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問題嗎？”
真相要水落石出的刹那，王寒原本緊張到極致的心情，又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就算解開了一切謎底又能如何？
他心裏如是想著。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時間不可能倒流，就算他得知了一切，也已經無法回頭去改變什麽了。
“你想知道我是誰是嗎？”
王寒沉默著，那位飄浮在虛空中的神秘中年人，卻自己開口了。
“是的。”王寒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的名字太久遠，久遠得我自己都有些記不太清楚了。”中年人突然感歎道，語氣有些感傷。
“太久遠？”王寒一怔，不明所以。
但旁邊的王大山，卻身軀劇震，臉上充滿了無以倫比的震驚。
“你、你真的是神界至高無上的神靈？”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大山才顫抖著聲音詢問了一句。
“什麽？神界的神靈？”
聽到王大山的話，王寒也為之驚呼了起來。
世間皆凡人，就算修為再神通廣大，終究脫不開肉體凡胎，總會生老病死。
然而在這個世界之上，還有個傳說中，沒人真正去過的神界。
神界內，便擁有至高無上的神靈。
神靈掌管天地秩序，萬物法則，六道輪回，乃是矗立於凡界之上的至高存在，壽與天齊，不死不滅。
“是的，除了神靈，沒人能夠不老不死。”王大山越說越激動。
而王寒，同樣震驚得無以複加。
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破天門大長老歐陽鴻會說，與他達成交易的神秘高人，會許諾他永生了。
如果那位神秘高人，真是神界至高無上的神靈，那麽賜予一個凡人永生，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你們真的認為我是神靈，那就暫且先這樣認為吧。”
就在王寒與王大山震驚不已時，那位神秘中年人又歎了口氣。
“什麽意思？”王寒一怔。
那位神秘中年人道：“這個世界，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如何不簡單？”
“天地有序，神靈掌控法則，這確實是天道，不過天道也並非永垂不朽，有些法則已經太過腐朽，有些陳規爛條已經成為一些神靈玩弄蒼生的利器，那麽，這些法則還有意義嗎？”
一番話，直聽得王寒滿頭霧水。
他在說些什麽？
不止王寒覺得莫名其妙，王大山也滿頭霧水。
對於所謂的天地秩序，萬物法則，他們從未想過合不合理，更不敢生出顛覆的念頭，他們這些凡人，哪怕修為超凡入聖，最多就是在既定的法則之上，盡可能的將自身力量發揮到極致而已。
“我還是從頭說起吧。”
見王寒聽不明白，中年人又自顧道：“回到第一個問題，你認為我是誰？”
“你是誰？”王寒下意識問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主見，思維幾乎隻能跟著對方走。
“若說在人類曆史上，我的名字有很多，而最近一萬多年來，有幾個名字你們應該聽說過。”
“哪些名字？”王寒繼續木然的詢問。
“你現在使用的武器，畫神筆的上任主人秦無傷。”
“秦無傷”三個字一出，王寒頓時如遭雷擊，身心俱顫。
“畫神秦無傷？你居然是萬年前，人類曆史上最了不起的聖人？”
或許這個真相太過震驚的原故，王寒的聲音中都帶上了無盡的顫音。
秦無傷！
這個名字流傳千古，在人類曆史上留下了無盡的傳奇色彩，受盡無數代人的膜拜。
誰會想到，這位千古奇人，此刻居然就活靈活現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尤其是王寒，他這段時間來，可是倚仗著畫神秦無傷的畫神筆，才能在無數強者中縱橫衝殺，屢屢死裏逃生，創下一個又一個奇跡。
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得到畫神筆，絕對是憑靠自己的力量爭取到的，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
在這些看似充滿了變化性的事情背後，或許都有一隻無形大手，在操縱著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
所以所謂的順其自然，並非真正的自然，而是人為的，且令無數愚昧之人以為很自然的陰謀。
“你猜得不錯，畫神筆，算是我給你的一件禮物。”
看出王寒的震驚，飄浮在天空中的神秘中年人又繼續道：“秦無傷，隻是我在萬年前人類曆史上留下一個名字，不過既然你們都對這個名字比較熟悉，幹脆就把我當成秦無傷好了。”
王寒沉默了。
旁邊的王大山也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畫神秦無傷，居然就是設計了這場驚天陰謀的幕後黑手。
這個發現，確實算得上石破天驚。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最初的震驚過後，王寒繼續問道：“你既然是神界至高無上的神靈，為何要在我們這些凡人之間布下一個個迷局，難道是因為你活得太久，太過無聊和枯寂，所以才布下這些迷局，然後俯視著我們這些卑微的人類，在按照你的迷局一步步去走，以此來消遣無盡的光陰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
王寒倒是說得淒厲異常，神秘中人……不，應該是秦無傷，卻詫異的反問了一句。
“你不是能永生不滅嗎？而且實力通天，除了排解無盡的無聊時光，你還有什麽理由這樣做？”
“不，你錯了。”秦無傷道。
“哪裏錯了？”
“我沒你想象中那麽無聊，我所做的一切，也並非消磨時光。”
“那是為了什麽？”王寒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所做的一切，其實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億萬生靈。”
“我不信！”王寒想也不想便狂笑道：“你布下千古迷局，又將無數人當成人偶一樣牽著鼻子走，現在居然跟我說，你是為了天下蒼生。哈哈，你把我們當成了什麽？玩具嗎？還是棋子？又或者隻是你們這些神靈豢養的牲口？”
王寒越說越淒厲，臉上青筋直跳，狀如瘋狂。
哪怕對方是神靈，但如果神靈將蒼生玩弄於股掌之間，非但不值得他們這些凡人頂禮膜拜，反而應該遭到唾棄。
“你說得很好，神界的神靈，確實把世間芸芸眾生當成了豢養的牲口。”
很意外的，王寒瘋狂的笑聲落下後，秦無傷非但沒有因為他的不敬而降下滔天怒火，反而讚許般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