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怎麽說都是你的父親,都是你該一輩子去敬重的人。我知道你們之前有許多誤會他並不待見你,但是如今他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他跟我說想要把皇位傳給你,還說這些年實在是虧欠你太多……”

蘇蘭溪一股腦的說著,隻恨不得把當時的情景還原給冷南行。

冷南行聽到這話之後嗤笑一聲,冷冷的說道:“哦?現在快死了就後悔了,當初對我那樣冷漠無情的時候,怎麽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他是你的親人,你不能這麽想。”蘇蘭溪爭辯道。

“他想把皇位傳給我,但我不稀罕。平時他讓我為朝廷做任務我也都是忠心耿耿,完全都是君王和臣子的關係,至於父親,他不配。”

冷南行把酒杯裏的酒灌喉嚨裏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抵抗。

年少時的記憶實在是不堪回首,讓他打心眼兒裏不願意接受這個所謂的父親,他隻想與他兩不相欠。

蘇蘭溪看到冷南行對於皇帝竟然是完全抵抗的態度,既心疼又無奈,認真的勸說道:“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都不能用這種態度對他。更何況陛下現在心裏還是一心一意的信任著你,他已經為當時的行為而感到後悔……”

話還沒有說完,管家就前來報告:“三皇子三皇妃,太子殿下求見。”

聽到這話,冷南行眉心一跳,周身的強大氣息散發出來,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蘇蘭溪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對著管家說道:“請太子殿下進來吧。”

不過片刻,冷南寧就緩緩的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今天特意脫下了杏黃色的長袍,穿了一身簡潔明了的月白色長衫,上麵隻簡單的勾勒著兩隻欲乘風而去的仙鶴,那頭上的一抹紅淺淺淡淡氤氳開來,倒帶了幾分仙氣之感。

“太子殿下遠道而來,實在是有失遠迎。”蘇蘭溪淡淡的笑著走上前去,將他安排到旁邊的軟榻椅子上。

因為冷南行這段時間對他的打壓過於頻繁激烈,讓他的心中格外惱怒,以至於在對付衛羲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

思來想去,他還是暫時找冷南性休戰為好,這樣才能夠專心的對付衛羲。

本來隻以為冷南行在府中,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蘭溪竟然也回來了。

看到蘇蘭溪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還是重重地跳了一下。

“蘭溪,你怎麽回來了?”冷南寧有些忘乎所以的問道,直接站起身來湊到蘇蘭溪的旁邊,那頭似乎要伸到他她脖子旁邊一樣。

看到兩個人這樣距離又親密的動作,旁邊的冷南行麵色黑如鍋底,眼神如同淩厲的尖刀刮了過去。

感受到冷南行的明顯不悅,蘇蘭溪不著痕跡的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清茶放到了冷南寧的桌子上。

“太子殿下喝茶。”隻淡淡的這樣一句,冷南寧頓時唇角勾起,心中無限得意。

果然,蘇蘭溪還是很關心他的嘛。

做完這一些,蘇蘭溪又倒了一杯雪梨膏用溫水衝開遞給冷南行,順勢坐到了他的旁邊,口中嗔怪道:“你也真是的,這幾日總是忙裏忙外,該要多顧著自己的身子才好,喝點雪梨膏潤潤嗓子吧。”

冷南行心中快意,忍不住拿起雪梨膏輕輕抿了一口,蘇蘭溪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就落在了他的肩頭上,力道輕柔的按摩著格外舒坦。

看到蘇蘭溪竟然這樣伺候自己,冷南行一時間既驚詫又感動,同時還有一些洋洋得意。

他抬起眉來朝著冷南寧看了一眼,把蘇蘭溪拉到自己懷中,眼眸中的挑釁不言而喻。

溫香軟玉在懷,自然他是贏家。

看到眼前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冷南寧隻覺得如坐針氈,心裏麵有一股憋悶的氣在蔓延。

他想要一甩袖子就走留下自己最後的傲氣,但是一想到最近自己被冷南行不停的使絆子,還是無可奈何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南行,我知道你最近也使了不少法子對付我。但是如今正是對付衛羲的關鍵時期,咱們兩個是不是也該息戰一會兒?”

冷南寧知道冷南行心狠手辣,若是整治自己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會兒也隻能委曲求全了。

聽到冷南寧這樣的人竟然也會低頭,蘇蘭溪在旁邊有一些訝然。

冷南行聽到這話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仍舊旁若無人的和蘇蘭溪喃喃低語,直到冷南寧黑著臉叫了他三次。

“哦?原來太子殿下竟然是這麽想的,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有難度……”冷南行懶洋洋的說道,唇角似笑非笑。

他冷南寧天天都想著打他三皇妃的主意,他豈能讓他如此輕鬆?不好好整治一下他,他恐怕更會得寸進尺。

縱然心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得有些掛不住,冷南寧還是強硬的扯了扯唇角說道:“冷南行,這可是關鍵時期,你不要意氣用事,就算是為了蘭溪,你也應該答應我。”

“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改口叫三皇妃,畢竟蘭溪這個稱呼是給內人的,你就算了吧。”

冷南行聽到冷南寧一口一個蘭溪的叫著就覺得心頭格外不舒坦,隻恨不得把他的嘴狠狠的縫起來。

“算了,畢竟太子殿下之前也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咱們現在應該在統一戰線才是,你就不要再胡鬧了。”

蘇蘭溪眼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硬,趕緊上前去打著圓場。

冷南行這會兒被伺候舒坦了,看到蘇蘭溪那張麵帶懇求的小臉也就生不起氣了,對冷南寧冷冰冰的說道:“好,我就暫且不對付你。但是你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讓我知道,可別怪我沒有提前和你打招呼。”

說完這話之後,冷南行就對著旁邊的道:“宮叔,送客。”

“不用,我自己走!”冷南寧隻覺得心中窩火卻又無可奈何,憤憤的扔下這句話之後拂袖離開。

看到冷南寧的身影消失,蘇蘭溪這才輕輕的擰了一把冷南行腰間的肉,嗔怪道:“怎麽說人家也是當朝太子,到你這裏怎麽就揉圓搓扁了?你這也實在是太霸道了,根本就不給別人一點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