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娮作品 一品夫人 農家醫女 一品夫人 農家醫女 第一卷 130、表姐相邀

就在孔文雋差點抱住芷染嬌軟的小身軀時,她卻是突然抬起一腳,直接將人踢倒在地。

孔文雋啃了一臉的灰,痛苦的趴在地上,微仰了腦袋對芷染說道:“你好狠的心啊!”

芷染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他,逕直越過他,走向他身後的人問:“你怎麽也一起來了?”

“怎麽,不歡迎?”孔裕辰白淨的小臉上,帶有幾分調笑打趣,眼底卻是一派認真。

芷染怔了一下,笑說:“怎麽會呢!隻是你不是替鄒娘子管著酒樓的生意嗎?你走了,怎麽辦?”

孔裕辰臉上的笑容更是柔了幾分,解釋說:“酒樓又不是沒我不行!表弟過來念書,我也算得上是陪讀吧!”

“你都成陪讀了,這麽大的犧牲,孔文雋將來若沒考上一個狀元郎可就真是對不起你了。”

芷染與孔裕辰相視一笑,同時望向孔文雋。

隻見他剛站起了身子,還拍著身上的灰塵,見他們倆人笑得這麽開心,當下一股子酸意冒上喉間,不悅的說:“你就偏心吧!和我表哥就是有說有笑,見了我就是當麵踹一腳。”

“誰叫你長得沒他討喜!”芷染嗔了孔文雋一眼,故意說道。

孔裕辰溫柔輕笑,白淨的臉皮卻是微微染了一層紅暈。

孔文雋不滿的目光落在芷染和孔裕辰的身上,卻是神色突然一換,得意揚揚的和芷染說:“我告訴你,我娶定你了!我堂哥是不會和我搶的!”

芷染神色微揚了下眉,下意識的了一眼孔裕辰,孔裕辰麵皮微薄,不自然瞥開了視線。

僵硬了一下,他蠕動唇角正想解釋,芷染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聲音微涼的問:“怎麽著?你們倆這是把我當貨物了?還私下決定了嗎?”

孔裕辰神色驚變,已經急紅了臉解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我是因為知道你無心與我,所以才才才……不爭不搶的,怕造成你的負擔,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芷染眨了眨眼,目光忽閃,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

她輕咳一聲,“我不過是說過玩的!”

孔裕辰訕笑一聲,眼底盡是失望。

孔文雋沒心沒肺的在一邊起哄,“看吧!我就說吧!”

“白癡!”芷染默默斥責道,回身坐到位置上位去了。

看了會戲的長工們,這才笑意盈盈的吆喝孔家兄弟倆,“快過來坐,過來坐,一起還吃一點。”

“看樣子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孔文雋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直接擠走了坐芷染身邊的林益東。

益東無奈的一聲笑,起身讓了位置,主動和孔裕辰說話,倆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一邊坐下。

芷染輕咳一聲,偏過臉不理孔文雋。

孔文雋雖然臉皮厚了一點,腦子容量小了一點,但也不是全傻的!

他知道芷染不高興他剛才說的話,這會兒就倆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小聲的說道:“我剛不過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你這麽認真做什麽?”

芷染鄙夷的說:“你當我和你一樣啊!凡事不認真。”

“我哪有凡事不認真,我對你就很認真啊!”孔文雋大喊冤枉。

反正在唐家長工麵前也不用掩飾,他們的一點事情,大家都知道,當初孔文雋追人,還真追到了家裏來。

芷染斜視著孔文雋,一聲輕笑,故意問道:“你家思蓉表妹呢?”

孔文雋臉一下就沉了,十分糾結為難的說:“你能不提她嗎?”

“為什麽不?”芷染笑眯眯的反問。

她看孔文雋不高興了,心裏就十分的高興。

孔文雋撇撇唇,十分厭惡的說:“隻要想到她被蛇纏過,我就覺得十分的惡心,想起來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孔文雋說完,把袖子一挽,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並說:“你看。”

芷染瞥了一眼,默默的閉上了嘴,不再提起杜思蓉的事情。

“你來這裏打算讀哪一間學院啊?”芷染換了話題,倆人聊了起來。

孔文雋理所當然的說:“自然是和你一樣的應天學院啊!”

