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鬼幽塚
我為啥能識破它們的奸計?那要從左嫽從衛生間裏出來時說起,這妞兒非同常人,睡醒後不會犯迷糊,時刻都會保持著清醒。其實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隨後再仔細琢磨琢磨,湖心亭這個左嫽,肯定也是假的。她即便是從夢中驚醒,去找女鬼算賬,必先去通知我一聲。
就算不想打擾我睡覺,像她這樣跟猴精一樣的人,絕不會乘坐鬼船去湖心島,如果翻船落水,在臭水汙穢下,做法就會大打折扣,這種道理她比誰都會想的更清楚。況且湖心島是死鬼的老巢,在沒摸清情況下就貿然前去,這也不符合左嫽謹慎的脾性。
而淩挽歌踢我入水那一刻,我於是完全明白過來,它們都是假貨。並且,很可能還在猛鬼編織的夢境之中。因為桃木劍變枯枝,假左嫽和淩挽歌敢塗抹艾蠟符油,這說明那兩樣東西都不是真實的,除非在夢裏才會發生這種情況。
想到這點,我唯一的出路,那就是要攻占湖心島。我沒別的退路了,在夢裏法術施展不出,倆假貨在岸上堵著,插翅也難逃走,要想反敗為勝,隻能深入虎穴才能有這機會。
假左嫽見我識破計謀,頓時在水裏就變回原形,湖岸上的倆假貨與此同時突然消失。這鬼娘們頭發筆直豎起來,露出一張特別慘白嚇人的麵容。要說它長相吧,如果不是這麽白的嚇人,還是挺不錯的,起碼是個男人都樂意上前搭訕的貨色。可這會兒猙獰的眼珠瞪的比桃子都大,這副凶相嚴重破壞了相貌,這壓根不像美女了,倒像是一隻呲牙咧嘴的母狗!
“王八蛋!”鬼娘們在水裏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嗵地一下從水裏像顆炮彈似的發射出來,筆直飛向我。夢境是它的地盤,我可惹不起,於是一個轉身撲到了石桌下麵。靠,一不留神撞在石柱上,差點沒痛暈過去。我就納悶了,說是夢吧,為啥撞這麽疼,都沒醒呢?
鬼娘們一下撲個空,餘勢不衰,直接撲到石桌上麵,把菜碟和酒壺撞翻下地,摔的叮當碎裂。我伸手抓住石柱想借力竄出去,忽然發覺石柱上好像雕刻著文字。我就隨手摸下去,心頭一動,這好像是咒語。
看來之前建造湖心島,有可能就是為了壓製這隻猛鬼,石桌便是鎮物。估計死鬼怨氣太大,反將鎮物化解,將這度假村變成了鬼城。
我果斷咬破手指,一邊沿著石刻往下描摹,一邊問道:“你生前修煉過法術吧?”
女鬼剛從石桌上跳下來,聽到此話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從你剛從敢念咒的情形下,我就猜出,你生前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物。在我這輩子遇到的高人之中,他們都不如你的修為。”我是學著小胖拍馬屁的,可是臉皮實在太薄,說不出小胖那種肉麻的奉承話來。
但即便如此,也讓女鬼高興了:“看不出你這個懂點驅鬼門道的人,見識還不淺。可惜你已經觸怒了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歹人,今晚都要死!”說到最後一個死字,口氣冷厲異常,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我歎口氣:“唉,你這是何苦呢,在這占山為王,幽冷寂寞,有在地府熱鬧開心麽?”
“你手指在畫什麽,快停……”說到這兒,鬼娘們突然沒了聲音。在漆黑之中,隻見它往後騰騰騰連退幾步,噗通一聲倒栽入湖了。
我把手指伸進嘴裏吸吮一下,從石桌下爬出來,心說這石桌被鬼氣逐漸侵蝕,雕刻的咒語上朱砂剝落,加上鬼氣封堵,這個石桌鎮物就變成廢物了。剛才我用血液重新描繪了石刻,讓鎮物重新生威,把鬼娘們打入墳塚之中。不過它在這兒盤踞了很多年,殺人無數,又吸取山野精華,這種鎮物恐怕鎮不了多大會兒。
想到這兒,果然石桌一陣震顫,從桌麵上往外冒出一股股黑水。然後沿著桌麵往下流淌到石柱上,我看很快就會把石刻咒文破壞了。當下跳進湖水中,迅速往回遊,眼看到岸邊了,這手電雖然是防水的,但磕碰了幾下,可能接觸不良,忽閃幾下熄滅。
正在這時,聽到岸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看見兩條黑影風馳電逝般跑沒影了。這兩個人是誰啊,身法這麽快?真懷疑是阿歡複活,想起這妞兒,心裏一陣不是滋味。不知道她現在在地府沒有,是不是已經投胎了?
我遊上岸後,趴在地上不住喘氣,心想猛鬼都被鎮壓了,為毛還在夢裏?轉念一想,啞然失笑,由於自己還沒想去醒,所以這個夢繼續在延續,這會兒想醒其實很簡單,又咬了下舌頭,他大爺瞎x的,這次咬的勁兒大了,痛的我全身一哆嗦,眼前便亮了起來。
雨還在下著,不過看上去天亮了,我也沒在房間裏,原地趴在湖邊上。心想這是咋回事?夢境真實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身上由於還有臭水,那就繼續趴在這兒,讓雨水衝洗一下。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鬼符經裏有種“鬼幽塚”,在這裏麵住的死鬼非常凶猛。這種死鬼能夠借用附近陰靈煞氣,布置一個亦幻亦真的夢境。
也就是說,我剛才是睜著眼睛,在意識清晰的狀態下做夢,一半是真實的,一半是虛幻的。除了真實的景物和意識外,其他都是假的。好比左嫽和淩挽歌,在夢境裏死鬼變成人一點看不出來,並且把所有法器變換成廢品。
想到這兒,我回頭去摸包,發現背的哪是包啊,竟然是個枕套!
等身上臭水被衝洗的差不多了,這才跑回屋裏,可是進了她們倆的臥室,發現這倆妞兒都不在。現在可不是做夢了,盡管雨天裏的天空還是挺灰暗,但絕對不是夢裏那種光景。我心說不會被鬼娘們害死了吧?
正要跑出去找,忽然聽到窗外有人在呼叫,我衝過去打開窗戶,隻見房後樹林裏吊著兩個人,仔細一瞅,暈,正是淩挽歌和左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