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冷不熱的開口,曆月凡把他的態度看在眼裏,看來皇帝真是對她沒什麽好印象。

但,就算這樣又如何,她注定是將來要成為皇後的人。看她再不順眼,隻會是一兩年的事,很快他就會歸西,小不忍則亂大謀。

曆月凡起身對席間的各位盈盈福身,動作柔和到了極致,盡足了禮數。

臉上的笑容始終保持,走出睿王府那刻,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下來。麵無表情的走上馬車,在心中唾了一聲,以為誰稀罕來這裏。

若非迫不得已,她才不會給自己找罪受。在睿王府多待一刻,她就會多一刻不舒服,既然無法融入他們,就快些離開。

在他們的家庭裏,她歸根結底不過是個外人,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的話,不過是她比較有利用價值。

曆月凡的馬車離開睿王府,期待著派去的死士能帶回什麽消息,殊不知她的死士被寧雪飛的毒藥折磨的死去活來。

毒藥經過這麽一段時間,已經蔓延到全身,肝腸被毒藥腐蝕疼的撕心裂肺,連喊的力氣都沒有,可想而知疼得有多厲害。

冷眼看著在地上疼到抽搐都不願吐露一個字的死士,是打算在劇痛中死去也不願意說出實情麽?

他們如此處心積慮,要是不從他們嘴裏知道些深刻,讓他們就這麽死去,那真是太遺憾了。

睿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過來,她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也是無聊,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和他們玩。

拿過桌上的瓷瓶,倒出裏麵的解藥,寧雪飛不由分說的把藥丸一一塞到他們口中,容不得他們拒絕,一拍後背,讓他們咽下去。

這毒是她前段時間無聊研製出來的,沒想到這麽快會派上用場。解藥就這麽幾顆,浪費了可就沒了。

解藥裏用的藥材比毒藥的要貴上幾倍,雖說花的不是她的錢財,是直接從靜香閣取出來的。

怎麽說都花費了那麽多精力在裏麵,寧雪飛可不願意就這麽被浪費了。他們不願意吃,她還不願意給呢。

服下解藥後,死士慢慢停止了抽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頭一回覺得沒有疼痛的感覺如此美好。

寧雪飛摸了摸發髻,本是想找之前用來對付睿王暗衛的發簪,才發現今日戴的是花冠。心下可惜,早知如此就把它帶在身上了。

誰說對付人隻能用發簪呢,手中的銀針同樣可以做到讓敵人聞風喪膽。

寧雪飛捏著手中的銀針,緩緩向死士走過去,在他們身前蹲下。

“既然你們寧死都不開口,我就換種方法來問你們,精神上的折磨可比肉體的折磨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揪起其中一名死士,寧雪飛忽然笑了,寧雪飛才發現,自己具有笑麵虎的技能,有時你笑可比生氣的表情要可怕的多了。

寧雪飛在死士的麵前晃了晃手中的銀針,不等死士反應過來,寧雪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中的銀針刺向死士的眼鏡。

人最敏感的地方莫過於這雙眼睛,隻是輕微靠近,亦或者是視覺

受到衝擊,眼睛會條件反射的閉上。

條件反射乃是神經的自動反射,人往往無法抗拒,隻是寧雪飛的速度太快,死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兩名死士看到這一幕,猛地屏住呼吸,心快提到嗓子眼。

寧雪飛的手卻在離他眼睛毫厘之差時停了下來,就這麽懸在他的眼鏡上。死士全身僵硬,不敢妄動。

極力壓製住心裏的恐懼,就怕自己一動,那根銀針就這麽刺進他的眼鏡裏。

世間最可怕的事情從來不是死亡,而是你動彈不得時,有人拿著刀向你逼進。

刺向你心口的刀始終不刺進去,就這麽提著你的心,讓你提心吊膽,這時才意識到死亡原來也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死士是嗎?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如此渴望死亡,他們來時曆月凡就提醒過寧雪飛不好對付,那時他們覺得是主人太大題小做。

現在看來隻是不好對付這麽簡單嗎?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來自地獄的惡鬼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看到死士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模樣,寧雪飛不禁失笑,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他們老老實實把事情交待了,不就不用受這些苦。

“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我想得出第一個法子,就能想出第二個,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寧雪飛一邊說,一邊把銀針一點點向他的眼珠靠近,但就是不刺進去。