“應天學院可不容易進呢!”芷染這話也不是看不起孔文雋,不過是實事求是的一句話,就是讓孔文雋有些心理準備。

孔文雋卻是當下就不滿的挑眉問:“你什麽意思啊!劉均浩都能進,為什麽我就進不去了呢!”

芷染嫌棄的反問:“你的學問有劉均浩好嗎?”

“你不要小看我好吧!我和他比,還不一定誰強過誰呢!”孔文雋下巴微揚,信心十足的樣子。

芷染看著,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吹牛皮還是有真本事。

不過卻也不再打擊他,笑了笑說:“饒是如此,就先預祝你一切順利啦!等你進了學院,我們就是同窗了。”

“同窗是一定的!”孔文雋神色微鬆,眉眼帶笑,十分得意。

“你堂哥呢?孔裕辰也進學院嗎?”芷染看到坐在另一桌,和林益東他們聊得開心的孔裕辰,隨口問起了孔文雋。

孔文雋臉一落,不高興的說:“你怎麽就知道關心他。”

芷染回眸,挑眉看著孔文雋,卻是極認真的說道:“對你和對他,我感覺一樣的!你們倆我都當朋友看待的。”

孔文雋眼神一黯,嘴角卻是揚了起來,誇張的笑說:“哼!難道你還找遇到比我更優秀的男子嗎?你等著瞧吧!”

芷染輕笑開來,腦子裏卻是浮現了默之的模樣,與眼前直率天真的大男孩比起來,情緒內斂的默之,顯然更加可靠。

“喂,你笑什麽,我說真的!”孔文雋不滿的嘀咕。

雖然對芷染的說話,他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早就知道芷染的心意了。當初都被她一腳踹進河裏了,更過分的事情都遇上過,這不痛不癢的幾句話而已。

吃過晚膳,孔文雋提議說:“我們一起去逛逛夜市吧?”

芷染在家裏憋了幾日,也有點想法出門,隻是她還在猶豫的時候,林益東和錦繡姐妹他們就都出聲了。

繡兒急忙的說:“我家夫人不許小姐晚上出門。”

林益東親近的笑說:“你們去吧!待會我還有事情和小姐商量,新店鋪要開張了,許多時間都得小姐做決定呢!”

芷染目光一瞅,勾唇輕淺的笑了起來,對孔文雋說:“下次再去!反正現在大家都在帝都,以後還是同窗,見麵的機會多了去,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但是我們今天才第一天過來!”孔文雋微抗拒的說道。

十分的想拉著芷染他們上街去走走看看。

孔裕辰扯了孔文雋一眼,才笑著對芷染說:“無妨,我們下次再約就是了,你有事就先忙,我們第一天來,其實事情也多,現在我們住在同宗的叔父家裏,凡事不像自家,也該多注意一些,第一日過來就晚歸,總是礙人眼的!”

芷染知道這是孔裕辰體貼,才找的說辭,因此臉上的笑容更加柔美了。

她說:“你們這兩天應該就會辦理入學院的事情了吧?”

“差不多!安頓下來了,叔父就會帶我們去辦了的!”孔裕辰答說。

芷染淺笑盈盈的說:“我就在學院裏等你們了,到時候在一品樓擺上一桌,請你們吃一頓好的!再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都是我來了帝都後認識的,人都很好,關係她不錯!”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啊!”孔裕辰拉著不情願的孔文雋離開。

兄弟倆人走了幾步,孔文雋還小聲對孔裕辰報怨,“這都多大的事情啊!你們有必要嗎?”

“你就少說兩句吧!”孔裕辰一聲喝斥,兄弟倆也沒有再說話了。

芷染失笑的搖了搖腦袋,和小月他們一路同來的孔家兄弟倆,顯然也聽到過關於她的流言。

不過兄弟倆對這事的態度明顯是不一樣的。

孔裕辰性情內斂,雖然關心芷染,卻覺得這事不好提起,免得再傷芷染的心。

而孔文雋是根本覺得這就不是一個事,大喇喇的。

等孔家兄弟倆走後,芷染笑眯眯的追問林益東。

“林大哥,你說要和我討論生意上的問題,你想討論什麽啊?”

