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若是想引人注目大可以到王府之中開宴會招待,就不必在我這裏搶風頭了。”許貴妃聲音帶著不可一世的倨傲,這話不大不小,剛剛能夠聽到蘇蘭溪的耳朵裏。

聽到這不留情麵的話,蘇蘭溪淡淡的笑了,看了一眼許貴妃的麵色,道:“許貴妃,你先不要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最主要的是你的身子現在有些隱疾,我得給你好好看看才是。”

“我有隱疾?”許貴妃聽到這話之後麵色劇變,恨恨的瞪了一眼蘇蘭溪。

“蘇郡主,快快給許貴妃把把脈看看,也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黎神醫親傳弟子的醫術如何。”皇帝饒有興致的說道,一臉探尋的看著蘇蘭溪。

而周遭的大臣和女眷們也都好奇的睜大了雙眼,一個個把目光落在許貴妃和蘇蘭溪身上。

“哼,便宜你了。”許貴妃說罷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碗,那上麵掛著一隻鑲金翡翠玉鐲子渾若天成,更加襯托的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蘇蘭溪坐在旁邊把三指放於許貴妃的脈上,蹙著眉細細的體會,卻感受她的脈象如輕刀刮竹,脈虛而澀。

“許貴妃,你這脈象可是不一般啊。脈虛而澀,必然是感覺身體疲乏無力,煩躁易怒,不寐易醒而多夢……”

蘇蘭溪把那些症狀一一盡述,眼神帶了些許挑釁的意味。

她就是看不慣這許貴妃大庭廣眾之下不給自己臉麵,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也讓她嚐點苦頭。

聽到蘇蘭溪把症狀說了一個齊全,許貴妃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手指也微微顫抖起來。

不錯,縱然蘇蘭溪如此囂張的挑釁自己,但是她所說的症狀卻是真的,甚至一點都不差。

“三皇妃還真是醫術高明,竟然被你說了個準,看來剛才是我小瞧你了。”許貴妃縱然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從牙縫裏擠出這話誇讚。

在周圍觀看的禦醫們聽到這話也都在心底佩服蘇蘭溪,而落蘇更是高高的揚起下巴心中得意。

這可是他的師父呢,她師父厲害,他這個做大徒弟的自然也是麵上有光。

等到宴會結束之後,蘇蘭溪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剛走了沒有兩步,就聽到一陣腳步在自己身後窸窸窣窣傳來。

“三皇妃請留步,能否在這裏小住幾日給我看看身子?”許貴妃這話裏麵雖然客氣,但是語氣裏仍舊藏著不可一世的驕傲。

蘇蘭溪知道這是一個了解許貴妃,且順利留在皇宮中的大好機會,便笑意盈盈的答應道:“自然是可以,許貴妃不嫌棄就好。”

蘇蘭溪跟著許貴妃在旁邊的一間客房住了下來,不多會兒就有小丫鬟抱著被褥走了進來,替她裏裏外外收拾了個幹淨妥帖。

蘇蘭溪知道許貴妃之所以這麽關心自己的身子一是為了留住皇帝的心,繼續在這皇宮之中保持盛寵,二是為了能夠調理好身子懷上子嗣。

“三皇妃,許貴妃叫你呢,你若是得空了過去一趟。”小丫鬟長了一張玲瓏小臉,說起話來倒也客客氣氣。

“好。”蘇蘭溪一邊答應著一邊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醫藥工具,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藍色長袍才去了許貴妃的宮殿。

許貴妃的宮殿之中鋪著厚重的羽毛絨毯,閃耀著金星點點,走上去悠悠顫顫,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那薔薇色的帷帳外麵罩著一層朱紅色的細紗,把那床鋪之上照得朦朦朧朧,那杏黃色的絲綢被上繡著鴛鴦戲水圖,枕頭卻是翠綠嫩黃相間,給人以清透之感。

走進去,一陣淡淡的夜來香香氣傳來,那朱紅色的梳妝鏡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瓷瓶胭脂,口脂,鉛粉,還有玉鐲,發釵等首飾應有盡有,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來了?”許貴妃聲音清冷,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

“許貴妃想要讓我給你怎麽治療?我可是時間寶貴呀。”蘇蘭溪也毫不客氣的回道。

“我自然是知道你時間寶貴,但是你若是給我調理好身子,那也少不了你的好處。畢竟我在這皇宮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不定你以後還要仰仗我的時候呢。”

許貴妃這番話說的明明白白,就是給蘇蘭溪一個下馬威讓她嚐嚐滋味。

蘇蘭溪聽到這話之後卻是不領情,意味深長的說道:“許貴妃,這皇宮之中有這麽多禦醫竟然也沒有給你看出你的隱疾,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聽到這話,許貴妃的麵色大變,最終卻還是軟下語氣道:“好,隻要你能夠給我治好身子,你想要什麽都行。”

“這可是許貴妃你親自答應我的,萬萬不可反悔啊。”蘇蘭溪笑嘻嘻的說道,眼眸之中透露出點點的狡黠和算計,隨後又轉瞬而逝。

知道自己在皇宮之中要呆幾日,蘇蘭溪特意給蘇青雲寫信讓他注意查賬的事情。

蘇青雲沒有考慮那麽多,接收到蘇青雲的來信就準備去查賬,沒想到卻因此而驚動了衛羲。

他本來覺得蘇青雲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可是他現在竟然沒有自己的命令就擅自查賬,看來他自己也不是那麽的忠心耿耿。

說不定正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等著自己,想要把自己捕入網中。

他,必須要馬上行動,加快自己的腳步了。

又一次蘇青雲提出要查賬的時候,衛羲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打斷道:“蘇尚書,查賬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用你在這裏多言。冷南行如今是一個最大的禍害,不僅蠱惑你的女兒,更是挑動太子和朝廷之中的重臣,我看他是想要叛變!”

“那,那依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蘇青雲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明白為什麽一件小小的事情惹得衛羲竟然發了這麽大的火。

“哼,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你直接去把冷南行解決了最好。想必蘭溪那邊之前也是受了他的逼迫才不得已嫁給他,以後我自然為她安排一門更好的親事。”衛羲循循善誘的說道,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