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霎時間臉色煞白,伸出戴著金色甲套的手指著他說道:“你!衛羲,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太後娘娘此言差矣。老臣可不是欺人太甚,隻要您乖乖聽話,到時候老陳保證守口如瓶啊。”
衛羲臉頰上**漾著笑意,但眼眸之中的寒意卻更加冰冷,仿佛能夠直貫人心。
“你……你還要我怎麽做?”太後深深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問道。
縱然貴為大周朝的太後,但是在老奸巨猾的衛羲麵前,她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嗬嗬。很簡單,你務必要牽製住太子和冷南行,這兩人最近可真是不乖啊,偏偏想要揭我的老底兒呢!”衛羲說到這裏冷哼一聲,神色一凜。
緊緊的咬住了唇,太後最終還是低低的道:“好,我答應你。”
“這才是我的好太後娘娘嘛,反正您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後,我還是忠心耿耿的丞相,明明就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又何樂而不為呢?”
後麵的聲音已經逐漸低下去,蘇蘭溪仔細的聽已經聽不清了,心裏麵卻是一陣駭然。
衛羲的手實在是太長,竟然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手腕強勁的太後,可見他的勢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慢慢的踱步出了禦花園,衛羲臉頰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若是自己想要趕緊奪得皇位,就務必要讓那個狗皇帝趕緊歸西。
想罷,他腳步一轉,朝著太醫院的門口走去。
反正現在皇帝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到時候自己隻消再下一劑猛藥,他定然會一命嗚呼!
皇權皇位,江山社稷,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全都係於自己一人之手了!
蘇蘭溪從樹後麵端著荷葉露回到冷嵐寢宮,整個人手心卻出了一把汗,往桌上一放的時候差點把花瓶滑落。
“蘭溪姐姐,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冷嵐往口中扔了一顆亮晶晶的葡萄,不解的問道。
“冷嵐,衛羲正在威脅皇祖母,想要迫害父皇,咱們必須阻止。而你,一定要配合我啊!”蘇蘭溪目光堅定,上前緊緊抓住了冷嵐的時候。
本是天真活潑的年紀,冷嵐也無意摻和進這些戰爭之中,但是看到蘇蘭溪紅了的眼圈,她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
並不知道這些恩恩怨怨何時了結,但是她隻想幫她最善良的蘭溪姐姐。
“啟稟太後娘娘,小公主中毒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呀?”冷嵐的貼身丫鬟紅玉風風火火的跑到太後寢宮,跪倒在地。
“什麽?!嵐兒好好的又怎麽會中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太後霍然起身,大聲質問。
“回太後娘娘,奴婢也實在不知為何,懇請太後娘娘過去一看,千萬要救救小公主的命啊!”紅玉在地上咚咚磕了兩個響頭,眼淚順著麵龐落下。
太後點點頭,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就來到了冷嵐的寢宮。
冷嵐此時正蓋著一身粉色的絲綢刺花絨被躺在**,長長的發散落在枕邊,尖尖的小臉一片蒼白,如紙一般。
她緊緊閉著雙眼,唇色發紫而幹裂,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恐怕還真是以為沒了呼吸。
“嵐兒,嵐兒!你這到底是怎麽了?皇祖母過來看你了,你快點醒醒!”太後緊緊的晃著冷嵐的胳膊,冷嵐卻躺在**紋絲不動。
“快,快去傳太醫過來!”太後焦急的扯著嗓子說道。
不過多會兒,太醫院的太醫就來了三個,一個個坐在床前給冷嵐把脈,最終卻不知到底有何病。
“小公主這到底是怎麽了?你們有話直說!”太後焦躁的問道,眼眸微微有些赤紅。
“回太後娘娘,恕臣醫術不精,實在不知小公主所為何病……”太醫院的院首恭恭敬敬的說道,眼眸之中有些畏懼。
“是啊,臣實在也不知這是何病,不敢妄言!”另一太醫院的太醫也低垂下頭,十分無奈的說道。
“都是一群飯桶!沒用的東西!哀家讓你們在太醫院裏拿著那麽高的俸祿,就是讓你們在這裏說不知的嗎?!”
太後憤怒的把**把脈的軟墊拂落,大聲的嗬斥。
太醫都趕緊退到一邊低垂下頭,一個個瑟瑟發抖而不敢出聲。
“皇祖母,小公主這是中毒了,不如就讓我留下來照顧吧。”蘇蘭溪趁著這個空當,上前柔聲說道。
太後這才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蘭溪,有些狐疑道:“你?你能行嗎?”
“我到底行不行,皇祖母看看便知。”蘇蘭溪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銀針給冷嵐針刺了幾個要穴,隨即又從自己的綠色小瓷瓶裏掏出一顆白色的藥丸給冷嵐服下。
不過就是片刻工夫,冷嵐猛的咳出一口黑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而她蒼白的麵容,也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嵐兒,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剛才可真是把皇祖母給嚇壞了!”太後緊緊的抓住了冷嵐的小手,一臉激動的神情。
“皇祖母,這到底是誰救了我?”冷嵐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道,慢慢的揉了揉眼睛。
看到她圓溜溜的臉蛋格外討喜,太後揉著她腦袋道:“傻丫頭,救你的人是你蘭溪姐姐!”
“蘭溪姐姐救了我?她可真是醫術高明,我想讓她留在這裏陪著我,給我治病行不行?”冷嵐撒嬌般的在太後的懷中蹭來蹭去,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
太後可受不了這個磨人的勁兒,當下愛憐的答應著:“好好好,嵐兒說什麽就是什麽,讓你蘭溪姐姐在這裏好生照顧你!”
“皇祖母最好了,皇祖母最寵我了!”冷嵐笑嘻嘻的誇讚,隻惹的太後留下一片爽朗的笑。
而站在一旁的蘇蘭溪,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幾個太醫落在自己身上,如刀割一般淩厲的眼神。
等到太後離開,蘇蘭溪悄悄地寫了一封信,讓容鬱協助冷南行,共同敵對衛羲。
很快,容鬱就給她了回複,願意與他們同一戰線。
夜晚,蘇蘭溪有些疲憊的脫下外衣,就看到冷南行站在窗前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