林益東神色微有尷尬,語氣卻是十分認真的說:“之前小姐不是說要開一家聚寶盆嗎?而高大哥他們又出發了一段時間,我琢磨著,我們這邊是不是可以先選好店鋪,裝修好!”

“這個可以有!”芷染說起正事,神色也認真起來。

“你就是昨天在去顏傾坊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店,看著要轉讓,就特意多看了幾眼,覺得樓麵還不錯,就是環境,怕小姐不喜歡。”林益東說著,便自己微紅了臉頰。

芷染尋思一想,顏傾坊挨著花街柳巷,難道……

“你看中的樓麵原本是青樓妓院?”

林益東尷尬的輕咳一聲,“正是!雖然樓麵較舊,但是占地位置挺大的,小姐有意將聚寶盆生意做大,我倒是覺得這位置不錯,就是不知道小姐是不是避諱?”

芷染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麽可避諱的!花街柳巷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是人流卻是極旺的,男人們的天堂啊!我們是要做生意掙銀子,哪裏客源廣生意旺,就哪裏。”

林益東眉眼微鬆的說:“我也是這意思。”

芷染歪了歪腦袋說:“不然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

林益東說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吧!這些事情,我能處理得好,若是談事情的時候,遇上了什麽問題,我再通知小姐過去,可行?”

芷染對上林益東眼裏的擔憂,也知道他的意思,畢竟是花街柳巷的,對姑娘家的名聲總是有影響的,再者芷染現在正在風頭上麵,若是被人知道她再進花街柳巷,到時候傳言不是更難聽了嗎?

“好吧!你到時候談妥了,就把樓麵圖紙找了清楚的畫好,我到時候再想想門麵怎麽裝修。”芷染也不好太拂了林益東的好意思,這種時候強硬的要去,一是拂了他的好意思,二是怕他以為她不信任他。

其實芷染可以女扮男裝去的,畢竟她年紀還隻這麽大,也還沒到發育的時候,衣服一換,發飾一梳,便能裝成一個俊俏的小男孩子。

商量妥當了這事,芷染又問了一下高升他們的情況。

高升一直有書信回來,這些事情都是林益東在接洽,反正他現在成了名符其實的大管家。

林益東笑說:“他們還不錯,上次來信說是發現了兩件不錯的東西,價格也不貴,打算買下來。”

芷染也沒細問,隻是說:“這種事情,他們決定就好!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他們之前也沒這方麵的經驗,再者,之前接觸的好東西也不多。”

就是知道高升他們的不足,因此這次出去,芷染也沒說要讓他們淘好東西,不過是去遠一點的地方,買一些當地的特色,然後再來帝都倒賣。

相信這些事情應該難不倒他們,畢竟不懂的話,可以多請教幾個當地人,就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劣了。

當晚回到屋裏的時候,已經夜深了。

推開門,芷染就看到某人大喇喇的坐在她的**,她當即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麽在這裏?”對於突然冒訪的默之,芷染並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默之坐在**一動不動的看著芷染,等著她走近了,才輕問:“今晚很開心?”

芷染聳聳肩說:“還行吧!”

畢竟見了幾個老朋友了,說一點都不開心,就虛偽了。

“他怎麽來了?”默之神色不滿,語裏微有酸意。

芷染眨了眨清亮的眸子,泛了笑意,故作不解的問:“誰?”

“你知道的!”默之突然伸手一扯,芷染跌坐在他的腿上。

芷染掙紮的扭動起來,不滿的說:“放我起來。”

“別動!”默之雙手就跟鐵臂一樣,緊緊的捆住了芷染。

芷染動彈不得,惱怒的她,故意身子用力一沉,狠狠的壓在他的腿上,默之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受累,反而十分的享受。

“離他們遠一點!”默之輕輕的說話,語氣裏卻是不自覺的帶了一股子命令的口吻。

芷染當即就沉了臉,悶聲道:“憑什麽?”

默之悄悄的在芷染的腰上輕掐了一把。

芷染這人怕酸,當即怒笑起來,“不許撓我癢癢。”

默之大手扶在芷染的腰上,芷染略喘息的躺在默之的懷裏,噘高了唇說:“你少命令我做事,我不是你的下屬,再者,我們也沒什麽關係,啊……嗬!”

