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這些家族的人對洛山河畢恭畢敬。

但,私底下,難免有一些人不服氣。

而雲川,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雲川表現的極為高傲,似乎不把場上的人放在眼中。

在雲川身旁站著的那位,便是從青州來的練蠱師,紫山。

令人疑惑的是,這次大賽,遠傳所仰仗的荒川殿人張浩天,卻並未出場。

“你們看,今年的柳家是怎麽了,帶一個少女過來?”

那女子素衣蘭黛,杏麵桃腮,容顏絕美。

嫩白的脖頸上,佩戴一條淡藍色珠光寶蓮,氣質如蘭。

就在眾人對這少女議論之時,洛山河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今年柳家是讓這位劉小姐,見見世麵的,並不為爭地而來,這點小大方,柳家主怎麽會看得上。”

河神一開口,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沒人在敢喧嘩。

那姓柳的女子,對洛山河翹首以笑,表示感謝。

這就是皇城第七區守護者的威嚴啊!

他一句話,就能夠定乾坤,不愧是守衛者。

“今天,能來的都是咱們第七區,各大家族中出眾的年輕一輩。”

“還有些是從其他區過來,見證第七區五年一次演武會的朋友。”

“接下來的比賽,隻分輸贏,不決生死!

若有人敢抗,別怪我癬水河神沒提醒你們!”

洛山河坐在台子上,目光掃視全場,慢悠悠的宣布著比賽的規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規則剛介紹完,在雲川的示意下,旁邊一位身穿豹紋衫的男子連忙開口道:“田家的小子,這些白家跟池家怎麽沒有過來幫你打氣啊?”

“沒有他們的支持,你們池家算個屁!

還想過來爭地盤?”

說話間,豹紋男子扭頭對身邊人說道:“玉朗,去吧,今天這舞台注定是屬於你的。”

“放心的二叔!”

少年點頭回應,旋即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飛步踏出。

一個翻滾之後,兩雙手在圍欄上一拍,穩穩的落在賽場中央。

玉朗眼神,傲視蒼芎,站立的那一刻,仿佛他就是王。

田亞良定睛一看,臉色大變,不用說,這人,他絕對應付不過來。

這是田家在第七區的死對頭,擁有血繼本命靈蠱,青玉螳螂的玉家。

“阿文,你上去能應付不?”

田亞良怒目盯著賽場上的少年,微微扭頭,低聲對身邊人說道。

“玉家是出了名的快攻手,本命靈蠱青玉螳螂,一雙快手,向來都是穩、準、狠、號稱無人能破。”

“良哥放心,他是玩手的,我是玩腿的,有何畏懼?”

阿文的本命靈蠱是一隻雙足銅鼠,最擅長用腿。

言閉,阿文也是縱身一躍,如風的黑影閃過。

下一瞬,便出現在賽場上。

兩人一上場,整個演武場的氣氛瞬間燃爆,喊聲四起。

“開始吧!”

玉朗,啊文,互相抱拳欠身。

開打之前,應有的儀式不能丟。

然而,下一瞬玉家的小子猛的一個前撲,雙手立刻跟上,十指摳地。

玉朗“唰”的在抬上一扒,青玉螳螂,直奔啊文而去。

玉朗的這一招,完全就是青玉螳螂出其不意的本性。

就那麽一瞬間,本命靈蠱顯現。

虛影護身,青光四射,晶瑩剔透的一隻碧玉螳螂一上來就發動本命靈蠱,這是最無恥,也最有效的一招,往往能夠出奇製敵。

青光耀動,撕裂之聲響徹耳膜,這是極具爆發的一擊。

饒是如此,阿文卻也麵不改色。

在玉朗出手的那一刻,他幾乎同時做出了應對的準備。

不過,青玉螳螂的利爪極快,爆發力也特強。

一丈的距離,瞬間就到了跟前。

“砰!”

阿文右腿半抬,但是,積蓄的靈力尚未舒展打出。

迎麵而來的玉朗,雙手十指帶著幽深的青光,轟然落下,“刷刷刷”每一爪撕洛,阿文腿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少了一條筋肉!

強烈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不好,完全被壓製了。”

僅僅一招,阿文就被青玉螳螂打的無法還擊,隻能四下閃躲。

一分鍾兩分鍾阿文完全是在硬撐著,玉朗的連招,絲毫沒有破綻可言,在他的暴擊之下,阿文還能撐多久?

“砰~砰”五分鍾不到,玉朗抓住幾乎,阿文閃躲不及,雙爪同出,瞬間見阿文擊落在賽場之外!

“我早說過,你們田家,不行。”

豹紋十分得意的笑道。

“別看我侄子才是二轉三重修為,但青玉螳螂蠱已經從形之境,突破到意之境了,哈哈。”

聞言,在場觀看的各個家族的人,臉色驟變。

“意之境?”

要達到這種境界,跟修為的關係可不大,完全靠你對靈蠱的領悟。

很多三轉,甚至四轉的蠱師,究其一生,可能都在“意之境”的門口徘徊,而不得入。

今日,玉家居然出了一位本命靈蠱進入“意之境”的少年,這還打個屁啊。

從剛剛玉朗的出手可以看出,盡管他剛踏入“意之境”,但對今天的比賽來說,就足以吊打全場了。

更何況,這才是青玉螳螂的一招啊,他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

還未可知!

今年準備上台的各家年輕一代,都紛紛側目。

尤其是梁家的梁凱,他今天可是有備而來,準備再舞台上大展身手。

一方麵,可以為梁家爭取到跟多的地盤,另一方麵,說不定還能吸引幾個長相不錯的少女回去。

而玉朗的出現,完全大亂了他的計劃。

讓一個連“形之境”都未到圓滿的人,對付一個“意之境”的高手,這不是開玩笑麽。

夜千樽在遠處,將剛才的打鬥看的清清楚楚:“玉家的家夥,果然有點手段,不過嘛,跟自己比起來,嗬嗬,還差的遠呢。”

被轟到場外的啊文,雙手按地苦撐,掙紮了五六次,才弓著腰,勉強站起。

“嗬嗬,田家小子,今天沒有白,池兩家為你撐腰,五年前從我們玉家拿走的那塊寶地,明天就雙手奉上吧!”

“可以!”

田亞良麵色陰沉,強壓著語調吐出了兩個字。

然後,隨後就將地契甩了過去。

那塊寶地,田家經營了五年,現在每年有一半的金幣來源都是靠那塊地上的生意。

田亞良就這樣白白交出,怎能不心痛呢。

心痛之餘,他目光流轉,四處尋找:“樽哥呢,後麵全靠樽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