“我說,我說,是曆家主派我們過來,讓我們從你這裏找到一塊白玉,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

死士幾乎是崩潰的開口,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的哭出來。寧雪飛有些詫異的愣了片刻,鬆開死士,原來是曆家。

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曆家,不用說出名字她都猜的到是誰。白玉十有八九指的是悠遊寶典,曆月凡對悠遊寶典真是不死心。

她讓死士來她房中尋找悠遊寶典,心中是咬定秘籍在她的手裏,是開始懷疑她了麽?真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既然曆月凡用這幾個死士來對付她,她為何不借用她的人反擊。

“忘了跟你們說,方才你們吃下去的解藥,有催眠的效果,所以接下來你們得幫我一個忙,就是不願意都不行呢。”

他們身上的毒剛解開,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寧雪飛輕而易舉就封住他們的穴位,使他們動彈不得。

費力的扳過他們的身子,強迫他們不得不看著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你們會忘了在這裏發生所有的事情,並且回去稟告你們的主子,你們什麽都沒有找到。”

之前為了半夜出行方便,寧雪飛讓夕顏給她做了一身夜行衣。隻是做好後沒能派上用場,今日真是幫了大忙。

迅速換下身上繁瑣的嫁衣,摘下頭上的花冠,隻簡單的著了一身夜行衣,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待天色稍暗,寧雪飛才動手解開死士的穴位,然後躲到暗處。死士醒過來後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撿起地上的刀後離開寢房。

這些死士個個暗衛內力不凡,

輕功掌握的恰到好處,飛簷走壁對他們來說不過家常便飯,小菜一碟。

寧雪飛顧著隱藏身上的氣息,還得緊跟其後,隨著死士一路到曆府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卻不得大力呼吸。

隻得輕輕調整自己的呼吸,曆月凡的內力不差,她是隻身入曹營,不小心些被曆月凡抓到,她的下場好不到哪裏去。

“寧雪飛那邊你們查的怎麽樣了,可有什麽線索?”

三名死士跪在下方,從睿王府出來總覺得身體有些奇怪,卻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回主子,我等把她的房間徹底搜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主子所說的白玉。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他們幾乎快把寢房翻過來,卻毫無所獲,時間不早,避免睿王府的人察覺,他們不得已離開王府。

曆月凡在房內等候多時,見他們去那麽久,還以為會有什麽好消息,結果他們帶回來的卻是一句辦事不力!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日裏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些人,到關鍵時刻沒一個派上用場,真是廢物……”

曆月凡正要說下去,門外卻傳來下人敲門的聲音。“家主,秋容長老求見,說是有要事要與您商談。”

聽見秋容長老的名字寧雪飛愣了片刻,秋龍長老是父親生前的摯友,父親走後他時常來看望她。

她所學的煉毒之術大半是秋容所教,她怎麽忘了,自己在曆家還有一位掛念的人,那便是秋容長老。

曆月凡低頭沉思片刻,淡淡撇了跪在地上的死士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用的東西!

“都下去吧,這次就先放過你們,下次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請長老進來,來人,備茶。”

秋容長老進來和曆月凡寒暄幾句,隨即進入今日要說的主題。“還沒有找到悠遊寶典的下落嗎?”

曆月凡坐下來,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她倒是想知道悠遊寶典的下落。

“晚輩令人多番尋找至今都沒有找到寶典的下落,不過在追查寶典無果下,晚輩卻順藤摸瓜得知一個十分重要的情報。”

說到這個,曆月凡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得知這個情報時她並不確定,讓人查證幾次,最後確定無誤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何事?”

能讓曆月凡如此嚴肅的事情,秋容有些好奇,正襟危坐等著曆月凡的下文。

“長老可記得多年前曆家走失了一位侄女,是宗係血脈,血液極純,本是當時曆家一致認定的下任家主。”

那是曆家多年來不曾有的血脈天賦,引起了曆家上下的格外重視。

“自然記得。”

她的出生一時轟動寧家上下,在丟失那年曆家出動所有人手,拚盡全力,就是想把她找回來。

不曾想尋找多年,絲毫沒有她的音訊,如今白駒過隙,時隔多年,這件事情已被人逐漸淡忘,秋容卻記得清楚。

隻因當年曆老爺子格外重視這件事,為此他廢了不少力氣去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