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煬聽了我的話愣了下,他可能沒想到我會直接說出他的身世。

事已至此,我直接將我也在找燈籠的事告訴他,而且他父親,也就是那家丁應該是知道些關於那燈籠的事。

黎煬道:“那我們就趕緊回去看看吧。”他說著便起身,我也趕緊起身,我比他還著急呢。

歸鴻冷聲道:“你們就這麽做了,把我當什麽?”

黎煬連忙道:“五爺真是抱歉,我--我把你忘了,呃--那你……”

歸鴻起身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你去幹嘛?”我問他。

歸鴻說道:“我想去,你管我,再說了,我是黎先生約來的,為什麽聽你的?”

黎煬在一旁打圓場道:“那就一起去吧,沈小姐,你剛才也說了,我爸知道的可能隻是線索而已,我們要是想找那個燈籠還得拜托五爺呢。”

我心想,拜托個屁,他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但是為了不讓黎煬尷尬,我瞪了歸鴻一眼,沒再說話,他愛去就去吧,隻要不影響我辦正事就行。

我站窗旁看著窗外的馬路,忽然發現一輛車開過去。

是老四看到過的去了後山的那輛車!

我趕緊跑出去,等我跑出去的時候,那輛車已經發動了,快速的駛出去。

一陣刺耳的鳴笛聲,我嚇了一跳,歸鴻跑過來將我拉到一旁,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我竟然跑到了馬路中間。

“你瘋了!”歸鴻朝我吼道。

我遙望著開走的車,想要看清那車的車牌,但是路上車挺多,我根本看不清。

我昨天上網查了一下那車,限量版豪車,在我們這個城市不多,如果看到的話,基本應該就是那天去後山的那輛車。

我忽然被重重的扯了一下,看著眼前氣得臉色發冷的歸鴻,我甩開他的手沒有說話。

“你剛剛差點被撞死你知道嗎?!”他語氣發顫的質問我。

他的關切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更像是一把尖刀,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我的死活,跟你沒關係。”我冷聲說道。

我撇開頭,不再看他,本來以為他會生氣,卻不想他歎了口氣的,聲音軟下來道:“我怎麽想的不重要,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此時黎煬也走過來問我:“沈小姐你沒事吧?”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看到些東西,所以著急了,對了,我回去結賬。”

黎煬道:“不用了,我已經結完了,要不然店主還以為我們要逃單呢。”

他開著玩笑,我也忍不住笑笑。

忽然一聲刺耳的喇叭聲,我倆轉頭一看,是歸鴻開著車到了我們身邊。

“快上車,這裏不讓停車!”

他將車窗降下來說道。

“那你就走你的!”

我話音剛落,那邊黎煬已經開門坐進去了。

聽到我的話,黎煬有些為難又尷尬地對我道:“現在有點難叫車。”

不想讓他為難,我隻好上了車。

去往家丁家的路上,黎煬又跟我說了些他跟家丁的事情。

他是成年之後,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但是關於提燈女鬼的事,家丁並沒有跟他說過。

而且後來家丁便讓他出國留學,可能他以為出了國,那女鬼就找不到他了。

到了家丁的家,我們進去之後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屋子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黎煬說家丁病了很久一直在醫院,所以家裏一直沒有人。

我走出房子,其實我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看到幹淨的院子終於知道奇怪之處在哪裏了。

院子裏太幹淨了,這段時間下了這麽久的雪,這院子裏卻一點積雪都沒有。

我正想著,一轉頭,忽然發現牆角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正是年輕時的家丁!隻是跟他之前活著的時候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他黝黑的臉龐泛著青色,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我,沒有絲毫活人氣息。

忽然他張大嘴巴,那張嘴的角度十分奇特,嘴巴裏黑洞洞的像是深不見底的風箱。

他抬起手,指了指門口的位置。

我心想,他這是在給我指路?

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走去,我站在門口,外麵什麽都沒有啊?

我轉頭看了看原來牆角的位置,卻已經沒有了那家丁的身影。

奇怪了?他讓我在門口幹嘛?

我一回頭,卻發現他的身影正站在門外歸鴻停著的車前。

我被嚇了一跳,他依舊做著剛才指路的動作,往一旁的路口指著。

我根據他指著的方向走出去,這段路上,每隔一會兒他的身影就會出現,幫我指路。

當我站在一戶人家門前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他是想給我指路。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家丁,伸手敲了敲那戶人家的門。

那戶人家的門被從裏麵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走出來。

她看到我一臉陌生地問道:“你是?”

我轉頭看了看那家丁,他張著嘴,機械的吐出兩個字。

“阿---珠!”

我轉頭說道:“阿珠。”

我本以為這是這老太太的名字,卻想不到那老太太聽我提起這兩個字,立馬將我拉進去。

她還謹慎的看了看我身後才關上門。

我看著她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剛剛蒼老的鈍感,眼神閃爍著精光問我:“隻有你一個人?”

“是。”我回道。

“先進來。”

我跟著老太太進門,屋裏非常溫暖,爐子上正蒸著什麽。

“是他讓你來的。”

我知道她說的他應該就是那個家丁。

“對,他--他去世了。”我說道,說完,便發現那家丁的靈魂正站在屋裏的牆角。

老太太聽了我的話,臉色一緊便紅了眼眶,我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她點了點頭道:“我猜到了。”

緊接著她便說道:“你是來問,督軍府的事情吧。”

我愣了下,我還以為她會給我拿些家丁的日記什麽的讓我自己看。

“對,我看到那個提燈女鬼了,我想知道當年督軍府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用那個女人的皮來做燈籠啊?”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當年,我父母在督軍府當差,我爸爸就是督軍府的副官。”

副官!我想起家丁說起過,當時府中都覺得那小妾有問題,那個副官直接衝進去想要找司令,後來家丁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