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清寒與冷玉等人,急忙問道:“念柳,出什麽事了?”

雖然這不是臥房,但是清寒身為男子,也不便往裏闖。冷玉當即站起身來,躥了進去。

但見藥房裏,隻餘各種藥材與瓷瓶等物,卻根本沒有雲湘瀅的身影!

“王妃……去了哪裏?”冷玉疑惑萬分的問著。

念柳惶急的說:“你問我,我問誰去!王妃,王妃……”

念柳揚聲喊著,卻沒有任何一點回應。

清寒等人在門外,已然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顧不得規矩,也走了進來。

掃了一圈之後,清寒說:“別喊了。這間藥房就這麽大,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地方,王妃根本不在藥房!”

“可是,王妃不在藥房,會在哪裏呢?”念柳心急如焚。

“念柳,你去臥房看看,王妃在不在。冷玉,你查看一下這間藥房裏,有沒有什麽異常。記住,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清寒,你在整個王府,找尋王妃的下落,不要宣揚出去。還有,稟報給殿下知道。”墨衣發出了一連串的命令。

念柳等人連忙應聲,分頭行動起來。

“王妃不在臥房。”

“花園也沒有。”

“整個王府都找過了,沒有找到王妃。”

回報回來的消息,全都是沒有!

王妃根本就不在王府之中!

念柳猛然想起什麽來,急忙出聲問道:“文陽侯府……不,是雲府呢?有沒有派人去看過?”

“看過了,王妃不在。也問過那裏的下人,他們沒看到王妃回去。就連遮雨閣那邊,我也派人問過,王妃同樣沒去。”聞訊趕來的灰林回答道。

墨衣看向了冷玉:“冷玉,藥房裏有沒有什麽異常?”

“藥房裏沒有任何,被破壞的地方,也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隻是少了很多藥材,以及先前製好的藥丸。”

冷玉沉聲說著,然後她伸手一指,藥房唯一的那扇窗子,道:“這扇窗子並沒有拴好,隻是那麽合攏起來的。我從窗子跳出去查看過,隻是今日淩晨,剛下過一場大雪,痕跡被掩蓋住了,我沒有辦法繼續追蹤下去。”

“清寒,殿下那邊……殿下?”

墨衣正要詢問清寒,有沒有稟報給殿下知道,就見恒卓淵臉色沉肅的站在門口。

眾人紛紛回身,給恒卓淵施禮:“屬下(奴婢)見過殿下。”

恒卓淵的目光,沒有看向他們,而是在整間藥房裏,掃了那麽一圈。

當看到架子上,原本該是放著幾個奇型瓷瓶的地方,此時卻空無一物的時候,恒卓淵“嗬”的低笑了一聲。

“很好!當真是很好!罵了本王一頓,還敢支開所有人,私自離家出走!當真是好極了!”

話音剛落,恒卓淵就一拳擊在了門柱上。然後,他看也不看,被他擊出一個拳頭印的門柱,掉頭就走!

清寒等人麵麵相覷,殿下是說,王妃是自己離家出走的?

這……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卻驚見大步離開的恒卓淵,身形猛地一晃,繼而緩緩倒在了地上!

“殿下!”

眾人大吃一驚,驚呼著跑過去,卻發現無論他們怎麽喊,甚至是搖晃,和刺激人中,恒卓淵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清寒雖是因恒卓淵突然暈倒,而有些驚慌,但是他曾與恒卓淵,在蒼正帝麵前,上演過很多次,恒卓淵病弱暈倒的戲碼,此時倒也算輕車熟路,抱起恒卓淵,把他送進房間裏。

然後,清寒轉身,準備派人去請太醫來。

墨衣忽然出聲阻止道:“等等,你準備請哪位太醫來?”

清寒回答:“放心,我會讓人隱秘的,請王太醫來,不會驚動旁人。”

王太醫雖是在太醫院做太醫,實際上卻是恒卓淵的人。

請他來,不用擔心會泄露什麽出去。

墨衣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繼而卻是與灰林,對視了一眼,灰林轉身走了出去。

王太醫很快趕了來。

隻是,在給恒卓淵診了脈之後,王太醫緊鎖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起來。

“王太醫,殿下為什麽會忽然暈倒?”清寒見狀,出聲問道。

“奇怪,奇怪……”王太醫搖頭晃腦的說著。

清寒追問:“怎麽奇怪了?”

“依老夫診的脈象來看,殿下就隻是睡著了。”

清寒想了想,說:“殿下這兩日沒有合過眼,也沒有用過任何東西,會不會……”

會不會隻是太過疲累,真的是陷入了昏睡當中?

王太醫又搖了搖頭,說:“不會。殿下即便是幾天幾夜不休息,也不會陷入此種,猶如假死一般的狀態中。何況……”

說著,王太醫收回手中的針,才繼續說道:“你可知,老夫紮的這處穴道,別說是陷入昏睡的人,就算是瀕死昏迷的人,也會立即蘇醒過來?”