默之一個翻身,直接將芷染壓到了**,雙手使壞的故意在她的腰上撓著她的癢。

癢得芷染上氣不接下氣,咯咯笑得不停的說:“走開,走開。”

芷染一把按住默之的大手,嬌笑的容貌還停留在臉上,她輕喘著說:“好了,不要鬧了,我有正經事情問你。”

默之大手留戀的在芷染腰上掐了一把,這才坐直了身子,又將芷染抱起來擱置到自己的腿上,靜靜的等著她問話。

芷染平息了一下氣息後,這才幽幽的開口問:“人是不是你殺的?”

默之沉靜的眸子看著芷染,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腦袋。

芷染皺著眉說:“你怎麽把她們殺了啊?聽唐三說,中都督不是你的人嗎?”

“唐三?”默之略微疑惑。

芷染理所當然的說:“就是你派來保護我的暗衛啊!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唐三,怎麽樣,不錯吧?”

默之眼裏的沉靜點點化開,染了笑意的點點頭。

“你不要扯開話題,你還沒說怎麽回事呢!怎麽就這樣把人殺了?”芷染挑眉不滿的看著默之。

默之眸中笑意一斂,冷聲說:“她們先動的手!”

芷染知道默之的意思,是因為兩位夫人先對她動了手,所以默之才會把她們直接清理掉。

“好吧!”芷染也沒得話可以說了,人家是為了她好,她能說什麽。

再者,這兩位夫人都買凶殺她了,她可不會還對她們抱有同情心。

隻是讓芷染動手的話,多還是會留她們一命,卻會讓她們活得生不如死,就是不知道哪一種更殘忍罷了。

倆人一時沉默下來了,本來他們倆待在一起就是這樣,多是芷染說話,默之聽,這會兒芷染不說話了,自然就沒人再說話了。

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倒是不顯尷尬。

不過芷染卻有了許些困意,她揉了一下眼睛,默之歪著臉蛋低頭看了一眼,便將芷染直接抱到**,讓她躺下,並替她蓋好了被子。

芷染嘴角含笑的說:“你快回去吧!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等你睡了我就走!”默之十分細心的掩了掩被子,仍舊坐在床邊。

芷染看了他一眼,便輕闔上了眼簾。

其實她有些好奇,默之都這樣回來了,為什麽要遮遮掩掩,是不是有什麽大事要做,但一想到各自的身份立場,她也就什麽都沒問,免得知道太多了,煩。

芷染沒多時就睡著,根本就不知道默之什麽時候走的。

次日起來的時候,芷染伸了伸懶腰洗梳好了,就去偏廳裏用早點。

大姐希瑜也早就起來了,芷染見了她便笑問:“大姐,早啊!”

“早!”希瑜笑著抬眼,並便芷染盛了一碗粥。

“謝謝!”芷染接過便喝了起來。

小口嚐了幾口便說:“大姐,我們待會兒去學院吧!”

在家裏待了幾日,太仆和中都督兩府的夫人也該入土下葬了,這事情默之處理得十分的幹淨,就是有人懷疑,但沒有證據也牽不到芷染的頭上來。

而且這幾天是慕相一片好意,怕她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心裏不痛快,但總不能躲一輩子的。

希瑜有些擔心的問:“不用再多休息幾日嗎?”

“又沒什麽事,一直休息什麽啊!在家裏都長黴了。”芷染本人,其實並不在乎這些。

不過是看大家都這麽擔心,她若是我行我素的話,怕他們更擔心才聽了他們的話。

希瑜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才應好。

姐妹倆用過早點,跟家裏說了一聲,便一起去了書院。

車夫出了事情,一時之間,唐家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今日出門便是讓冬子送的。

冬子不認得路,每到一個路口都要停下來問過芷染,到了學院後,芷染怕冬子成第二個車夫,便讓她去找林益東了。

芷染消失了幾日再回學院裏,學院裏的風聲已經變了,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她,因為出了一件更勁爆的新聞,強勢的壓過了她的這件事情。

