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想明白之後,我也就沒有再生氣,做了飯菜,陪著二叔好好的吃喝了一頓。吃飯的時候,二叔滿臉堆笑,他見我愁眉苦臉還反過來問我怎麽了,是不是有心死?

我心中苦笑,想著爺爺說的做人要外圓內方,做事要圓滑,既然已經決定這件事情不再追究了,那就不能再做臉色,不然讓二叔看出來又得添麻煩。想好,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有,二叔,來,喝酒。”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我本以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做的很體麵了,二叔有了麵子,我也有了麵子,以後隻要善待二叔就不會再出岔子,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當我打開櫃子查看的時候,櫃子裏的錢竟然又少了三百塊錢。

即便這樣,我也按捺著性子,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旁敲側擊的說道:“二叔,我昨天掉了三百塊錢,你看見了嗎?”

“唉喲,你掉錢了嗎?真是不應該,那可是三百塊錢呢,以後小心,啊!”

我看二叔一副毫無感覺的表情,心裏急了,這前後已經丟了六百塊錢,這可不是小事,我說道:“二叔,你真沒見到我丟的那三百塊錢?”

二叔愣了一下,看向我,說道:“怎麽,難道你還以為是我拿了你的三百塊錢,不不,讓我想一想,你難道以為是我偷了你的錢?”

我看二叔臉色陰沉,害怕二叔爆發雷霆之怒,急忙擺手說道:“不不不,二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的錢可能是掉在家裏某個地方了。”

二叔扔下筷子,說道:“掉了就再好好找找,不吃了,沒心情,我回屋了。”

我看著二叔的背影,心裏也是一陣的無奈。本來,我想吃了這個啞巴虧就算了,都是一家人,二叔現在已經拿了兩次錢,這人也得有個底線,他總不會再去拿第三次,這事兒忍了算了。

畢竟許瑤是我妻子,二叔是許瑤的親人,我也不是一個慣於窩裏橫的人,所以,吃掉虧就吃點兒虧吧。

按照我的想法,這事兒是該有個頭了,這幾天東西沒賣出去幾件,錢倒是丟了大幾百,可是,沒想到,第四天,第五天,連續兩天,櫃子裏的錢每天少三百塊錢,到第五天晚上,我的臉都綠了。

二叔不是許瑤的親戚嗎?他能衝我發火,總不能衝著許瑤發火吧。於是,我幹脆讓許瑤去跟二叔說,許瑤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也懷疑是二叔故意拿的錢,於是就去客房找二叔說這個事情。

我在院子裏站著,不知道他們在屋裏說了什麽,許瑤進去還不到一分鍾,二叔就吼了起來:“什麽?你和洛昀一樣,你們都懷疑是我偷了錢?好吧,我知道了,你們是合夥兒要趕我走。二叔也算從小看著你長大,你也算二叔的閨女,以前二叔對你不錯吧,現在,閨女長大了,嫁人了,磚頭就不認娘家的爹娘了,算了,我是看明白了……”

二叔打開門便往外走,朝著鬧著不在我家呆了,他要回到荒山許家墓室,那裏才是許家,這裏不是許家。我見二叔發火,心裏也很愧疚就感覺捉賊得拿髒,現在,我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怪二叔,如果真不是二叔拿了錢,今天二叔一走,以後,我有緣和許家親戚見麵,恐怕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了。

“二叔,你別走,我想可能是我和許瑤錯怪你了。”

“別攔我,讓我走!”

……

勸說了一陣,我和許瑤又是賠禮,又是道歉,二叔總算是消停了。回到房間,我和許瑤想到了一個辦法,第二天晚上,我兩都沒睡覺,躲在鋪子裏偷看,半夜的時候,一個身材瘦削,彎腰駝背的男鬼進入了鋪子,扭頭看了看左右,走到櫃台後麵,打開櫃子拿錢。

“好家夥,別動!”我將桃木劍放在櫃台上,抬手用係著銅錢的紅繩套住了男鬼的脖子,冷冷說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到我家鋪子上來偷錢?”

“哼!你要是不說,今天你就別想走!”我心裏早就因為丟錢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小偷,我是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清楚明白,不然,我心裏就不舒服。

男鬼看了我一眼,忖度了一會兒,低下了頭。

“哈哈,抓到賊了嗎?!”

“我倒要看看,這賊長什麽樣子!”

院子裏傳來了二叔許擒虎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二叔來到了鋪子裏,原本,二叔滿臉堆笑,看見男鬼,二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冷冷說道:“哼,原來是你這隻惡鬼,害我被人誤會,我饒不了你!”

說著話,二叔拿起了放在櫃台上的桃木劍,一把將我拉倒身後,抬手一劍朝著男鬼劈了過去,男鬼躲過之後,二叔再次劈出了第二劍,嘴裏說道:“哼,看我殺不死你!”

