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嵐揉了揉自己有些吃痛的脖子,口中不禁嘟囔,自己這個三哥可真是個寵妻狂魔,對妹妹倒是冷漠如冰山。

不過,她很快又興奮起來,一邊吃著一邊拉著旁邊的小丫鬟放肆的討論著吃喝玩樂的事兒。

等看到日頭已經升得格外高,肚子裏麵又傳來咕咕的響聲時,冷嵐才邁著大搖大擺的步伐,朝著蘇蘭溪的房間走去。

而正在此時,蘇蘭溪也從**爬起來十分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

“蘭溪姐姐!你先不要關門,我過來找你玩兒了!”冷嵐興致衝衝的跑過來,一把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蘇蘭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鬼機靈丫頭,笑著問道:“小丫頭,你這一大早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兒啊?”

“蘭溪姐姐,最近皇宮裏麵可是發生了很多大事,我這不是著急,所以才趕著過來告訴你呢!”

“最近皇宮裏麵怎麽了?”蘇蘭溪有些疑惑的問道,輕輕地抿了一口花茶。

冷嵐看到蘇蘭溪對這件事情來了興趣,頓時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笑嘻嘻道:“朝廷最近要開戰了,都分了各個幫派,現在正是那緊要時候呢!”

聽到這話,蘇蘭溪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拿著茶杯的動作也一滯。

“冷嵐,你可真是,都已經十萬火急的地步了,怎麽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蘇蘭溪擔憂的說道。

冷嵐往口中扔了一個小金橘,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我隻管過好我的日子就成,朝廷的那些烏泱泱的事兒,我一個小女子管什麽呢。”

看到冷嵐這沒心沒肺的模樣,蘇蘭溪頓時一陣冷汗。

她慢慢在心底盤算著,如今已經是到了緊要時刻,自己得好好囤點藥材才行。

想到在皇宮之中的落蘇,蘇蘭溪決定得和他好好商量商量,可千萬不能讓衛羲的人鑽了空子。

放飛手中的鴿子,蘇蘭溪這才悄悄的上了馬車,一路顛簸著來到宮門外一處隱蔽的大樹旁。

這邊正好有兩座假山遮擋,談起話來格外隱蔽,大約是不會讓人發現的。

眼看著落蘇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長袍走過來,神色帶了幾分肅穆,蘇蘭溪心中也忽然七上八下。

“師父,你怎麽突然找我了?”落蘇小聲說道。

“我聽小公主說最近朝廷之中格外動**,恐怕是要開戰,所以先過來問問你陛下的病情如何?”

落蘇聽到這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皺著眉說道:“不瞞師父說,現在陛下的病情實在是反反複複,纏綿難愈。我用盡所有方法,也隻能勉強保住他的性命。”

蘇蘭溪沉默了良久,慢慢開口:“好,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看來必須得通過針灸長期治療。”

“師父,這皇宮裏麵可是殺人不眨眼睛,我不希望你到這裏麵來。”落蘇心頭擔憂,連忙勸道。

“這件事情事關整個大周朝的命運,我絕不能坐視不管,你先在看醫院多多打探消息,隨時聯係我。”

“好。”

這邊二人正在商量著對策,而另一邊冷南行卻是抓到了財政大臣宋父的把柄。

貪汙受賄,將國庫和百姓賦稅據為己有,且有多處豪宅院落,罪孽深重。

朝堂之上,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宋父緊緊的跪在地上,整個身子匍匐,看起來卑微至極。

冷南行站在一旁冷眼瞧著這一切,就想看看現在他到底還有什麽花招可耍。

衛羲上前走了一步,對著太後恭敬的說道:“太後娘娘,平日裏財政大臣可是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眼看衛羲又想要和太後聯手故伎重施,冷南行眸光一閃,剛準備上前,就看到宋辛予一下跪倒在地。

“啟稟陛下,太後娘娘。臣父的確是如三皇子所說,我且手有罪證,願大義滅親!”

他的聲音緩緩,卻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響徹在大殿之中,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就這樣逆著光,他身穿黑色長袍的背影堅韌而冷硬,又帶著不可阻止的決心與勇氣。

“辛予,你——”衛羲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眼眸之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自己都已經在太後麵前打好掩護,馬上事情就會扭轉過來,可偏偏竟然出了這樣一個逆子。

竟然要舉報自己的父親,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入大牢!

甚至,還可能葬送父親的生命!

“辛予,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這可是你自己的親生父親啊。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奸人的蠱惑?”衛羲仍舊不死心的說道,悄悄的朝著宋辛予使了個眼色。

宋辛予回過頭來冷漠的看了一眼衛羲,聲音鏗鏘有力:“臣不悔,臣父卻有其罪,但畢竟生育有恩,我無法看著父親受苦,希望陛下能夠格外開恩,對臣父從輕發落!”

話音一落,他就咚咚的磕了三個相同,長跪於地不起。

霎那間,朝廷之中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而眾多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衛羲身上。

衛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宋辛予,這才狠狠的別過頭去。

“好,財政大臣觸犯大周朝王法,罪孽深重,但念及往昔,功過相抵,又有其子求情,便從輕發落。”皇帝的聲音緩緩傳來,宋辛予趕緊豎起了耳朵。

“命宋辛予從軍,替父還罪,其父革去財政大臣一職,所得栽贓盡數上交。”

一切塵埃落定,冷南行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了斷,隻不過苦了宋辛予。

說到底,宋父也不過就是衛羲一顆棋子罷了。

夜色逐漸深了起來,燭火在窗台通明,細碎的風順著窗慢慢的刮進來。

蘇蘭溪緊了緊自己的衣衫,看著擺在麵前的信一時間百感交集。

上麵那遒勁有力的字體是宋辛予的,約她最後一次見麵道別。

這個男子表麵上一副溫潤的模樣,但其實心底的倔強比誰都要深,他是那麽的善良而真摯,甚至為了黎民百姓可以大義滅親。

這樣一個朋友,不管如何,在她蘇蘭溪的心裏永遠都會留有位置。

一把奪過那封信,冷南行十分不悅的說道:“看什麽東西竟然看的這麽入迷,難不成是什麽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