閨苑裏的某位小姐竟然與家裏的下人相戀了,而且還到了珠胎暗結的地步。

就在昨天,這位小姐昏倒在課堂上麵,當時就請了大夫,因此鬧得人盡皆知,而且事情正熱呼著,大家談論的興致都很好。

就算偶爾有幾人看到芷染時,會詫異的挑高了眉說:“看,她就是逼得田紫暄下跪的小神醫。”

但很快,話題便會被別人引開。

芷染皺了皺眉,對這事也沒上心,輕笑的與希瑜說:“幾日不來,倒不成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希瑜羞澀的說:“雖然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我卻很高興,這位小姐出了事情,大家也就不再關注我們的事情了。”

芷染拉著希瑜的手微微笑開,也沒多說些溫情的話。

倆人去到教舍裏,教舍裏討論的話題是一樣的。

不過在她們進教舍時,教舍有短時間的靜默不語,但很快學子們就偏開了腦袋,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題。

“你們來啦!”嶽珊高興的拉著兩人訴苦,“你們這幾天不在,我一個人好無聊噢。”

芷染白了一眼嶽珊,故意取笑說:“難道我們以前沒來應天學院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過的嗎?”

“沒有啊!當時不都跟著均浩他們混嗎?”談起均浩,嶽珊的晶亮的眼眸,自然而然又黯了下來。

芷染隻當是沒有看到,笑著繼續追問:“在這之前呢!”

嶽珊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忘了。”

芷染白了她一眼,也不再提這事,免得一會兒嶽珊又惦記起均浩哥,又要不開心許久。

“對了,我有兩個朋友自安平縣過來了,應該也會讀應天學院,到時候介紹給你們認識啊!叫上嶽祺一起。”

嶽珊眨著大眼,說:“什麽身份啊?”

芷染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是兩個男的啦!”

芷染知道嶽珊誤會了,以為來的是和蕭可穎一樣的姑娘,便在好奇對方的身份。

“噢!”嶽珊冷淡的應了一聲,卻是說:“安平縣倒是一個好地方,出來的男兒學問都不錯啊!都能進應天學院。”

應天學院進來不容易,雖然高官子富商的子弟是容易進來一些,但還是需要有一些學問,才能通過博士夫子麵的問答。並不像一般普通的學院,有銀子就能進的。

“還好!能不能進都不一定呢!”芷染反正對孔文雋不抱太大的希望。

嶽珊輕笑的說:“有你這朋友可真倒黴,你都對了沒信心了!”

芷染聳聳肩,滿不在乎。

“等會兒下學了一起去宿館找可穎嗎?”

“幹嘛?”嶽珊問話的時候點著腦袋。

芷染白了一眼嶽珊說:“我去看看蕭夫人啊!這幾日沒來學院,連著也沒去宿館看蕭夫人了。”

嶽珊這才恍然大悟的說:“蕭夫人好像是你的病人,不過我爹也是你的病人啊!怎麽不見你去看看他!”

芷染眨眨眼眸,她不敢說她把嶽將軍忘了。

嶽珊看芷染這樣子,當即惱怒的問:“你不是把我爹忘了吧?虧得我爹還覺得你最近事多,讓我不要打擾你,等你有空了再去看看。”

芷染輕咳一聲,麵露尷尬的說:“你爹的手應該是好了吧!”

嶽珊鄙夷的說:“我爹是說好了,但沒你出聲,我們家裏哪有人懂啊!我娘就一直不肯讓我爹碰刀箭。”

芷染心裏有愧,便說:“不然這樣,中午下學了我們就去你家用午膳,也替你爹看看手腕,怎麽樣?”

“這還差不多!”嶽珊嘟高了唇,勉強同意了。

芷染心裏微微吐舌,她真的太忙了,所以把這事給忘了,好在嶽將軍的手腕並不嚴重,而嶽夫人又一起監督著,定是出不了什麽問題。

熬到了下學的時候,她們的教舍門口突然來了一位姑娘,明眸皓齒,小嘴櫻紅,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誰是唐芷染姑娘?”她聲音清甜,帶了些娃娃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剛才博士還離開教舍,滿室的學子還沒來得及走,這會兒門口突然出現的姑娘,她一句話就引來了眾人的注意力。

“難道又是來找唐芷染麻煩的?”教舍裏傳出一聲極微細的疑問。

“這不是太尉府的二小姐嗎?說來她們還是表親呢!不至於吧?”

