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沙沙的聲音好像離她越來越近,這個聲音好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一般,總之她聽得四周都是有這種沙沙的聲音,她不敢亂動,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接近,這些聲音就好像是一下一下點擊在她的心髒上一般,使得她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她都是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心髒馬上要從她的嗓子咽裏跳出來了。

直到某一刻我覺察到那種沙沙的聲音已經是從她的腳下響起,於是她不自覺的向自己的腳下望去,而現在的燈光明暗不一,她無法看清楚自己腳下到底有什麽東西。但是她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些就是她之前見到了那些黑蟲。

不論腳下有什麽東西反正踩過去就對了,我頭腦十分的清醒,然後控製著自己的腳抬起來,落下去,抬起來,落下去,想要把那些發出沙沙聲音的東西踩死。

這時候所有的燈泡一起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若是從外麵看的話,整棟大廈都是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現在伸手不見五指,她清醒的大腦終於有了一次恐懼感,她的腳明顯的還沒有接收到大腦的信號,還是重複著抬起來落下去,這兩個動作。

這時候她周圍的聲音更多了,各種器官碰撞培養儀器的聲音,腳下的沙沙聲,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爬動的聲音,就像破抹布擦地板發出的吱吱聲。

我的呼吸一下子放的很輕很輕,手則是伸向背包的一側想要掏出手電筒來。

所以她通過手電筒看一下,爬上自己打腿的東西的時候也是有些不清楚,隻覺得那是,一個一個的小黑點,然後她空閑的那一隻手就去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想把那黑東西弄下來,越是弄不下來,那東西好像虛幻的一般,她碰到那東西的時候,手指就直接透過去了。

於是我越來越著急,她幹到自己的內心,被恐懼和一種莫知名的憤怒包裹著,越憤怒,越弄不下來的東西,越弄不下來,她又是越憤怒,於此循環往複。

最後的boss沒出現,她反倒是把自己給嚇壞了。

我這大腦還是比較清醒的,於是她的大腦提醒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但是她的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一般,無論她怎樣的做出心理暗示,她也是憤怒不斷的增加。

周圍的環境好像在襯托出一種莫名的氛圍,那種氛圍好像能夠影響人的心智一般,我就在這種不知名的氛圍的影響下,身體開始變得愈發的憤怒起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憤怒,那種憤怒,好像要把她的身體分隔開來,然後逐個的衝出去,去把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家夥撕碎!揉捏爛!

她能夠感覺到體會的到自己的不對勁,但是她又無法對這種不對勁,做出改變,隻能任由下去,就在她認為,自己要被這種憤怒的情緒毀滅掉的時候,一股冰冷的氣息突然從她的丹田當中傳出,直至她的整個身體。

然後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憤怒一下子被鎮壓了下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烈火當中,突然更加凶猛的水流所覆蓋,然後火焰一下子被撲滅了,那種冰涼透骨的感覺,明明她的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痛訴著這種冰冷的感覺,但是她的大腦,卻是感到異常的欣喜。

就好像她的頭和整個身體分離開了一半,形成了兩個派別,一個主戰,另外一個則是主和,這種感覺很是難受。

最終在那股氣息的影響下,主和派,成功的取得了勝利,然後我連忙退後幾步,想要逃離這黑蟲的掌控。

沒錯,就在剛剛,她終於看清楚了依附在自己腿上的東西,就是她看到的從那條黑魚身體裏麵跑出去的黑蟲。

這也是確定了,她內心剛才對於發出沙沙聲音東西的猜想,沒錯,就是這黑蟲發出的,雖然對於已經爬上腿的黑蟲,她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去讓她們去除,但是對於還在地上的黑蟲,她現在是盡可能的去避免,既然自己的手觸碰不了這黑蟲,說明她剛才踩了那麽多下,也是做的無用功。

盡管不知道這黑蟲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她們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可能說什麽被它們咬一口,就像蜘蛛俠那樣,突然特別牛掰起來,就算有那種能力,她也不敢去輕易嚐試啊,萬一對方嘴裏麵有毒,咬她一口自己就投身於億萬萬鬼同胞之中,那她又該找誰說理去啊?

