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繼續跟我說起來她父親,也就是副官的事。
當年那個小妾引起眾怒之後,副官在一天晚上便衝進去想要看看司令到底怎麽了。
但是當晚,副官並沒有再回來,督軍府的太太包括司令的兒子還有老太太都在等著副官回來報信。
但是卻一直沒有等來副官,那小妾依然出去打麻將,出去玩,因為副官也是偷偷潛入,也沒法大張旗鼓的問她。
後來有一天老夫人做了個夢,夢到了司令,司令在夢裏告訴她自己其實已經死了。
還說那個小妾有大陰謀,讓他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小妾。
老夫人跟大夫人,還有大少爺商量了一下這件事,司令有一個交好的道士朋友,當晚夫人就叫人把道士請了回來。
那道士偽裝成司令的朋友,跟小妾說了兩句,便說那小妾身上帶著煞氣覺得不是普通人,讓老夫人早做打算。
大少爺便跟道士商量當晚就要收拾那小妾。
他們準備好需要的東西,那小妾回來的時候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家丁抓住,當時黎煬的父親,也就是那個家丁也在其中。
他們抓住了小妾,反複逼問小妾司令跟副官的人在哪裏,但是小妾卻死也不說。
而且那小妾非常可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但愣是一聲求饒都沒有。
那種情況下,哪怕是戰場上的士兵都不一定能受得了,但是一個女人,一個青樓的妓女,卻愣是完全沒有求饒。
在場的人都知道,那個女人留不得。
當時那道士便做法,叫人將女人的皮剝下來,那女人被剝皮之後還沒死。
她嘴裏嘰裏咕嚕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但是表情卻十分惡毒,大少爺說,她說的是日語,她對司令家的人下了詛咒。
那道士想了個辦法破除她的詛咒,那就是將她大卸八塊,皮做成燈籠,然後用鎮魂釘鎮住,讓她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就能破了她的詛咒。
但是這一切都被那幾個抬棺人給毀了!
老太太後來的話,我就都知道了。
這麽看來,秦家的那幾個抬棺人,確實壞了大事。
我問老太太:“但是那燈籠現在在哪裏?”
老太太說道:“當年那道士處理完這事,就帶走了燈籠,說他要用這個燈籠去找失蹤的司令,結果一走就沒了音訊。”
“可是過去了這麽久,依照那道士的年齡,他不可能還活著啊。”我嘟囔道。
老太太說:“當年那個道士應該還有個徒弟,當時那個小徒弟比我還小點,現在年紀應該也挺大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道觀裏。”
我趕緊問道:“那您能把道觀的地址告訴我嗎?”
老太太道:“當然能,你等一下我。”
她說著拿出一張紙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我看了半天有兩個字,我真認不出來。
“這兩個字是什麽啊?”
老太太尷尬的笑了笑:“我寫字還是我爹教的我,他失蹤之後我就沒咋學了,寫得有些難看,這兩個字,是山西。”
我一聽,腦瓜子嗡一下:“這麽遠啊?那你們怎麽來東北了?”
老太太說道:“當年那女鬼頭上的鎮魂釘被拔出來,道士的法陣被破壞了,所以那女鬼的詛咒可能應驗了,大少爺便患病了,那道士的徒弟幫忙想了個辦法,就是將孩子過繼給別人,大少爺將孩子過繼給了黎煬的父親,而那時候大少爺其實也才十七歲!”
老人說到這一陣唏噓:“後來你應該知道,打仗了,竟然有一隊日本人專門來找那死去的女人,那些人打扮奇怪,並不像是軍隊的人,他們穿著黑白色的袍子,一個個臉色發白,很是瘮人,沒找到女人,他們便開始殺人,我跟黎煬的父親趁亂帶著他逃了出來,一路來了東北,而且縱然我們逃到這裏,那夥人似乎依然沒放棄尋找我們,他們不止要找那個女人,還要找司令的後人。”
“所以我跟黎煬的父親假裝不認識,就是怕被人發現之後,沒人照顧孩子了。”
我說道:“真是難為你們了。”這兩人看樣子是終身沒有組建家庭的,為了保護司令的後人,他們真的是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老太太對我說道:“姑娘,我看得出來你是個不一般的人,你一定要救救黎煬啊!”
“這個不用您說,而且這事兒跟我也是息息相關的,您放心吧。”我說道。
老太太說道:“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跟老太太說完,我便離開了她家。
家丁的靈魂就站在老太太家門口。
我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帶話的?”
家丁搖了搖頭,有些亡魂是這樣的,死了之後就不會輕易開口說話,這樣會泄氣,即便實在舍不得這人家,也要去進入輪回,總不能成為孤魂野鬼吧。
他朝著我抱了抱拳,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對他說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辦妥的。”
說完他便在我麵前消失了。
我轉身正要回去,歸鴻卻出現在我麵前,我差點撞到他身上。
“你一定要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嗎?”歸鴻問我。
我將紙條裝進上衣口袋,不想搭理他打算回去找上黎煬就走。
歸鴻卻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在作死嗎?”
聽他說話我就生氣,但我壓下心裏的怒火轉頭看著他冷冷地道:“那我會變成這樣不也都是因為你?”
歸鴻愣了下,眸光中卻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我想了想道:“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知道,既然神隱這麽在意你跟我的事,那我們倆就分開,你好好的跟她在一起就得了。”
說完,我便去找黎煬,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話說出口我有多難過,但我隻是小小的棋子,我又能做什麽呢?
黎煬正站在門口看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