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孟江一臉苦楚。
他想的,確實是想用寶物換自己一條命。
直到與王寒對視了一眼後,他才發現個極其殘酷的事實。
如果對方兩者都要,他也毫無辦法。
“把琉璃杯給我!”
王寒沒有表態,而是徑直伸出手。
孟江有些不甘,但衡量再三,他還是咬牙將琉璃杯遞了過來。
王寒絲毫不客氣的接下,仔細看了一眼,不禁暗自點頭,“不愧是魚龍郡第一寶物,僅僅隻是個空杯,就能散發出如此沁人心脾的酒味。”
收起琉璃杯,他大手一揮,“我們走!”
“公子,您不能走啊!”
見王寒說走就走,孟江急了,立刻追了上來,“琉璃杯我都給你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琉璃杯,隻能償還你剛才欺騙我的事情,至於你自己能不能離開,就不關我的事了。”
王寒頭也不回,揚長走遠。
龍琦等人也暗自偷笑,然後迅速跟上。
“小兄弟,您終於出來了!”
那名將軍守在客棧門外,見王寒出來,他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獻媚之色。
“本公子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王寒自然不可能多加理會,繼續向前走。
那名將軍一臉為難。
他們一直守在客棧外,孟江拿出琉璃杯這一點,又豈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隻是,王寒現在的態度,擺明了就是要堂而皇之的帶走琉璃杯。
他如果放任對方離開,無法向城主交待。
隻是要拿回來……
怎麽拿?
搶嗎?
剛才隻是與對方對視一眼,就讓他升起無邊恐懼,強搶?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想要琉璃杯?”王寒回過頭。
“是、是的!”那名將軍誠惶誠恐道:“這琉璃杯乃城主之物,卻被這個竊賊盜走,我等……”
“既然是被那竊賊盜走的,你們問我幹什麽,問他去呀!”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寒打斷。
“這……”
那將軍臉色更苦了。
他想說的是,琉璃杯都被你拿走了,我問那竊賊有什麽用?
“冤有頭,債有主,誰拿了你們的東西,找誰要去,如果敢橫加阻攔,我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不想廢話,王寒揚長而去。
“將軍,怎麽辦?”
“難道就這麽讓他帶走琉璃杯嗎?”
見那名將軍愣在原地,周圍士兵焦急不已。
而最焦急的,莫過於客棧內的孟江了。
他剛才還以為拿出琉璃杯,不但能換回一條小命,甚至能跟著王寒這個神秘大人物逃離這裏。
萬萬沒想到,對方拿走了琉璃杯,竟然還把矛頭指向他。
這簡直就是坑死人不償命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思緒飛轉間,他再也顧不得鬱悶,立刻閃電般從客棧另一邊躥了出去。
城主府的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個神秘強者身上,再不走,恐怕他就沒有機會了。
“那小賊跑了,先捉住他再說!”
聽到動靜,那將軍立刻大喊一聲,當先向客棧後方追去。
既然不敢強搶王寒,至少得拿下真正的竊賊,這樣一來,他回城至少有個理由向城主交差。
“這個神界,果然也是強者為尊!”
見對方居然不敢為難自己,王寒多少有些感慨。
他之所以敢在這裏如此橫行無忌,就是因為來此之前,曾聽秦無傷介紹過。
神界雖然淩駕於各大界麵之上,但同樣充滿了爭鬥。
而且等級製度極其森嚴,低位者在高位者麵前,沒有任何分量。
也就是說,隻要實力超越對方,就能隨意打殺,除非對方有更強者撐腰,否則不想死,就隻能忍氣吞聲。
……
城主府,寬敞恢宏的大殿內。
“砰!”
是瓷器被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憤怒的咆哮在大殿內響起。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城主寧悉氣喘籲籲,額頭青筋直跳。
他每說一句,下方跪著的一名將軍與士兵,便嚇得身軀一顫。
大殿氣氛,異常壓抑且安靜。
“你們這群飯桶,倒是說話呀,為什麽不把那個帶走琉璃杯的混蛋給本城主帶回來?”
見沒人說話,寧悉又怒吼了一聲。
“回、回城主,那是個高人,我們不敢強行帶他回來。”
害怕城主繼續發飆,那名將軍急忙道:“城主不是讓我們把竊賊捉回來嗎?屬下已經將竊賊捉回來了,不信城主可以嚴型拷問,絕對是他盜取的。”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城主更是怒不可遏,“你還有臉說?本城主是讓你們去找回琉璃杯,不是讓你們去捉竊賊,你們這群蠢貨!”
一句劈頭蓋臉的話,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便在這時,那名將軍又小心翼翼道:“城主,我等不是不想將真正帶走琉璃杯的人捉回來,隻是對方來曆神秘,實力已經達到了主神之境,屬下也是無能為力啊。”
“主神境又如何?”
寧悉恨鐵不成鋼道:“本城主也是主神之境,你們就不會先把人穩住,再來請本城主親自出手嗎?”
“城主,屬下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那將軍仿佛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急忙道:“雖然屬下不敢為難那名神秘主神,但卻派人悄悄跟在對方後麵,隻要城主親自出手,必定能夠奪回琉璃杯。”
“那還等什麽?趕緊帶路!”
“是!”
正想走,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
就像慘遭雷擊一般,聲音撕心裂肺,令人不寒而栗。
“孟江!”
“是那個竊賊!”
“我們還沒開始對他行刑,他鬼叫什麽?”
詫異之下,眾人衝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所有人為之變色。
隻見剛才被他們五花大綁帶到大殿的孟江,此刻全身騰起嫋嫋白煙,全身肌膚迅速潰爛,短短十幾個呼吸之間,便如同烈火焚身一般,徹底化為了一堆灰燼。
“怎麽會這樣?”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所有人傻眼了。
城主寧悉也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莫非……這竊賊自知必死無疑,所以服毒自盡了?”一名士兵驚疑不定道。
“應該是了!”那名將軍點頭道:“孟江這竊賊,盜盡附近一帶各種寶物,還從未被逮到過,今日或許他自知下場比死還淒慘,幹脆畏罪自殺!”
城主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還是先追回琉璃杯再說!”
……
不久後,城外。
“夫君,既然你拿了城主寧悉的琉璃杯,我們應該快速趕路,早些遠離這裏才是,為什麽你還故意拖延時間?”
蕭夢雨的聲音方落,祝雙兒又道:“是啊夫君,傳聞寧悉城主也達到了主神之境,倘若那名將軍回去稟報,他肯定會迅速追來。”
聽到這些話,王寒嘴角一揚,“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為什麽?”
蕭夢雨幾人更加詫異了。
王寒神秘一笑,道:“我對琉璃杯,其實並沒什麽興趣,我之所以要堂而皇之的帶走,就是為了引城主寧悉親來。”
“引城主來這裏幹什麽?”蕭夢雨更加不解了。
王寒道:“若說到打聽消息,恐怕整個魚龍郡,應該沒人比城主更加靈通了。”
此話一出,眾人終於釋然。
隻是旋即,秦無傷又皺眉道:“主人既然要向對方打聽消息,應該將琉璃杯還回去,博取對方好感才是。您搶了他的琉璃杯,隻會讓他懷恨在心,就算您最後還給他,他非但不幫我們,反而一來就喊打喊殺怎麽辦?”
“放心,他非但不會因此而恨我,反而會感恩戴德。”王寒神秘一笑。
秦無傷幾人則愣住了?
搶了別人的東西,還想讓對方感恩戴德?
這是什麽古怪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