我一往後邁步,整個房間當中,原本停下來的沙沙的聲音,突然又是猛的響了起來,然後那衝撞玻璃的聲音,以及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聲音也突然變得猛烈起來,就像她們不想讓她擺脫自己的控製一般,想要把我給嚇回來。

但是我又怎麽會被這種小小的威脅所恐嚇,於是她往後退的速度更快了。

這時候她在對方的地盤兒,還是盡量小心為妙,所以她雖然退得很快,但是也沒有往後退太多的步子,因為她不清楚自己的身後到底會有什麽東西,她的手電筒現在能照亮半米的距離就不錯了,萬一出現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僵屍之類的撲上來抓她,那她恐怕來不及作出反應,也就完了。

當然這種手電筒的亮度,也不是那種正常亮度,而是一種異常昏暗的,就像煤油燈那樣的亮度,不!比那樣的亮度還不如。

不過她的這些動作,不是沒有效果的,反正她身上再沒有從地上爬上來的那些黑蟲了,不過對於已經附在她身上的,這黑蟲她還是挺頭疼的,現在這些黑蟲不咬人,但是她們爬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還是特別難受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對方的爪子與自己的神經末梢直接接觸,然後那種酥癢夾雜著絲絲疼痛的感覺,就直接沿著神經末梢,直至脊髓然後迅速的傳播到大腦,而她現在的大腦又是異常的清醒,所以這種酥癢的感覺,就是幾十倍的呈現在她的意識當中。

反正就是極為難受就對了。

突然,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既然無法用手直接觸碰,那是不是意味著對方和鬼有著相同之處,想想看啊,她們同樣是虛體,那是不是自己製作的那些紙符對她們也是有著同樣的傷害呢?

說幹就幹,反正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擺脫她們,不如嚐試一下死馬當活馬醫也好,萬一成功了呢!

於是我從自己放到前麵的背包裏,掏出幾張引燃符,為什麽要選擇引燃符呢?引燃符由於是用銀器製作而成,所以,它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萬一要是對方真的能點燃的話,用其她紙符萬一直接把自己燒壞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號把手電筒放在口中銜著,然後就是,兩隻手拿著四五張引燃符,直接開始往腿上瘋狂的亂貼。

反正她的背包裏,現在紙符還有一大籮,而且就這種紙符尤為的多,她本來想著,拿這些來應對這裏的實力比較弱的鬼的,可是沒想到這裏的鬼,實力都是弱到非常渣的地步,她手拿一柄破邪劍,紙符未出就是把她們一個一個全部給收拾了。

而現在與其讓這些紙符在自己的背包裏就這樣放著,還不如拿出來用了,反正她這種紙符練的也是非常熟練了,基本上一個小時就能弄出來一遝。

她甚至開始考慮,是不是自己應該以後再練習一些比較有難度的紙符了,但是她呢,內心也是有些擔憂,紙符製作很是容易,但是呢往裏麵衝這些鬼氣啊,靈力啊之類的就是不容易了,而沒有靈力或是鬼氣的紙符,就像是一張廢紙,她現在的實力,這種普通的低級的紙符裏麵衝靈力和鬼氣都是非常的費勁,要是她再弄了高級的紙符,那就算把她榨幹了,恐怕也沒有這麽多鬼氣和靈力往裏麵衝啊。

呃!一下子扯遠了。

我現在最應該考慮的就是自己的處境,沒想到這種引燃符果真對這些黑蟲有著傷害,隻聽見哧啦一聲,那些黑蟲迅速的化為灰燼,連帶著她身上的腿毛一起消失不見。

為什麽是腿毛呢?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手電筒看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沙沙的聲音突然消失不見,不!應該說是整個房間裏所有的聲音突然消失不見,一種莫名的寂靜感出現在整個房間,在這個時候,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

聽過了剛才如此多的嘈雜的聲音,這突然的寂靜使得我心裏一驚,就好像一雙適應了嘈雜的耳朵,突然安靜下來那種不適應那種恐慌以及莫名的沒有安全感。

在嘈雜環境中生活的久了的人,就會覺得嘈雜的環境才是自己安全感的來源,而一旦處於十分安靜的空間的時候,她就會感到莫名的恐慌,然後,大腦就開始不自覺的胡思亂想。

反正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突然一靜,使她直接止住了自己所有的行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手裏拿著從嘴裏接過來的手電筒,就連胳膊的移動,都是盡量的放的緩之又緩,盡量的不讓自己的活動發出聲音。

她的呼吸放得盡量的輕,一呼一吸之間,也是莫名的開始變得悠長,就像是這裏有什麽東西在沉睡,我唯恐驚動了對方一般。

哢吱一聲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尤為的刺耳。

“我?你在嗎?”是高偉的聲音。

我能夠看得見,就在她正前麵,門已經是被打開了,光亮透過打開的門映射進來,門那裏正站立著一個身影。

看她的身形,我能夠感覺得到這個人就是高偉,但是她也能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高偉應該是有些膽小的,畢竟第一次遇到鬼這種情況,就算是我她自己,也不可能這時候突然闖進來,當然也不排除,由於覺得自己在裏麵呆的時間太長,高偉耐不住性子,進來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