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後的動靜驟然響起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身後是個活物,沒有陰氣,也沒有煞氣。
一陣風迅速逼近我的後腦勺,卻在身後的襲擊逼近的時候,我早已經看準位置閃身躲進了路邊的竹林,而在我迅速轉身的那一瞬,我的眼角視線就已經看到了身後一個漆黑的人影手裏那把明晃晃的刀子。
我心中一凜,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個家夥是準備將我一擊斃命!
就在我躲進竹林的時候,身後的黑衣人反應很迅速一揮手就朝著我揮舞來握著刀子的右手,看著迅速朝著我刺過來的刀子,我想也不想的朝後退了一大步。
“哆!”刀刃砍在竹子上發出一聲空響,這黑衣人揮刀的力道顯然不是隨便試探的。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蹤我!”我一邊在竹子之間避讓,一邊靠著微弱的光亮想要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卻隻看到他隱藏在一頂草帽下麵黑漆漆的麵孔,根本就看清楚他的五官長相。
看著他繼續揮刀襲擊的動作,我一邊後撤,一邊試著將他往燈光顯眼的地方引,可是這人顯然是個狡猾的,很快就察覺到我的意圖,停下手裏揮刀追擊的動作,一個靈活的閃避就想轉到我後撤的方向。
猜到他的目的,我眼中一冷,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身側的挎包裏,而就在我捏住一張火符準備反擊的時候,卻見麵前緊緊盯著我的黑衣人猛的往後一躍,一隻手抓著幾根竹子一甩就退出了竹林,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撤退,但是我卻不想就這樣放他走。
緊跟著就朝著林子外麵衝了過去,隻是那人明顯對這裏的路徑很熟悉,隻是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小道另一邊茂密的竹林之中,而就在我要跟進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背後一股微弱的氣息正朝著我的位置奔了過來。
我二話不說,撚起兩張紙符就準備攻擊,隻是還沒引發符咒,我就看到身側忽然伸出一隻大手一下子將我夾著紙符的右手壓住,當我看到這手臂上熟悉的白色衣服布料時,我立刻止住了攻擊的動作,一扭頭就看到時歌正泛著冷氣的側臉,不由得奇怪的看著他問:
“你怎麽來了?”說這話,我也隻是看了一眼麵前的竹林,也不打算追擊那個黑衣人了。
時歌撤回手,眼神冷冷的盯著那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收回了手,皺著眉奇怪地看著我問:“你和那個人有仇?”
我被他問的一愣,不由得更奇怪的看著他:“為什麽這麽問?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啊。”
想了想這個黑衣人的身形,我在腦海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對應得人,而最近也隻有來過張裕的家裏,其他的地方我也沒去過啊,我又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對著時歌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見過這一號人物。
時歌見我搖頭,隨即點點頭走到了另一邊的竹叢外抬手在那些被刀子砍出來的痕跡上摸了摸,隨即轉身拉著我朝著小道外邊走去。
“怎麽?”我隨著他一路返回到車裏,這才
發現這又是另一輛車子,不過我也沒心情問他這些,而是在關上車門之後,看著他啟動車子朝著別墅區外麵行駛了出去,這才扭頭對著他發問。
不過我卻在心裏暗暗猜測著一個可能,那就是袁家,看著時歌凝眉沉思的側臉,我就再次將心裏的想法說給了他聽,卻見他堅決的搖搖頭道。
“不是袁家,我覺得更像是留下那枚紙符的人。”
“什麽?你確定嗎?”時歌的話讓我一驚,想想起自己出現在張裕家裏的目的,又想起那個黑衣人淩厲的攻擊,又回憶了一下張誠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道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救醒張誠?”越想,我就越發的肯定,事情可能就是我所想的這樣。
隻是到嘴的話還沒說出口,時歌的聲音就再次傳來,隻見他麵色微冷:“那個人從你下車開始就一直跟著你,難道你沒有感覺?”
