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嚴暉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虎口奪食!且還是雙重虎口,對嗎?”

恒卓淵的話,讓平如迅速的,從回憶當中回過神來,卻在反應過來,恒卓淵究竟說的是什麽之後,不禁暗暗愣怔。

為什麽恒卓淵就如同,親耳聽過他與恒嚴暉,兩人之間的對話一般呢?

平如發怔,恒卓淵卻是接著說道:“他要你來搶奪本王的孩子。也就是要你,從皇上手中,搶奪這唯一能夠得到,血龍衛的契機。本王沒有說錯吧?”

“血龍衛?!”平如的瞳孔,急劇的收縮著。

蒼正帝一直讓他查的,就是九龍玉佩後麵,究竟代表了什麽,他卻苦查無果。

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情此景,從恒卓淵口中,聽到了這個答案!

而恒卓淵卻是微微挑眉:“怎麽?就連九龍玉佩背後,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麽都不知道,恒嚴暉就敢把他翻身的機會,全都寄托在這上麵?本王該誇他膽大包天,還是該說他愚蠢至極!”

平如不說話。

事實上,此時的他處於巨大的震撼中,隻覺得耳邊“嗡嗡”的,根本無法思考什麽。

身為黑衣衛首領,平如比一般人,更加明白血龍衛,究竟意味著什麽。

正是因為如此,平如越發知道,他已然沒有了退路。無論如何,他今天都必須,把璟王的孩子搶奪到手!

基於此種想法,平如幾乎是下意識的揮手,打出了暗號。

“喝!”

仿佛有無數人,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同一種喝聲。

伴隨著這喝聲,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群身著黑衣,麵無表情的人,殺氣騰騰的衝過來!

清寒見狀,立即帶人衝上前去,攔住了對方。

殺戮,再次展開。

可是,這一次,清寒是越打越心驚!

麵前的這些黑衣人,仿佛不知痛為何物一般,他一劍刺中了對方的右胸,對方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不要說動作停頓了。對方的刀,依舊毫無滯緩的砍了過來。

而清寒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微一愣神間,差點中了招,連忙狼狽的躲閃開。

就連清寒都是如此,更不要提其他侍衛,自是紛紛吃了虧。

清寒發了狠,狠狠的一劍,將對方的手臂,幾乎齊根斬了下來。

對麵人的動作,終於遲緩了那麽一瞬,卻也隻是那麽一瞬。

緊接著,對方就提刀砍向了清寒!

“是黑衣死士!”

直到此時,清寒才敢確認下來,開口喊道。

“黑衣死士?難怪敢大言不慚,要踏平本王的璟王府!”恒卓淵冷笑著揮出一掌,擊飛一個黑衣死士,將一名王府侍衛,從黑衣死士的刀下,給救了回來。

黑衣死士,是蒼正帝弄出來的一群怪物。

與當初蒼正帝,交給平王的腐字號暗衛,相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腐字號暗衛用毒厲害,而黑衣死士不知道痛為何物,沒有心,隻知聽命殺戮。

他們仿佛沒有心、沒有腦子,隻要還有一息尚存,他們就會繼續殺戮下去。

別說如清寒一般,隻是砍掉他的手臂,就是同時砍掉了他的四肢,他也依舊會用牙齒來殺你!

更重要的是,腐字號暗衛很少,而黑衣死士是幾百人!

此時一眼看去,黑衣死士不下百人!

蒼正帝為了血龍衛,當真是下了血本。

平如也是發了狠,手指放在唇邊,吹出一聲極為尖利的哨音來。

這是催促殺戮的哨音!

隨後,黑衣死士的攻勢,果然更加迅猛起來。

“桀桀桀……”平如怪笑幾聲,“本首領的底牌,可還不止如此!璟王殿下,你做好接招的準備了嗎?”

話音未落,平如就揮手,撒出去了一些什麽東西。

一團白霧猛地爆開,迅速的將王府侍衛,連同黑衣死士在內,一起籠罩在了其中!

“快退!”清寒厲喝一聲,卻又哪裏來得及?

隻聽“當啷”、“當啷”的兵器掉落的聲音連續響起,卻是王府侍衛紛紛倒在地上,而那些黑衣死士,卻全然不受影響!

“殿下快走!”清寒踉蹌著,掙紮著喊道。

恒卓淵沒有走,也沒有後退一步。

他隻是那麽淡然的,看著衝上前來的黑衣死士,忽然開口說道:“若是此時還不出手,以後你也就再也不用出手了。”

隨後就響起了,毒鬼那略帶討好的聲音:“來了、來了。就是稍微耽擱了一會兒,璟王爺萬勿惱怒、萬勿惱怒!很快就解決哈!”

而伴隨著毒鬼的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團黑霧,與先前平如扔出來的白霧,混雜在了一起。

漸漸的,白霧被黑霧所取代,繼而消失不見。

當所有的黑霧,也漸漸消失,眾人恢複了視野之後,平如就發現,所有的黑衣死士,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

他們這一方,站著的隻剩下他一人!

