道。

顧念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自然,但再忙,阿桑也還是要接的。”

陸西年微微色變,就連她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在公共場合這樣說。

“顧先生多慮了,阿桑我會當然會送回去,不過,還要謝謝你考慮周全。”他開始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秦桑綠眉頭微蹙,她不喜這被迫成為焦點,任人打量,探究,她又不是明星。

在來往的較量中,顧念深是個中高手,他直接忽略掉陸西年,轉頭看向秦桑綠,笑的溫柔,仿若眼角眉梢都是情意,她的心不覺一顫,情不自禁看向他。

“阿桑,來,到我這兒。”他目光纏綿悱惻。

蘇南微仰頭喝盡手裏的半杯酒,秦桑綠的心“怦怦”跳的劇烈,手指不自覺蜷縮,他要幹什麽?

陸西年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連笑都冷了幾分,開口道:“阿桑是我女伴,顧先生有什麽事嗎?

這一句話,主謂分明。顧念深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森然,他冷笑道:“我的事,與陸先生無關,不牢你費心,謝謝。”

容夜白挑眉,除卻對阿桑,這廝耐心不足,陸西年若再磨磨唧唧,還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呢。

秦桑綠是知道他性子的,總不能在別人的接風宴上鬧事吧,容夜白那隻狐狸,明明是他的地盤,卻連管都不管,遞個眼神過去,他倒好,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臉上已然有了不耐的神色,她看向他,四目相對,他忽然猝不及防攬住她的肩膀,俯身靠近她,輕聲低語道:“阿桑,我們走。”

饒是陸西年修養再好,此時也已忍耐到極點,拽住顧念深的衣領,神色嚴厲地看著他,他太突然,秦桑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想攔時,已經來不及,隻好低聲喊:“西年。”

這一聲,喊得顧念深十分不舒服,他不動手,由他拽著,但整個人都透著的一股逼人的壓迫感。

他冷笑著,漫不經心道:“原來出去一趟,長的不僅是本事呢。”

秦桑綠焦急萬分,一旁突然跑過來的鹿米米覆在她耳旁說了句話,她緊張地看向陸西年,在G市,陸家雖然也是聲名顯赫,但耐不住顧,容,紀三家的權勢,陸老爺此時已經得到消息重新回來,若是看見這一幕?

她咬咬唇,伸手拉了拉顧念深,輕聲道:“還走不走了?”

不敢去看頭頂上方陸西年震驚詫異的目光,隻好對不起,在她和顧念深的糾葛裏,沒有能容得下任何人的空隙。

“走。”顧念深勾唇,笑得迷人。

陸西年再也沒有針鋒相對的理由了,鹿米米看著他黯然的神色,以及籠罩在他的身上,那股厚重的落寞,不禁歎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