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溪隻是淡淡的一笑,微微的行禮道:“雲陽公主你過獎了,我也不過是投巧而已。”

看到蘇蘭溪輕而易舉的就贏得了這場比賽,台下的眾人都有些坐不住開始鼓掌,皇帝也麵露喜悅之色,覺得蘇蘭溪實在是為國爭光。

而蘇蘭溪的眼神卻從未落到這些人身上,而是一直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冷南行,裏麵摻雜了一些小女兒的歡喜。

“陛下,既然這次蘇小姐三場全部贏我,那我雲陽公主也是輸的心服口服,所以懇求陛下為三皇子和蘇小姐賜婚!”雲陽娜兒幹脆利落的說道,眼神十分的認真。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勾心鬥角之人,遇到蘇蘭溪這樣的對手能夠痛痛快快的比賽一場也算是兩人之間的緣分,她更沒必要為了爭奪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子而得罪所有人。

“這……”皇帝一時間語塞,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雲陽娜兒竟然如此的直接純粹,把這個難題拋給了皇帝。

蘇蘭溪聽到這話之後上前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落落大方的說道:“陛下,臣在此謝過雲陽公主的美意,但是臣以為感情之事從來都是水到渠成姻緣天賜,從不要強求,緣分到了自然也就事成,所以倒也不需要陛下賜婚。”

“是啊,兒臣十分讚同蘇郡主所言。兒女情長乃是私事,絕非他人做主,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我們二人也還需要有很長的路要走。”冷南行上前說道,十分支持蘇蘭溪心中所想。

皇帝聽到蘇蘭溪幹脆利落表明了自己的愛情觀點,絲毫沒有膽怯,心中也不免佩服,點頭說道:“好,你這丫頭倒是坦率直白,不是那矯揉造作的女子,那就任你二人自由發展吧,這件事情朕不摻和了。”

“謝陛下。”

“謝父皇。”蘇蘭溪和冷南行兩人叩謝完畢退回原位,心中都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看到蘇蘭溪冷靜沉著,睿智聰慧,又能夠頭頭是道的在朝廷之中麵對諸位大臣分析而無任何慌亂,太子冷南寧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好感,目光也一直追隨,直到蘇蘭溪離開宮中。

三皇子府,書房內。冷南行身穿一身白色的裏衣坐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眉頭緊鎖,突然看到暗衛染白來報。

“稟告三皇子,陛下下達命令,要你去城外視察軍事情況,幾日以後才可歸返,臣是否現在應該備馬?”染白恭恭敬敬的說道,眼神裏麵卻帶了一絲無奈。

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剛剛和蘇蘭溪感情好上一些,還沒來得及鞏固一下,就要被派出城外,這難免讓人鬱悶。

冷南行聽到這話之後果然麵色不悅,眼神淩厲的冷哼一聲道:“哼,父皇倒是真會找時候,什麽時候不行,偏偏非要這幾日。”

“三皇子息怒,因著出發還有幾日,也並非沒時間準備,您倒不如抽空去看看蘭溪姑娘。”染白大著膽子說道,眼神裏麵也帶了幾分八卦的意味。

冷南行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千萬把冰箭一般嗖的射過來,嚇得染白脊背發涼,趕緊閉上了嘴。

過了兩日,冷南行才吩咐下人備馬,直接往蘇府而去。

蘇蘭溪正坐在銅鏡麵前梳著自己烏黑的長發,看著自己如同果子一般流光溢彩的臉頰,打量著手中的牛角梳那樣晶瑩剔透,心情不禁大好。

“小姐,三皇子過來找你。”紫悅一臉笑意的跑了進來,眼神裏麵帶了些許的戲謔。

蘇蘭溪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手忙腳亂,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烏黑的長發束起來披上外衣,冷南行就邁著長腿霸氣的走了進來,一甩黑色衣袍,自顧自的坐在蘇蘭溪旁邊的椅子上。

“你來找我做什麽?”蘇蘭溪麵色有些羞紅,趕緊用纖小的手攏了攏自己的發絲,感覺自己這副模樣見一個男子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冷南行坐在對麵,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蘇蘭溪,本來他早就已經在心中打好了草稿,但是一看到對麵這女子弱柳扶風的模樣,他就心動得不能自已。

隻見她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絲綢罩紗襦裙,露出雪白的皓腕上麵掛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綠色玉鐲,臉上肌膚雪白臉頰卻又像是掃了胭脂一般帶著淺淺的粉色,烏黑的青絲濃密,垂在腰間就像那上好的絲綢一般散發著柔亮的光澤。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配上那嗔怪的神色,更顯出幾分小女兒的嬌羞和可愛。

見慣了蘇蘭溪張牙舞爪的模樣,看到她這樣有些羞怯的坐在那裏,冷南行隻覺得別有一番韻味。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所有的丫鬟和小廝都心領神會,一個個帶著賊兮兮的表情離去,心裏麵高興極了。

蘇蘭溪看到房間內瞬間空****的隻剩他們兩人,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啞著嗓子說道:“你把這些下人們都遣走做甚?”

“當然是做我想做的事啊。”冷南行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蘇蘭溪的下巴,十分曖昧的盯著她紅豔豔的唇,恨不得吻下去。

未等蘇蘭溪再開口,冷南行臉上卻轉換了神情,一副十分正經的模樣說道:“蘭溪,明日我就要啟程去京城外可能幾日未歸,所以特此來跟你說幾句話。”

“你說吧。”蘇蘭溪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看著眼前有些放大的俊臉她心如小鹿亂撞,甚至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心裏麵一再罵道自己沒用,竟然被這張臉給迷惑得不能自已。

“你知道我這人平日裏都是直來直去從不近女色,別人都說我冷若冰霜也的確不假,但是那都是對別人,對你自然就不同了。我從初遇你就覺得你這女子聰慧機敏與他人不同,而日後相處更發現你身上有光彩之處,我的心也逐漸被你所偷,這幾日看到你的坦率和堅持,更決定我非你不娶……”

冷南行一改往日的冷漠無情,就像一個瑣碎的孩子一般把自己的心裏話一股腦的朝著蘇蘭溪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