而他的麵前,還站著一人,正是璟王恒卓淵!

平如一驚,頓時兵刃出鞘,“當”的一聲,攔截住了恒卓淵的一擊。

兩個人迅速的戰作一團。

平如能安穩坐在,黑衣衛首領的位子上,這麽多年,自然不是沒有所憑恃的,其武功也是不低。

再加上,平如既然敢來,當然做了許多準備。此時用出來,也是得心應手。

一時之間,恒卓淵也無法將他拿下。

今日,若非毒鬼在,恐怕璟王府當真會血流成河。

此時毒鬼一招,將近百的黑衣死士放倒,卻也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的輕鬆。

那些黑衣死士中了毒,卻還是不斷的爬起來,想要衝殺向前。

而璟王府的侍衛,雖是有毒鬼,給他們解了毒,卻仍舊手腳發軟,難以即刻戰鬥。

是以,毒鬼一邊“哇哇”鬼叫著,一邊不斷的放毒,重複的將那些黑衣死士放倒。

清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去幫助恒卓淵,卻被一個黑衣死士糾纏住。

就在清寒心急如焚之際,隻聽到那邊,打作一團的兩人中,不知是誰忽然發出一下厲嘯聲!

兩人的身影,驟然分開!

但見平如連退三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唇邊還是溢出了一抹鮮血來。

而恒卓淵落在地麵,身形挺拔如鬆的站在那裏。

平如用衣袖,狠狠的擦掉了嘴邊的血跡,怪笑道:“皇上與世人,皆認為璟王,因著三年前那一敗而廢掉了,卻沒有想到,璟王的武功,不但沒有廢掉,反而愈加精進了很多。璟王爺,當真是演的一出好戲,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見恒卓淵不語,平如繼續道:“不說話?默認了?還是……璟王爺現在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啊?”

清寒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有的時候,兩人激鬥,後退的一方,看似是吃了虧,實際上卻是可以借助後退,來卸掉對方的氣勁。

反而是看上去,站的很穩的一方,有可能已經吃了暗虧,而不能移動。

動,則卸了氣勁,瞬間倒下!

清寒極速揮起一劍,砍在那黑衣死士的脖子上,也顧不得去看,對方究竟有沒有死掉,就衝向了恒卓淵。

卻就在此時,恒卓淵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嗬……”恒卓淵低低的笑著,“看來,不單是黑衣死士沒有腦子,你也一樣沒有帶腦子來!”

平如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恒卓淵衝著清寒,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沒事,口中繼續說道:“三年前本王戰敗,毀掉的是本王的壽命,何曾有人告訴過你,本王的武功也廢掉了?”

平如臉色再變,因為恒卓淵所說沒有錯,眾人皆知璟王命不久矣,卻沒有人說過,他的武功也廢掉了。

隻是,依璟王如此深厚的武功,他當真是舊傷頻發、命不久矣嗎?

璟王……

是不是欺騙了,包括蒼正帝在內的所有人?

平如忍不住捂住了胸口。那裏因著挨了璟王一掌,而隱隱悶痛著。

可是此時的平如,隻覺得那悶痛,不及他心驚的萬分之一!

仿佛生怕打擊平如,打擊的還不夠,恒卓淵手指一動,從袖中拿出了九龍玉佩,在平如的眼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的九龍玉佩!本王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從何得知,需要什麽與特定時辰出生的女子,生出來的皇室血脈,才能得到最終之物。本王現在可以告訴他,他被騙了,他被徹頭徹尾的欺騙了。”

平如搖著頭,仿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恒卓淵的聲音,若幽泉一般寒冷:“不相信是嗎?可事實就是如此。無論是皇上,還是恒嚴暉,他們都終究是遲了!九龍玉佩在本王手中,而那三百血龍衛,本王也早已經盡數掌控!”

許是吃驚到了極點,平如怎麽也不肯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切。

他用力搖著頭,吼道:“不可能!再怎麽樣,璟王也不過是二十幾的年紀,怎麽可能會有這般深厚內力!你……你不是璟王……”

恒卓淵微一挑眉。

“你不是璟王!你是何人?膽敢冒充皇室親王!”平如色厲內荏的叫喚著,腳步一點一點的後退著。

“知道了這麽多事情,還想逃?癡心妄想!”恒卓淵厲斥一聲,身形如電一般,射向了平如。

聞言,平如腳下一個踉蹌,似乎要摔倒在地,卻是出其不意的,揚手扔出一樣物什!

那樣東西劈頭蓋臉的,罩在了恒卓淵身上,恒卓淵追擊的動作,頓時就是一停。

而平如卻是趁此機會翻牆而去,幾個縱躍後,其身形就已然消失不見。

“遭了!”清寒追之不及,著急的大喊。

而恒卓淵的唇角,卻似不經意般,微微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