拜芷染好耳力所賜,她立即明白了眼前姑娘的身份。

客氣疏離的笑問:“我就是,你有什麽事嗎?”

嶽珊擔憂的跟在芷染身後,小聲提醒說:“她叫唐馨,是太尉府的二小姐,算來還是你表姐呢!”

芷染對於表姐這稱謂很反感,不喜的皺了眉,回眸看了一眼嶽珊,她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

“我們詩舍三天後有一個聚會,歡迎你來參加,這是請柬。”唐馨並沒有介紹她的身份,上次就直接說了來意,雖然滿臉笑意,但原諒芷染對她實在是喜歡不喜歡。

她們一家人來了帝都已經這麽久了,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中間甚至還發生過幾件太事,可是太尉府的人卻一直不聞不問,他們這樣的態度,芷染能對他們有好感才怪!

“有時間我就去!”芷染冷淡的接過請柬,轉手便輕視的遞給了嶽珊。

“嶽珊姐姐,你給我收著,我忘性大,出了這門口肯定就不知道丟哪裏去了。”

嶽珊配合的收下了貼子,還附和說:“我也是!所以掉了可別怪我!”

“怪你幹嘛!一張不起眼的貼子罷了!”芷染冷冷的說道,目光卻是瞥向了唐馨。

唐馨笑容不減,眼眸裏竟然還有些縱容,一副在看自家小妹耍無賴的樣子,芷染當即就皺起了眉,涼聲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教舍,芷染的神色仍然十分的差。

希瑜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哪知道,反正我們來了這麽久,她們都沒聯係過我們,突然請我參加宴會,肯定不安好心!”芷染撇了撇唇,反正宴無好宴,上次參加惜然公主的宴會就是這樣。

“這樣的話,小妹你還是不要參加了吧!”希瑜擔心的看著芷染。

“反正外公也不認娘了,我們也沒必要和他們聯係。”希瑜咬著下唇,嘟噥。

芷染覺得有些好笑,打趣的問:“爹當初對不起娘,害得娘這麽苦,你怎麽不說不認爹呢!”

希瑜微紅了臉,有些羞澀的說:“這怎麽能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啊?”芷染好笑的追問。

“他是爹啊!”希瑜睜著大眼,無辜的說。

芷染抿唇微笑,逗趣的道:“爹就是爹啊!”

“不過你打算怎麽辦?去不去啊?”嶽珊搖著手中燙了金邊的貼子,問話。

芷染聳聳肩道:“再看吧!”

其實她是想去的,去看看她們有什麽目的,突然聯係她,肯定沒有好事情!

不過怕希瑜擔心,這會兒也就沒肯定的回複。

“嗯!你要是去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去,我也是詩舍的會員,也會收到貼子的!”嶽珊無所謂的提起。

卻是把芷染嚇了一跳,“就你,還參加詩舍?”

嶽珊窘迫的白了一眼芷染,凶惡的說:“你什麽意思啊!我為什麽就不能參加詩舍!你不要聽名字是詩舍就真的是以詩會有好當了!不過就是小姐們無聊打發樂子的一個節目罷了!每過一段時間,一群無聊的千金小姐就會集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你還真當有幾人會做詩的啊!”

芷染恍然大悟,笑說:“好吧!我想得太高尚了。”

其實她心裏也是知道的,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了,所以嶽珊一說,她就立即明白過來了。

三人說說笑笑的到了將軍府。

嶽夫人見到芷染,立即上前關心的擔著她問:“還好吧?沒事吧?”