“嗯?”聽了時歌的話,我眼睛微微一眯,卻回想不起來自己在下車之後有什麽異常的感覺,不過我倒是清楚的記得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後有一道不像是人的東西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我又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就將自己從張裕他家別墅後麵往回走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道惡意的目光感覺告訴了他。
時歌在聽完我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方向盤一轉忽的拐進了一條岔路裏,外麵漆黑一片,我並不能看清楚時歌這是要去哪裏,不過我已經知道這條路不是回去他家的,並且還是一直都是上坡的地勢。
過了十幾分鍾,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當時歌關上車子裏所以得燈光時,我也終於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哪裏裏。
下了車,我看著漫天璀璨的星子,以及山腳下燈光斑斕的城市,不由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裏是別墅區的山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在這特殊的時候帶我來到這裏,不過這裏的風景的確很不錯,我奇異的掃視了一圈腳下,發現這裏差不多就是一個被推平了山頂的位置,而這座山顯然是這裏海拔最高的。
在這塊麵積略廣的平定上,周圍的視線裏沒有一棵遮擋視線的樹木,腳下還是鋪著整齊的石頭。絲毫不怕雨天的泥濘。
“很好看。”看著山下遠處燈火闌珊的城區,我心裏那一絲鬱悶也消散了。
“喜歡,可以常來,這裏可是我私人領地。”時歌站在車旁,我隻能看到他眼裏印射出來的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慮了,我總覺得現在的時歌仿佛在隱藏著什麽情緒,心中疑惑之餘也沒打算多嘴詢問,就看這遠處的燈火享受著夜晚的寧靜。
不溫不涼的夜風輕輕吹拂著,讓我心底的煩躁稍稍安息了許多,卻不由得想起那個跟蹤我還準備將我斃命的黑衣人。
當時的小道裏光線很暗,所以我隻看得出來對方是個男人,而且顯然是作慣了偷襲的事情,在我第一次躲開了他的攻擊之後,他並沒有慌張
,反而反手就繼續追蹤著我攻擊,或許是因為時歌的到來,所以在察覺出異常之後那個人離開就逃走了。
而時歌則已經肯定那個人的身份就是昨天時歌從張裕家裏找到的那枚殘缺的符咒使用者,但是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還是說他是奔著那個小家夥去的。
張誠的魂魄是那個小家夥帶走的,而按照張誠的氣息來看,那些被小家夥放還的魂魄在張誠的身體裏是呆過幾個小時的,不然,張誠的氣息也不會那麽穩定。
一半在一個人的魂魄丟失之後,再次回到身體之中還是需要一些時間融合的,要是丟失的魂魄在回到身體之後又在短時間裏離體的話,因為魂魄歸體的時間過短所以兩邊的魂魄還沒來得及恢複融合,一旦強行打斷其融合,那缺失的魂魄再次歸體的時候就會很難和原本的魂魄再次融合。
那樣的話,對於丟失魂魄的人來說是有著很大的傷害的,不過好在在溫養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慢慢有起色的,不過要完全融合的話,那效果卻來的很慢很慢。
而在魂魄再次融合的其間,那個的身體和精神都會變得很脆弱,而有一些人因為其間身體和精神的原因就會變得神神經經,有些則是很容易狂暴,導致了性格情緒不穩定。
也不知道這個張誠到底是怎麽招惹上那個小凶靈的,其間還有另外的人插手,至於那人的目的,如果想知道的花,還是要先找到那個小凶靈才行,從它那裏知道的答案反而要比張誠本人要來的更準確真實。
因為,張誠的品行本來就不怎麽好,說不定會因為保全自己而撒謊隱瞞真相什麽的,所以事情的關鍵還是在那個小家夥身上。
不過,要怎樣才能找到它呢,也不知道它被傷的重不重。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忽然想起現在的時間似乎並不早了,想了想就收回遠眺的目光準備和車邊的時歌說說自己的想法,卻沒來的戟轉身,我就感覺自己背後一暖,驚覺之下我立刻就想要掙紮。
隻是還不等我抬手,就被時歌長臂一繞從背後鎖了個結實。
“時歌,你幹什麽?”盡管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還是想要靠著掙紮的動作告訴他自己並不喜歡他這麽無理的行為。
“泱筱,別再掙脫我了好嗎。”
耳邊傳來時歌輕輕的低喃聲,我卻在聽到他口中那個熟悉而又覺得陌生的名字時,渾身一震,可是等我回過神,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根本就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他叫的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在叫我。
可是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名字啊,可是在我聽到他如同低喃一樣的呼喊時,心裏就會升起一種無比複雜的情感,想要推開他,心裏似乎有說不盡的問題想要尋求他的答案,可是當我想要張開嘴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底那抹異樣的情緒究竟是出自哪裏。
自己又是為什麽會對他有這樣的複雜而又敏感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