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你與紫妖並非偶然相遇，而是有預謀的相遇了？”
反應過來後，王寒又笑著問道。
“是的，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巧合，如果真的有，絕對是有預謀的。”
何默倒也沒有否認，繼續道：“既然你知道我的主人就是秦無傷，他一直暗中跟蹤你，自然知曉你的人去了哪裏，在什麽地方。”
“這麽說，除了紫妖之外，其他人也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了？”
王寒突然焦急了起來。
既然秦無傷能找到紫妖，也就意味著，能找到與自己從原始界一起過來的任何一個人。
而以蕭夢雨這些人的實力，一旦他們對秦無傷沒有利用價值，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放心，你那些朋友應該都沒事。”
似是看出王寒心裏所想，何默說道：“秦無傷的目標，隻是引你到帝隕峰，打開禁製，取出你父親當年從偽神身上強行剝奪的神格。”
聽到這話，王寒鬆了口氣。
既然秦無傷無心對付蕭夢雨等人，就證明對方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你朋友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但也隻是暫時。”
何默道：“一旦你逃脫了秦無傷的預計路線，那麽秦無傷很有可能將他們當成人質，用來威脅你，甚至……直接殺了。”
“那你知道我朋友現在都在哪裏嗎？”王寒迫切道。
“我……不知道。”何默搖了搖頭。
“你是不想說，還是真的不知道？”王寒不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
見王寒還是滿臉不信，何默繼續道：“我既然已經向你坦白，就不會再有任何隱瞞，我說了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
王寒一怔，與何默那雙複雜的眼眸對視了片刻，他又隻是沉默。
雖然何默一直騙了他，但現在既然已經坦誠了一切，應該沒必要騙他了。
畢竟，剛才他都已經快死了，對方卻不惜暴露身份，殘殺自己人來救他。
從這一點，就證明何默心裏，至少還殘存著一絲善念。
或者，就像她剛才自己說的，真的喜歡自己吧。
隻是這些，他不在乎！
“你殺了自己的同夥救我，你怎麽向你的主人秦無傷交待？”
沉吟了片刻，王寒突然如此問了一句。
隻是話才剛剛說出口，他又後悔得隻差沒扇自己幾耳光。
何默都將他坑害成這樣，他居然還想著為對方的安危擔憂，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
何默突然破涕為笑，笑容中充滿了欣慰與滿足。
“你少要自作多情，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一旦我有機會，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嗎？”
何默絲毫不在意王寒惡狠狠的目光，自顧笑道：“我承認一直都是被迫接近你，利用你，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我已經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你。”
“你在跟我說族嗎？”
王寒不屑道：“這些花言巧語，我聽得多了，之前也就算了，現在還想來糊弄我，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嗎？”
“不，你很可愛！”
何默飄了過來，全身就像沒有一絲重量，衣物飄逸，長發飛舞。
“你……”
王寒怔住。
自己可愛？
從何說起啊？
這何默腦子沒病吧？
“公子，請允許我……”
“別叫我公子！”
何默正想說什麽，瞬間被王寒打斷。
當然，他也隻能在口舌上較勁，因為他現在全身被何默束縛住，完全無法動彈，就連施展萬象化靈都不管用。
他尚且如此，龍琦更加好不到哪裏去。
“無論你聽不聽，信與不信，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王寒沉默，閉上眼睛，故作充耳不聞。
隻是他再不想聽，何默幽柔的聲音，還是從他麵前傳了過來。
“公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並非我所願。”
“鬼才相信你！”
王寒氣得直咬牙。
隻是話才剛剛說出口，他又後悔了。
他剛才明明還裝著一副不理不采的模樣，對方剛剛開口，他又立刻反駁，這不是暴露了自己其實是在認真聽嗎？
“公子，我之所以受秦無傷這個偽神擺布，是因為他用我全族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倘若我違逆他的意願，他就滅我拜月全族。”
“你們整個拜月族？”
既然已經裝不下去，王寒幹脆不再裝了，冷哼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恐怕就連你是拜月族祭祀這一點，也是瞎編的吧？”
“我把話說完就走，至於信不信隨你。”
頓了頓，何默繼續道：“公子應該猜到了吧，青丘族牧雲，以及關押在帝隕峰上的青丘族人，以及引秦無傷攻破龍氏一族據點的人，全都是我做的，不過，我不得不這麽做。”
王寒這次隻是沉默。
何默繼續道：“秦無傷的手段，公子應該見識過，為了找出萬年前被你父親剝奪的神格，他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公子你以後要自己小心，還有你身邊的朋友。”
“嗬嗬，你這算是在擔心我嗎？”
王寒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你跟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又是另一個計謀？”
上當多了，總會很警惕，總以為什麽都是假的。
從原始界開始，他幾乎都是在別人的設計中，一步步發現所謂的真相。
隻是每一次發現，真相的背後，還是隱藏著另一個真相。
時至今日，他都不知道哪個真相才是真的，哪個又是經過偽裝過的。
就連從小將他撫養長大的父母，以及姐姐這些最親的人，都是假的，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真的？
“我這次殺死這批神使救了公子，不久後，秦無傷應該會收到消息。到時候，我與我整個拜月族，可能會因此而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頓了頓，何默慘然道：“我之所以跟公子說這些，並非想得到你的幫助，隻是想讓你知道，至少，在我與你相處的最後一段時光，我沒有再演戲，心裏很坦然。”
何默每說一句，王寒的身軀便身軀顫抖一下。
他嘴上說不信，但何默這種語氣，還有剛才所做的事情，應該不像是假的。
隻是終究，他還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句，“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你也算是咎由自取，你要殺就殺，如果不殺我，他日相遇，我必定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