芷染笑意盈盈的說:“能有什麽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至於中都督府和太仆府的兩位小姐,確實是我下的手,我也是承認的!誰叫她們嘴巴不幹淨,我已經再三警告過了,她們還如此行事,也隻怕她們自作自受。”

“這倒是這倒是!”嶽夫人連連應聲後,提醒,“不過下次這種事情,你也私下裏處理,當著這麽多人麵,這不是平白添人話柄麽!這帝都裏,誰又和誰是真朋友,對付敵人哪一個不是背地裏來,哪有幾個硬碰硬,麵對麵的。”

芷染受教的應了下來,“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至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芷染吐了吐舌,一副調皮可愛的樣子。

她們突然到訪,嶽夫人又忙讓廚房裏加菜,芷染便先替嶽將軍把手腕看了,發現他恢複得很好。

當下笑著稱讚,“很好!看樣子嶽伯母功不可沒啊!”

嶽將軍嚴肅的臉上,染了一些無奈,“這不許做,那不許做,能不好嗎?”

“伯母這是關心你呢!”芷染笑著說。

“就是啊!我娘這麽關心你,爹你可不許不知足啊!”嶽珊在一邊翹著嘴唇說。

也幸好嶽夫人不在,不然的話,一定會被芷染和嶽珊鬧一個大紅臉,就是嶽將軍這麽嚴謹的一個人,臉上都浮起了不自然。

中午在將軍府用過中膳,休息了一會兒,她們便又匆匆的忙到了學院,看著離上學的還一點時間,芷染便想著直接給蕭夫人看診,免得拖到晚上再拖了時間,回去又晚了,就直接去了宿館裏。

宿館裏,蕭可穎正和蕭夫人倆人在聊天,說的是芷染的事情。

芷染走近便聽到了她們擔憂的談論聲,嘴角笑意加深的敲了下門說:“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

蕭可穎看到突然出現的芷染,驚喜的瞪大了眼,卻是嘴硬的說:“誰擔心你了啊!”

芷染也不拆穿她,越過她對蕭夫人說:“我來給你請脈的。”

蕭夫人十分不好意思的說:“真是麻煩你了,你這麽忙,還一直牽掛著我的身體。”

“這是應該的,不說蕭夫人是我負責的,就是我和可穎的關係,我也是責無旁貸的,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芷染診了脈,笑著收回手說:“孩子很健康噢!脈像平穩強健,是一個健康的男寶寶!”

芷染這是第一次確切的告訴她們,懷的是男孩子。

蕭可穎驚喜的說:“是嗎是嗎?真的是男孩子啊?”

芷染白了一眼傻笑的蕭可穎,“我還會騙你不成嗎?”

蕭夫人激動的熱淚盈眶,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才好,連聲道:“謝謝,謝謝!”

“不用客氣!您要照顧好身體,平日裏我交待的,要多注意一些!”芷染雖然知道蕭夫人她們很注意了,但還是免不得提點了一句。

“你安心啦!我一直有盯著我娘的!”蕭可穎高興的說道。

她突然叫了一聲說:“啊!我要去告訴爹去!雖然他一直說男孩女孩都好,但娘這胎是男孩子,爹肯定很高興。”

之前芷染替蕭可穎娘看診的時候,就也花了些心思,給她服用的藥裏,也有意添了一些成分,好改變她體內的酸堿度。

讓她懷上男孩的機率也提高了。

不過之前蕭家一直沒說,芷染也就沒提了,隻是看蕭可穎想要一個弟弟,才會這樣做的。

在家裏休息了幾日,突然提起上學院,芷染也多是為了孔家兄弟,免得到時候說好了的事情,不能做到。

哪知道在學院裏一連三天,卻是沒有看到孔家兄弟來報到,倒是等到了詩舍聚會的日子。

“去不去啊?去的話就去我家換衣服,我時先已經準備好了,我娘給我們各置了一身新衣。”嶽珊滿不在乎,卻是做足了準備。

芷染當下攏眉說:“不好吧!這麽麻煩你娘。”

嶽珊撇撇唇說:“有什麽關係,我娘能幫你做一點事情,她高興著呢!你也知道你治好了我爹,我娘就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的,這點小事你就不要和我娘講究了,不然她該傷心了。”

見嶽珊這樣說,芷染哪裏還好說什麽。

勸服了擔憂的希瑜,並把她先一步送到了顏傾坊,芷染這才和嶽珊一起回了將軍府,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打算去赴宴。

其實芷染覺得她閨苑的衣服就可以了,不過嶽夫人都準備了,她也不好平白拂了她的意思,但換了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