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根的焦急的神色,龍天翔視若無睹,反而繼續平靜的對王寒說道:“怎麽樣?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你放棄,可就徹底與三色冥炎絕緣了。”

王寒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他在想一個問題。

龍天翔為什麽要給自己這種機會?

“王寒,別理他們,他與陳根同為三十六房導師,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見王寒猶豫,蕭夢雨又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之下,王寒居然奇跡般的開口了,“你說,具體怎麽比?”

“這麽說,你答應了?”龍天翔眉頭一挑。

“先說怎麽比,我再考慮答不答應。”王寒並不著急回答。

“也好。”

龍天翔也沒有拐彎抹角,立刻將比試的方法說了出來。

“比試的內容很簡單,煉丹。”

“煉丹?”

王寒一怔,臉色隨即陰沉了下來。

如果是考核對各種藥材的認知,他或者還有些把握,但直接比試煉丹,這就讓他為難了。

煉丹,跟通曉煉藥術是另一回事。

就好比,一個閱盡天下功法,卻完全不能修煉的廢物,去與一名修煉者真刀實劍的決鬥一樣。

而他,直到現在為止,還算不上一名真正的煉藥師。

能稱得上煉藥師的,無論等級有多低,至少已經成功將一種火種融合進體內。

而他體內,除了幾道靈泉之外,根本沒有什麽火種。

既然沒有火種,自然就無法煉丹。

不能煉丹,他拿什麽去比?

“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跟你比的,隻是我門下一名凡級初階的煉藥師,如果你都不敢答應,那麽你走吧,三色冥炎也將從此與你無緣。”

“如果我輸了呢?”王寒問道。

龍天翔既然沒有直接讓他嚐試著融合三色冥炎,必定想借機提什麽條件。

果然,他的聲音剛剛落下,龍天翔嘴角便升起了一抹陰險的笑容,“我的條件很簡單,如果你輸了,把你得到的那本煉藥書籍拿出來。”

“原來如此!”

直到此刻,王寒終於明白,龍天翔會給他這個機會,隻是覬覦他剛才所說的那本煉藥書籍。

事實上,龍天翔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王寒就算不是煉藥師,但剛才一句話,便戳中了他們煉製靈元丹的致命缺陷。後來隨手寫出的一張古怪配方,又救活了陳根這個凡級中階煉藥師都無法挽救的姚衝,可想而知,王寒手裏那本煉藥書籍有多麽不一般。

“怎麽?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難道麵對一名凡級初階煉藥師的勇氣都沒有?”

見王寒還是沉默,龍天翔火上澆油道:“記住,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以後你想反悔,我也不可能再答應你。”

“好,我答應!”這一次,王寒回答得很幹脆。

盡管,他依舊沒有一點把握,盡管,他非常不想把那本所謂的“煉藥書籍”交出來。

“哈哈,好極了,既然你答應,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即刻就……”

“不,我需要一點準備時間。”

龍天翔得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寒打斷。

“那你需要多久?”龍天翔皺了皺眉。

“半個月。”王寒快速衡量了一下,說道。

“好,既然你答應,那就這麽說定了,半個月後,我們幻靈宗總演武場上見,如果你到時候失約,或者輸了,你身上那本煉藥書籍,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見王寒答應,龍天翔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到了極點。

還沒開始比試,他似乎就已經看到,王寒恭敬的將一本曠世煉藥書籍呈到他麵前的美妙場景。

“我們走。”事情已經成為定局,王寒沒有逗留,立刻與蕭夢雨、蘇楊一起返回第六房。

其他圍觀者也漸漸散去。

接下來這段時間,眾人議論最多的話題,幾乎都圍繞著半個月後,王寒要在總演武場挑戰三十六房煉藥師的事情。

第二天,第六房演武場內。

“王寒,你既然不是煉藥師,哪來那麽大的信心,能在煉丹上與一名真正的煉藥師一決高下?”

蕭夢雨滿臉陰沉,語氣中充滿了責備之意。

“為了三色冥炎,就算明知勝出的機率渺茫,我也必須要試試。”

王寒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昨天之所以答應龍天翔,原因很簡單。

龍天翔想要的那本煉藥書籍,壓根就不存在,他昨天那些震驚四座的表現,完全來自毒神手冊殘篇。

而毒神手冊殘篇,並不是書籍,而是在他的腦海裏。就算最後輸了,他大可將一些很常見的煉藥知識抄錄下來,製成一本書給龍天翔交差了事。

隻是這些,他不可能對蕭夢雨出來。

畢竟毒神手冊乃是魔門禁忌,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說,蕭夢雨又哪裏會知道?繼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就算你最後勝出了又怎樣,你知道融合三色冥炎有多危險嗎?”

“知道。”王寒嚴肅的點了點頭。

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又急忙道:“好了,我這麽做,可不全是為了給你煉製清心丹,隻是我自己想成為一名偉大的煉藥師而已。”

“你……”蕭夢雨氣結,王寒所做的這一切,分明就是為了她,偏偏嘴硬死要麵子,每次都不願意承認。

“王師弟,你昨天好威風啊!”

便在這時,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了過來。

下意識看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名身材高瘦,顴骨極高的青年。

“見過大師兄!”王寒下意識拱了拱手。

眼前這名青年,正是他們第六房的大弟子張飛,也是修為最高的一人,已經達到蛻凡境一重天。

“你才進入咱們第六房,想來應該有些不適應吧?”

一邊說著,張飛一邊帶著幾名青年向前走來,臉上布滿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隻是這笑容怎麽看,王寒都覺得有些陰險。

“大師兄,你來這裏做什麽?”看出張飛不對勁的可不止王寒還有蕭夢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