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我……”
伍昌良正想強行辯解,話還沒說完,那名神使又雙目炯炯的望向王寒,“還有你,你不是叫伍昌良嗎?身份怎麽跟他調換了?”
“這……是個誤會!”
王寒笑了笑,蒼白的回應道。
“誤會?”
那名神使冷哼一聲,“把你們的身份令牌交出來,本神使要再檢查一遍。”
王寒皺了皺眉,就要暴起襲擊。
事到如今,身份暴露已經不可扭轉,他如果再不先下手,等對方有所準備,他逃離這裏的機率隻會越來越渺茫。
然而沒等他動手,旁邊的伍昌良卻又眼珠一轉,急忙道:“上使,是這樣的,我們剛才外出,遇到一條河,我們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把彼此的身份令牌搞混了。”
“洗澡?”
“是的!”
伍昌良自責道:“都怪我們不小心,上使放心,以後我們一定會嚴於律己,不會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這何止低級?簡直就是白癡!”
那名神使冷哼道:“你們的身份令牌是放在儲物手鐲內的,就算一起洗澡,儲物手鐲一般也不會取下來,又怎麽可能調換得了?”
“呃……這個,也是有原因的!”
伍昌良確實很機靈,立刻就想到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盡管這個借口,讓王寒有些毛骨悚然。
“上使,是這樣的,我們彼此一見傾心,一起洗澡的時候,我們相互查看了對方的令牌,然後聊著聊著,各自收起的時候,卻不小心收到了對方的身份令牌。”
此話一出,王寒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隻差沒掉落一地。
一見傾心?
還一起洗澡?
還相互查看對方的身份令牌?
光想想那場景,就讓他不寒而栗。
而那名神使,在短暫的驚愕過後,頓時忍不住爆笑了出來。
“哈哈,真是笑死本神使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你們這種嗜好的人。”
所謂一笑解千愁,這名神使則是一笑解千疑。
這一笑之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終於**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鄙夷與厭惡。
就連剛才向伍昌良打招呼的兩名神使,臉色也古怪無比。
“伍昌良,原來你居然有這方麵的嗜好?”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看來我們以後不用繼續做朋友了。”
說著,兩名神使嫌惡般的從伍昌良旁邊退開。
隻是旋即,其中一人又道:“算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另一人點了點頭,“不錯,上頭交待讓我們來找些低級神使去做雜活,不如就找他們兩算了。”
“做什麽雜活?”王寒皺了皺眉。
“當然是去地牢裏打掃那些囚犯排出的各種髒物。”那名神使冷笑道。
“打掃糞便?”伍昌良頓時怒了。
他們在神使中的地位雖然不算高,但也還沒低到要去為囚犯打掃糞便的程度。
然而,沒等他發飆,王寒卻搶先道:“好,我們去!”
“你……”
伍昌良正想說什麽,話才說到一半,又生生頓住了。
因為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到,王寒這次冒險混入帝隕峰的目的。
進入關押各族修煉者的地牢!
他剛才還在想,怎麽才能順利將王寒帶進地牢內,沒想到居然就有人要帶他們前往,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
“怎麽?你們還敢有意見?”
見伍昌良滿臉不憤,那名神使神色轉冷。
“沒、沒什麽意見,我們哪裏還有意見?”
反應過來後,伍昌良急忙陪笑。
“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跟我們走!”
兩名神使袖袍一甩,趾高氣昂向前飛去。
王寒與伍昌良相視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一場小風波,非但沒有暴露身份,誤打誤撞之下,反而讓他找到了順利進入地牢的方法。
果然,有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引路,王寒果然來到了所謂的地牢裏。
所謂的地牢,是帝隕峰一個地下室,那裏早就被神使建成了一片龐大的地牢。
剛剛進入其中,便惡臭撲鼻,其中光線昏暗潮濕,令人非常不適。
“這群該死的神使,對待各族修煉者,果然像對待畜生一樣啊。”
剛剛看到這般場景,王寒心裏對於神使的反感程度,又攀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對了,既然我們不在乎各族修煉者的生死,為什麽還要讓我們來打掃幹淨?”
念之所及,王寒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
“你是白癡嗎?”
在前麵引路的那名神使,絲毫不客氣的罵道:“不久後,眾神殿的神靈要親自降臨,而這群惡心的囚犯,可是要當著神靈的麵血祭的,當然不能讓他們太狼狽。”
“原來如此!”
王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啊!”
突然,一聲慘叫從地牢深處傳來。
“發生了什麽?”
王寒幾人一驚。
隻是沒等他們做出下一步動作,接連幾聲慘叫繼續傳來,而且慘叫聲很快戛然而止。
“難道有人劫獄?”
“快、快上前看看!”
原本還在對王寒兩人冷嘲熱諷的神使,立刻閃電般向前掠去。
伍昌良望向王寒,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王寒站在原地沒動。
雖然他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麽,不過他既然已經進入地牢內,原本就準備要動手救人,所以對他來說,現在局勢越混亂越好。
“嗖嗖嗖!”
前方人影閃動。
那兩名神使還沒掠出多遠,隻見前方人影一閃而沒,速度之快,就連王寒都沒能看清。
“站住!”
“別跑!”
兩名神使立刻追了上去,一時間都忘記了囑咐王寒兩人什麽。
“現在怎麽辦?”
眼見兩名神使遠去,伍昌良再次向王寒望了過來。
“上前去看看!”
“嗖!”
說話間,王寒躥了出去。
伍昌良緊跟而上。
穿過長長的地牢通道,他們終於來到了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天呐,怎麽會這樣?”
剛剛看清這裏的景象,伍昌良頓時驚呼了一聲。
王寒也是呼吸一滯。
隻見他們前方的一間牢房,敞開著的大門還在微微搖晃,“吱呀”作響,似乎才有人剛剛離開不久。
不過,卻不是關在牢房裏的人逃獄,而是牢房裏的人,被人殺了。
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死狀淒慘。
“又是青丘族人!”
仔細辨認了片刻,王寒身軀下意識緊繃了起來。
因為這間牢房內慘死的幾人,居然也是青丘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