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信中的內容之時,他麵色更加陰沉下來,心中醋意滿滿。

“才不是什麽野男人,宋辛予這番大義滅親之舉恰巧說明了他是有情有義,忠貞義膽之人。對於你我而言,都是朋友。”

蘇蘭溪十分認真的爭辯,小臉兒氣得有些通紅。

冷南行眼看拗不過她,也隻得沒好氣的說道:“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現在我是管不了了。”

看到這冷冰冰的男人竟然鬧起別扭來,蘇蘭溪心中憋著的那口氣也一下消散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別說,這男人吃醋的樣子都很有幾分可愛。

親熱的上前去獻了幾個香吻,冷南行臉頰上的寒冰才終於退卻,擁抱著蘇蘭溪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蘇蘭溪早早的就來到王府門口,恰巧看到宋辛予的馬車停了下來。

一身素白色的長袍,頭發幹幹淨淨的束在腦後,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沉靜。

經過這一夜,蘇蘭溪就發現宋辛予變得比之前還要成熟,由內而外都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質。

“蘭溪,今天我就要去從軍,這次過來是專門跟你道別的。”溫潤的嗓音開口,宋辛予從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意。

蘇蘭溪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有些酸楚,連忙安慰道:“你先安心去從軍,就當是一次鍛煉了,若是有什麽困難盡管寫信給我。”

“我知道,這個本子你好好保管,到時候有妙用。”宋辛予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個上麵刻畫著特殊符號的牛皮本,趕忙塞到蘇蘭溪的手中。

蘇蘭溪把這本子揣到懷裏,從身後拿了一個小藥箱過來。

“這裏麵是一些常備的藥材,還有紫雪丹、至寶丹,以及一些我自己煉的丹藥,到時候無論是跌打損傷,還是氣血虧虛,你都可以拿出來用。”

“蘭溪,你想的還真是全麵,謝謝你。不過我要走了,有緣再見。”說完這話,宋辛予有些依依不舍的轉身,轉而進了馬車。

馬兒噠噠的跑起來,馬車瞬間就消失在門前,隻留下一陣塵土。

而就在不遠處的角落,宋父卻緊緊攥住拳頭,死死地盯著蘇蘭溪的臉龐。

都是這個小賤人,都是這個狐媚子!

若不是因為她的惡意慫恿,自己的兒子又怎麽可能會舉報這個親生父親?!

一定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兒子,才害得自己現在落得財產散盡,父子分離的下場!

他,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蘇蘭溪慢慢的轉過身子,回到王府之中悄悄的打開本子,這才發現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丞相心腹的罪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十分可靠的證人。

宋辛予,果然是把最大的驚喜留給了自己。

當天晚上,蘇蘭溪就悄悄地召集了冷南寧,三人共同商討布局之事。

看到上麵所寫的證人名字,三人一時間犯了愁。

“這些證人平時我們並不熟悉,而若是以自己的身份貿然打探,說不定會引起衛羲的懷疑,這可如何是好?”

冷南寧有些焦急的來回踱步,使勁的扯著自己的頭發。

冷南行靜靜的站在窗台前不語,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蘇蘭溪腦海之中閃過一個人,立刻拍手道:“我有辦法了,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念公子,讓他的情報樓去幫我們打探,到時候豈不是能順利脫身?”

“蘭溪,還是你想的周到!”冷南寧一時間心中大喜,大聲的誇讚道。

蘇蘭溪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又細細的說了兩句,三人才開始籌備這件事。

知道京城都遍布衛羲的眼線,蘇蘭溪決定還是采取保險的方法,千萬不能讓衛羲察覺。

“朱巍,你借著運送藥材的名義,到時候把這名單上的證人秘密帶到京城,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是!”

朱巍答應下來,把名單粗略的看了一眼,迅速揣到自己懷中,這才乘上馬車離去。

而正在這時,冷南行滿臉疲憊的推開門,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蘇蘭溪上前輕輕捏著他的眉心,低聲問道:“這是怎麽了,事情辦得不順利嗎?”

“我跟冷南寧商量的時候,不知為何皇祖母總是阻攔,且有意無意的想要打探我們的口風。”

冷南行雖然並不忌憚太後,但是畢竟現在皇帝身子弱,太後手中掌管權力重大,他並不能忽略過去。

“皇祖母肆意插手這件事,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蘇蘭溪微微抿著唇,腦海中又閃過之前的那些畫麵。

冷南行劍眉微擰,眸光掠過蘇蘭溪有些消瘦的臉頰,心疼的說道:“蘭溪,這些事情本不應該你操心,是我讓你吃苦了。”

“我可是你的王妃,這些事情不替你操心誰替你操心?”蘇蘭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仍然在腦中沉思。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進宮瞧瞧,可不能任由皇祖母這樣下去!”

說罷,蘇蘭溪起身寫了一封信給落蘇傳去,這才商議好如何接應。

來到皇宮之中,蘇蘭溪借著陪伴冷嵐的名義,自然是無人敢反對。

換上一身小宮女的裝束,把自己的長發攏在腦後成為發髻,蘇蘭溪一身素淡的妝容看起來格外恬靜。

她端著剛剛采上來的荷葉露正準備去給冷嵐,路過假山之處,卻突然聽到一陣竊竊私語。

而其中那陣女聲格外壓抑,客戶帶著滿腔的憤怒和不甘。

蘇蘭溪耳朵微微一動。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太後。

她悄悄地端著荷葉露到大樹的旁邊蹲下,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在那假山的一角之處,她終於看清楚了站在那裏的兩人。

一個是穿著華麗而高貴的太後,而另一個則是穿著一身官服的衛羲。

隻是很明顯,現在衛羲神色趾高氣揚,仿佛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衛羲,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太後已經盡量壓低了嗓音,但其中的憤怒仍然掩飾。

“哎呦呦,我的太後娘娘。什麽時候您也威脅起老臣來了?難不成是覺得您當時的秘密現在可以給捅出去了不成?”

衛羲氣定神閑的把雙手倒背在身後,臉上神色充滿了得意,那皺巴巴的三角眼中滿是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