聞言,清寒看向了,仍然沒有一點點反應,手指、睫毛都不曾動過分毫的恒卓淵,心中越發沉重。

“王太醫,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來,殿下為何會昏睡不醒嗎?”清寒焦急的問。

“老夫開個方子,給殿下服下,再看情況吧。”

“那殿下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不知何時出現的清盛問道。他身旁還有曾經出去過的灰林。

王太醫死死的皺著眉,遲疑了半晌,說:“一切都隻能等殿下用了藥,之後再看情況。”

清寒拱手:“拜托王太醫了。這邊請。”

清寒讓人送了王太醫,去旁邊的廂房開方子,然後在那裏休息一下。

既然要看情況,王太醫就隻能先留在璟王府。

“清盛,你怎可麽看?”清寒剛剛回恒卓淵所在的房間,就聽到墨衣如此問了一句。

“什麽怎麽看?”清寒疑惑。

清盛看了看去找他的灰林,回答說:“我覺得你和灰林說的對。皇上既然得知,想要得到血龍衛,必須要九龍玉佩,與陽月陽時陰刻女子生出的血脈,相互配合才行。而九龍玉佩的事,已經在殿下掌控之中。”

聽著清盛說的話,清寒皺眉:“你是說,為了血脈,皇上的注意力,很可能會放在殿下與王妃身上了。”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清盛肯定道:“現在,王妃下落不明,殿下又昏睡不醒,情況對我們很不利。但是,我想利用殿下昏睡不醒的事情,讓皇上放鬆,他對殿下與王妃的注意力。”

“如何利用?”

清盛看了看周圍幾人,道:“將殿下昏迷不醒的事情,宣揚出去!一方麵,去請廣睿大師的事照做;另一方麵,向皇上求助,請他派太醫來!”

廣睿大師和蒼正帝派來的太醫,該怎麽對待,清寒等人早已駕輕就熟,自然不用清盛多做贅述。

而清盛說完,清寒漸漸明白過來。

當蒼正帝得知,殿下昏迷不醒之後,就會明白,血脈一事,不能寄予希望在殿下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會轉移一些注意力。

與此同時,王妃不出現在眾人麵前,也有所遮掩。

當下,清寒便點了點頭,幾人又仔細商議了一番,便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沒用多久,不但宮裏得知了,璟王忽然昏迷不醒的消息,就連陵安城的百姓,也同樣知道了這件事。

而蒼正帝果然沒有出乎清盛的預料,很快就派來了太醫院,以鄭太醫為首的當值太醫。

所有太醫輪番診脈,卻是全都束手無策。沒有人能診出來,璟王究竟為何會昏迷不醒,又談何治療呢?

蒼正帝得了鄭太醫的回稟,當即大發雷霆,認為恒卓淵一定是故意的,卻也同樣無可奈何。

璟王府裏,恒卓淵服下了王太醫開的湯藥,王太醫再次給他診脈,清寒等人焦灼的等在一旁。

這時,有人來稟報,外麵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見清寒。

墨衣等人齊齊皺了眉,而清寒似乎想到了什麽,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清寒拿了一個錦盒回來,說:“來人說,是王妃吩咐送來的,能解殿下之危!”

“王妃?”幾人齊齊驚呼。

清寒打開錦盒,但見一粒藥丸,靜靜的躺在裏麵。

“王太醫,你快看看,是不是當真能解,殿下昏睡之危。”清寒一連聲,喚著王太醫。

而墨衣卻是問道:“清寒,你能確認,這當真是王妃命人送來的嗎?”

“與這裏藥丸一起送來的,還有這個。”清寒亮出了一直在手中,拿著的一粒珠子。

“這是……避毒珠?”

清寒點頭:“是避毒珠,而且念柳說,這是王妃一向貼身,帶著的避毒珠。”

“這麽說……”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粒藥丸上。

而此時王太醫神情略微有些複雜的說:“這粒藥丸,的確能讓殿下蘇醒過來。隻是……”

“隻是什麽?”清寒急忙追問。

王太醫沉吟了一下,卻避開這個問題,轉而說道“清寒,你還是盡快設法,聯絡上林老吧。”

聞言,清寒等人不禁,齊齊變了臉色。

殿下的情況,竟是如此不妙嗎?

而王太醫一邊拿了水,將藥丸給恒卓淵為了下去,一邊搖頭說道:“老夫聽說,王妃不但醫術很高,毒術也同樣極為高超?”

“王太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墨衣臉色陰沉的問。

卻在此時,一直昏睡不醒的恒卓淵,猛然睜開了眼睛,唇邊帶著一絲,冰冷如雪的笑,緩緩說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