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陽破煞
接下來，爺爺又講了故事的最後一部分，並且讓我認真聽，說這是整個故事的關鍵，等下我聽完了，就要依葫蘆畫瓢去操作，若是不會的話，到時要收拾我。
我於是就認真聽他老人家講下去。
…………
當時苦娃聽了離塵子的話，就問他究竟要怎樣才能破除玉佩上的煞氣。
離塵子說這玉佩本身的靈氣是好的，現在之所以帶著煞氣，主要是因為那沁染在鞋子裏的僵屍血肉引起。所以要破除這煞氣，就得對鞋子重新進行沁染，而且要用五陽之血進行沁染，這樣才能壓製那僵屍血肉的煞氣。
苦娃問他五陽之血是什麽。
離塵子說就是從人的眉心、舌尖、胸口、肚臍、中指指尖所采的血混合起來，就叫五陽之血，因為這五個地方是人體陽氣最旺盛的地方。由於各人的體質不同，每個人身上五陽之血的力量也各自不一，不過，這次要采的五陽之血卻必須要從苦娃身上采才行，因為這玉佩已經認苦娃為主了，用他的血進行沁染，最容易被小徐鞋子接受，而且，沁染成功之後，不但能夠壓製住那僵屍血肉的煞氣，還可以讓苦娃與那玉佩心意相通，達到通靈的效果。
“達到通靈的效果？”苦娃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離塵子說你先不要管這些，總之你先按照我說的做，以後你自然就會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聽到這話，苦娃不再多問，隻按離塵子的吩咐照做。
第二天正午，離塵子讓苦娃先去找采血所用的針。這種針不能用鋼針、銀針，要用生長在向陽地的枳樹之針。
“枳樹之針？”苦娃有些疑惑地問：“啥枳樹？”
見到苦娃這麽問，離塵子於是想考考他，就說你不是念過幾年書嘛，那你好好想一下這枳樹是什麽。
苦娃抓耳撓腮琢磨起來。
說真的，苦娃的資質一般，頭腦並不是非常聰慧精明，不過他也不傻，琢磨了一會兒之後，他大約有些明白過來了，於是就問：“是不是臭橘子樹啊？”
見到苦娃這麽說，離塵子知他已領悟，於是笑著說道：“不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所謂的枳樹就是你說的臭橘子樹。這樹雖然是臭橘子樹，但是好歹算是半個橘子樹，橘諧音吉，用這種樹的陣子采出來的五陽之血帶著吉利的意思。取向陽地，則是因為那裏的樹針子長期經受陽光曝曬，陽氣十足，用它來采血，可以提升血液的陽烈之氣。”
聽到離塵子的話，苦娃心說你早說嘛，這臭橘子哪裏找不到？村裏不是到處都是？
這個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咱們蘇北的老農村，特別位置有點偏僻，類似咱們村那種完全藏在山窩裏的村子，臭橘子樹還真是遍地可見。
為什麽要種這種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樹木，結的果子又不能吃，樹枝上還長滿了尖刺，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這要是栽種點桃李果樹，那多好哇？
實際上，這個事情，是有很深的原因的。要知道，那個年頭，到處都兵荒馬亂的，時局不安寧，賊盜也跟著作亂，到處都是一些馬匪山賊，這些賊人經常會成群結隊搶劫一些偏遠的山村。由於那些山村比較偏遠，官兵照顧不到，村民隻好自發組織起來，一起抵抗這些賊匪，這個時候，臭橘樹就派上用場了。
這臭橘子樹的習性極為堅韌，隨便剪根紙條插地上，過不了多久就能長出一大團布滿尖刺長針的枝條，若是插上一排，那就變成了一道針刺屏障。事實也是如此，即便是現在的農村，管臭橘子樹，也都是直接叫臭橘障子，那意思就是這玩意就是用來當屏障的。
臭橘障子長成之後，人穿不過，馬走不進，是天然的屏障。到了這個時候，村民隻要拿起武器，全力護衛住主要的路口，就可以阻擋住盜賊的進攻了。所以說，這臭橘障子不但不是沒用，而且有大用，有救命之用。
對於這臭橘子樹，苦娃自然是極為熟悉，當下就要出去找那橘子樹的針子，結果卻被離塵子叫住了，告訴他要取枝頭第三根針刺，而且要在五個不同的地方，取五根幾乎一樣長的針刺才可以。
苦娃說您放心吧，別說五根，一百根我都給您取來，這村裏別的不多，就這玩意多！
末了，苦娃問離塵子還有什麽要交待的沒？離塵子說沒了，你取好直接拿回來就行。苦娃這才出門去找那采血之針。
也沒花多久時間，苦娃攥著五根采血針回來了，離塵子上眼瞧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則是讓苦娃沐浴更衣，收拾幹淨點，準備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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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娃也沒多說，自己到井裏打了清水回來，趁著晌午陽光好的時候，痛痛快快洗了一番，換了身幹淨衣裳。
