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沒人,快去取火磷石,我來把風。”蘇楊催促道。
王寒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向前方熱氣騰騰的溫泉掠去。
距離越近,他看得越清楚。
這裏池子極多,形狀大小不一,池水清澈無比熱氣嫋嫋。
而這些池子周圍,則布滿了一種灰色的石頭,其上不斷冒出熱流,有些布滿裂痕的石頭內,還能看到一條條炙熱的火線。
“果然是火磷石!”
盡管才是第一次看到,王寒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因為這種石頭,跟毒神手冊裏的描述一模一樣,正是火磷石。
“嗒、嗒、嗒……”
正當他想去抱起一塊火磷石時,一個富有節奏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有人!
王寒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取火磷石,下意識向旁邊一塊足有半人高的火磷石掠去,藏起一動不敢動的藏起來。
而正在不遠處把風的蘇楊,更是嚇得第一時間往外飛奔。
“今天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一邊向外飛奔,蘇楊心裏一邊暗罵不已。
剛才蕭夢雨已經挺身而出,替他們引開了一批第九房女弟子,沒想到這次還是被發現了。
“嗖嗖嗖!”
以蘇楊的速度,不過片刻間便遠離了這裏。
害怕被人發現,他頭也不回,沒過多久,便徹底離開了第九房的範圍。
隻是當到達安全地帶時,他傻眼了。
“王師弟?”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除了在朦朧月光下投出的一幢幢黑影,哪有王寒的影子?
“他不會還在浴池旁邊吧?”
想到這個可能,蘇楊頓時一拍額頭,滿臉的自責。
剛才他隻顧著第一時間逃離,潛意識裏,他還以為王寒會跟上的,萬萬沒想到,王寒那傻小子居然沒有跟上來。
“不行,得回去看看!”
思緒飛轉間,他又準備原路返回。
便在這時,第九房內突然傳來一陣**,各種低喝聲此起彼伏。
“今晚有人闖入我們第九房,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一些衣冠楚楚的賊人進來。”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無數腳步聲迅速在第九房內穿梭,似乎已經開始戒嚴。
“王師弟啊,你自求多福吧。”
猶豫再三,蘇楊並沒有繼續深入,暗自嘀咕了一聲,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說第九房與第六房誓同水火,但畢竟同為幻靈宗,就算王寒被逮個正著,也不至於傷及性命,最多就是受些懲罰。
此刻,浴池旁邊,一塊火磷石後麵,王寒緊貼著石塊一動不敢動。
這塊火磷石似乎還沒有開始燃燒,溫度並不算高,他害怕被發現,身軀緊緊貼在其上,那溫度熱得他全身冒汗,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衣物便被汗水浸濕了一半。
任他再擔心,那個腳步聲非但沒有走遠,反而越來越近。
“不會被發現了吧?”他更加忐忑不安了。
而那個腳步聲,也終於在不遠處停下來。
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稀稀簌簌”的古怪輕響。
“難道那人並沒有發現我?”
詫異之下,王寒立刻悄悄探出頭,從那塊火磷石後麵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畫麵。
隻見前方一個水池邊上,一道絕美的身影,正在朦朧的月光下,開始寬衣解帶,而剛才那“稀稀簌簌”的聲音,正是衣物掉落的聲音。
刹那間,王寒整個腦子“轟隆”一聲,徹底陷入了空白狀態。
隻是前方那女子,動作不停,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然後一步步走入池水。
“嘩啦!”
直到女子徹底沒入池水中,王寒停滯的思維,才終於緩和過來。
“我都看到了什麽?”
這是反應過來後,他腦海裏最先想到的一句話。
緊接著,他隻感覺整張臉火辣辣的發燙,再也不敢直視,立刻縮回了火磷石後麵,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也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這個月光明朗的夜晚,第九房的一名女弟子,獨自來這裏沐浴。
而這個女子,他居然也見過,正是被大家稱為幻靈宗第一美女的祝雙兒。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隻是躲在那塊半人高的火磷石後麵怔怔發呆。
剛才那一幕,對他的觸動太大了,大得他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都忘記了背部傳來的灼燒感。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還是漸漸意識到了一點。
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不然讓祝雙兒發現,死可能隻是最輕的處罰了。
想至此,王寒立刻悄悄向對麵摸索而去。
這一刻,什麽火磷石,什麽煉丹比試,什麽三色冥炎,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裏,離開祝雙兒的視線。
想法雖好,現實總是意外連連。
“啪!”
還沒走出幾步,好死不死的,他居然踩碎了一截枯枝。
聲音不高,但在這片安靜的環境裏,卻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完了!
樹枝斷裂的聲音剛剛傳出,王寒一顆心頓時沉到了底。
他甚至都忘記了第一時間縮回來,或者邁開腳步狂奔,整個人就那般僵在了那裏。
“誰?”
任他再絕望,一聲嬌喝,還是適時傳了過來。
緊接著,隻聽“嘩啦”一陣流水聲,祝雙兒單手一拍水麵,整個人頓時從池子內衝上半空。
“嗚嗚……”
纖手一揮,靈氣奔湧而出,很快馭起不遠處一塊藍布,化為一條長蛇向王寒飛射了過來。
“唰唰唰……”
王寒還沒反應過來,那塊藍布便迅速圍繞著他層層包裹。
當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半個頭時,藍布另一端的祝雙兒猛然一拉,王寒頓時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
“深更半夜,哪位師妹還在這裏胡……”
“鬧”字還沒說出口,祝雙兒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直到此刻,她終於看清了被她用藍布包裹著拉回來之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