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蘭溪知道這件事,已經是深夜了,她把自己珍藏的醫書和回春堂的鑰匙交給紫蘇,一個人去青雲山呆了一夜。

無人知道她這一夜到底是做了什麽,隻是第二天的她眼眶微紅,腰間多了一個淡綠色的小荷包,神色卻也如常。

過了幾日,冷南行開始籌備去調查繳稅的事,蘇蘭溪也早早的開始收拾行囊,把自己的藥箱和最心儀的醫書帶了幾本,馬車上很快就滿滿當當起來。

顧問書得知蘇蘭溪要離開,便帶了滿滿的一包裹吃食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條自己親自繡的絲帕,上麵是翠綠的蘭花葉子和清澈的溪流,一輪暖陽高照。

“蘭溪,你這一出行估計要呆許久,可千萬要小心自己的身子。紫蘇這裏你不用擔心,都交給我來就好。”顧問書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手中的大包裹交給蘇蘭溪。

摸著沉甸甸的大包裹,聞著那糕點和果幹肉腸散發出來的香氣,蘇蘭溪禁不住笑彎了眼睛:“你呀,給我拿這麽多吃的幹什麽,有冷南行在我餓不著。”

“那可不行。我還有點秘密要和你說,你到我這裏兩步來。”顧問書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滿臉冷峻的冷南行,悄悄的拉了蘇蘭溪的胳膊一把。

“好。”蘇蘭溪笑嘻嘻的跟著她到了石獅子旁邊把耳朵湊了過去,心中有幾分好奇。

顧問書看了一下四下無人,趴在他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說的這些話卻十分莫名其妙,讓蘇蘭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問書,這些話我怎麽聽不懂?”

“我現在跟你說就是給你提個醒而已,到時候你遇到了自然會明白。”顧問書神神秘秘的說道,最後擁抱了一下蘇蘭溪才乘坐著馬車離開。

蘇蘭溪也沒有多想一些,剛準備跨上馬車就看到冷南寧的轎子緩緩的停在了王府的門口,他掀開馬車的簾子疾步走了出來。

“蘭溪,你要離開一陣子我沒辦法陪你去,這個玉佩就當是我陪伴著你吧。還有這個錢袋子裏是萬兩銀票,你若是遇到什麽難處盡管拿出來用,有事就給我寫信,千萬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冷南寧含情脈脈的說道,把旁邊冷南行徹底忽視了。

他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攥住蘇蘭溪的雙手,卻被她十分巧妙的給躲閃開來,冷南寧看到也不氣惱,隻是淡淡的笑了兩下。

“多謝太子殿下的關心,我馬上就要啟程了,你的送行還是止步於此吧。”蘇蘭溪十分疏離冷淡的說道,不想跟眼前的男子扯上太多的關係。

更何況旁邊冷南行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二人,眼眸中仿佛要噴出怒火來一般,那緊繃的拳頭上青筋暴露。

即使蘇蘭溪已經表現出了這樣冷漠的態度,冷南寧卻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悄悄地附在她的耳邊說道:“蘭溪,你這一路上可要小心所有人,即使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凡事總要多留個心眼才能多一條後路。”

蘇蘭溪聽到他說這話也隻是麻木的點頭,敷衍了幾句才趕緊催促著冷南寧離開。

等到冷南寧一上馬車,冷南行就怒氣衝衝的朝著蘇蘭溪走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像是要撣盡上麵所有的灰塵一般。

“冷南行,你這是幹什麽?”蘇蘭溪撅起小嘴嗔怪道,臉頰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理虧,跟冷南寧說話定然是惹了冷南行吃醋。

“當然是把別人的氣息都去掉,我不允許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氣息!”冷南行十分霸道的說道,眼眸之中多了幾分漠然和冷意。

若不是因為今天他著急走,定然要跟冷南寧好好較量一番才是。他的王妃,誰都別想覬覦。

蘇蘭溪看到冷南行吃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撒嬌幾句拉著他趕緊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王府,外麵的風景飛速的後退,離京城的大門似乎越來越近了。

出了城門,外麵的風景逐漸變得廣闊起來,那鬱鬱蔥蔥的樹林,路邊比比皆是的野花,絡繹不絕的行人都是那麽的有趣。

外麵相對於經常來說少了幾分繁華熱鬧,但是多了一些民間的俗味。尤其是那路邊攤上賣餛飩賣餡餅的小桌,幽幽散發出來的茶水香氣,熱氣騰騰的鹵蛋,店小二熱絡的笑臉都讓蘇蘭溪感受到一種民間的氣息。

其實這少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地方,倒也不失為另一種好去處。

正在心中想著,旁邊的冷南行卻冷冷的哼了一聲,看到蘇蘭溪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又趕緊把頭給扭了回去。

發現冷南行似乎還在吃醋,蘇蘭溪噗嗤一聲笑了,故意調侃道:“呦呦呦,我們三皇子難道就這點氣度?人家太子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你就這般,那要是動手動腳你還了得?”

聽到蘇蘭溪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過來調侃自己,冷南行一時間心中覺得既好氣又好笑,便趁蘇蘭溪不注意給她點了穴。

蘇蘭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就已經不能動了,隻能怒目圓睜氣急敗壞的對著冷南行說道:“冷南行,快放開我,給我解開穴位!”

“不行。誰讓你胡說八道,我看你今天還敢不敢!”冷南行直接一把抱起蘇蘭溪,伸出大掌在她的腰間遊走,捏著她的癢癢肉不放手。

蘇蘭溪被癢癢的渾身難受卻又動彈不得,最終隻得求饒:“冷南行,我錯了,你快些給我解開穴位放開我……”

看到蘇蘭溪麵色憋的紅撲撲的,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冷南行這才覺得心中滿意幾分,伸出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腦殼。

“叫聲相公來聽聽,不然你就這樣姿勢呆一天就是。”冷南行狹長的眸子帶著壞壞的笑意,劍眉微挑,整個人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相公……”蘇蘭溪躺在冷南行懷抱中有些難為情的喊道,聲音如同蚊子哼哼。

“聽不到,你聲音太小了。”冷南行故意為難,把耳朵側向一邊,唇角有著抑製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