爾後，離塵子在屋子中央鋪了一塊幹幹淨淨的四方形白布，讓苦娃跪坐在白布上麵等著。
苦娃跪下之後，離塵子把玉佩用木匣子盛著，放在香案上，香案前點五根香，兩根蠟燭，放了一碗米飯，一碗酒，一盤果品，米飯上插一雙筷子。
將玉佩放好之後，離塵子讓苦娃對著玉佩磕三個響頭。
這頭要真磕，腦門要沾到地上，還要用力才行，說是這樣才能顯出誠意。
磕一個頭說一句話。
第一頭：弟子苦娃奉請天地人神鬼贏鱗毛羽坤五蟲君共鑒，今日以身立法破除陰煞。
第二頭：取天之陽，地之烈，身之血，誠意通靈，各方孤魂野鬼拿錢讓路，不得滋擾！
這個時候，離塵子便在香案旁邊的火盆裏燒紙錢。這紙錢是燒給那些路過的孤魂野鬼的，它們拿了錢就不會來幹擾做法。紙錢燒好，紙灰被風吹動，說明孤魂野鬼已經讓路，開始磕第三個頭。
“吉時已到，法壇已設，諸方神明共鑒，取血沁靈！”
說完這些，離塵子便用苦娃采回來的五根臭橘子針，依次紮破他的眉心、舌尖、心口、肚臍、中指尖，各自取血九滴，混在一個黑色的瓷碗裏，以井水化開，正好大半碗，爾後則是讓苦娃手捧瓷碗，將碗放到香案上，然後把玉佩浸到碗裏，用紅布蒙上碗口，這算是做法完畢。
此時若是那陰煞不願意被破除，會有動靜，直觀的體現就是香案上的五根香會燃成三長兩短，然後滅掉，蠟燭的火焰會陡然變大，然後被風吹滅。
苦娃將玉佩放到碗裏，蒙上紅布之後，屋裏果然無故起了一陣陰風，吹得人牙齒打顫，那蠟燭的火焰也呼啦啦地響，非常凶猛地燃燒起來，片刻之後，陰風停歇，蠟燭熄滅，再看那香爐的五根香，果然變成了三長兩短的式樣。
見到這個狀況，離塵子說是那陰煞之氣被惹怒了，估計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它如果想要為難苦娃，必須要先勝過碗裏的五陽之血的陽烈之氣才行。
目前看來，這煞氣很凶，勝負尚未可知，要待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之後，方才見分曉。
在此之前，離塵子讓苦娃該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耐心等待就行。
等待的過程中，每過七個時辰再磕三個頭，同時念咒請神明見證，誠意通靈破煞。
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中，要保證案上香不熄，火不滅。苦娃和離塵子於是輪流守護，不斷點香和蠟燭。
若是過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香火依舊如常，沒有熄滅，那就說明破煞成功，否則的話，就是失敗了。
一旦失敗了，苦娃很有可能遭到陰煞反噬，到時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
“什麽意想不到的狀況？”苦娃問離塵子。離塵子說他也不知道，這個要到時候再看。
苦娃問他這個會不會有危險，別破煞不成反把小命搭進去了。
離塵子說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呢，就算破煞失敗，咱們還有別的法子。
苦娃沒辦法，他也不懂這些事情嗎，隻好選擇相信離塵子。
……
爺爺講到這裏，停了下來，說是故事講完了，問我有沒有記清楚破煞的過程。
我大約記住了過程，但是心裏還是很好奇，問他曾爺爺最終破煞成功沒。
爺爺說這個還用問嘛，當然成功了，隻是過程有點曲折而已。
我於是就說，原來那個五陽破煞的方法不好使啊。
結果爺爺冷笑一聲道：“對那玉佩興許不好使，但是對你這隻玉鞋子肯定好使。”
我說你可別小看這玉鞋子，我差點就被它害死了，這玩意凶著呢。
爺爺說不怕，暫時已經用鎮魔符封住了，不會再做怪了，讓我安心養傷，養好傷好配合他一起破煞。
我於是就問他破煞之後，這玉鞋子有什麽作用？是不是可以賣打錢了？
結果爺爺滿臉鬱悶道：“你這反應，簡直和你曾爺爺當年如出一轍，都是年輕氣盛，目光短淺。這麽好的寶貝，幾輩子都遇不到一個，怎麽能拿去賣呢？”
我就問他，不賣的話，有什麽用？
他讓我不要多問，說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於是就不再問，但是心裏卻充滿了好奇，很想早點養好傷，然後好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