一來二去,二叔和男鬼在鋪子裏追來跑去,終於,二叔一劍逼開了站在鋪子門口的許瑤,喝道:“惡鬼,看你往哪兒走!”

男鬼撲到鋪子門上,頓時消失不見了蹤影。許瑤跑到二叔身邊,焦急的說道:“二叔,你怎麽能讓他逃走!”說完話,許瑤便要追出去,我早已看出了二叔的用意,衝著許瑤說道:“瑤兒,不用追了,我有別的辦法可以讓這惡鬼無法再來偷錢。”

許瑤看向我,說道:“夫君,你有辦法?”

“嗯。”我看了二叔一眼,掏出了一張道符,說道:“隻要我將這張道符貼在錢櫃上,下次,就算是來一百個惡鬼,他們也休想從櫃子裏拿走一分錢。”

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二叔一眼。畢竟,我這話就是說給二叔聽的,二叔聽完一愣,隨即“嗬嗬”笑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既然現在知道是惡鬼在偷錢,那就好辦了,隻要把道符貼在錢櫃上,鬼魂不能近前,你櫃子裏的錢就再也不會少了。”

“嗯。”我點點頭,扭頭看了看二叔,為了給二叔加強記憶,我說道:“對,貼上道符之後,鬼就開不了櫃門了,要是再丟錢,那就一定是活人開了錢櫃。”

“夫君!”

“哈哈哈。”二叔笑了,回頭看了許瑤一眼,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沒事,你說的不錯,這事兒就這樣吧,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

二叔畢竟是許瑤的親人,回到房間之後,許瑤便責備我剛才的話說的太露骨了。我聽完一笑,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許瑤點頭,然後跟我說了很多好話,我想著錢已經花了,現在再計較也沒用,不過,爺爺此去,最短半個月就會回來,要是回來被爺爺發現錢少了大幾百,他肯定會責備我。

而隻是通過鋪子上的生意想要快速把錢賺回來,這也不可能,第一是鋪子上東西,爺爺走的時候,心裏都有數。第二是咱家的黃紙、元寶等等都是薄利多銷,想要轉回六百塊錢,那不知道得賣多少黃紙和元寶,如今門前生意冷清,根本就沒辦法賣出去那麽多東西。

思來想去,現在也就隻有一種辦法可以填補這個空缺了,那就是替人做法事捉鬼驅邪,爺爺以前說過,做一次法事,最少也要收五百塊錢,現在還有十來天的時間,隻要能夠在這十來天的時間裏替人做一場法事,賺到錢,這缺口也就填上了。

我就這麽想著,沒想到第二天下午,生意就找上門來了。來找我的人是汪郎中的老婆何慧,她問我爺爺在不在家,汪郎中中邪了,想要讓我爺爺去幫忙給汪郎中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要是被鬼纏上了就讓爺爺做一場法事驅鬼。

我說我爺爺不在,何慧一聽就急了,思索了一會兒,衝我說道:“要不,柱子,你跟我回去,幫我家男人看看?”

因為前麵幾次吃了虧,我直言說道:“要是我能看好,可不能虧待我。”

何慧說道:“放心吧,你要是能救我男人,我少不了你好處費。”

二叔一聽我要去幫人看邪事,來了興致,笑著站起來說道:“柱子,我跟你一起去。”

何慧指著二叔說道:“他是?”

我說道:“他是我一個遠房親戚,這幾日到我家來玩兒。走吧,先去看看汪叔的病。”

關上鋪子,我們來到了汪郎中家,進屋就看見汪郎中躺在**,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我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汪郎中這是被人吸了陽氣,詢問道:“何媽,這是怎麽回事?”

何媽歎了口氣,說道:“他昨天下午去趙家村兒給趙亮看病,趙亮家硬要留他吃晚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估計是走夜路撞上鬼了。”

汪郎中是學醫的,他不相信世上有鬼,聽見何媽說話,渾身顫抖著說道:“你才遇上鬼了,哪兒有鬼,昨晚回來,鬼沒碰上一個,不過,我還真碰到了一個老朋友。”

“你不是碰上鬼了,你碰上誰了?”何慧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認識,趙家村的趙文遠,我的老朋友,他說他身子有些發涼,讓我給他看看,我說他可能是受涼感冒了,嗬欠,我看,我就是被他傳染了感冒。”

“滿嘴胡話!”何慧雖然愛和汪郎中磨嘴皮子,但是這會兒她見汪郎中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心裏很是緊張,扭頭看向我,說道:“李道長,我男人一定是中邪了,你看他這樣兒有法子治嗎?”

何媽連連點頭,端著符水進去了。汪郎中是個性情溫和的人,雖說他並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甚至還說我們這是迷信,不過,汪郎中並沒怎麽反抗,而是在何媽的勸說下,很快喝下了一碗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