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溪隻覺得一陣電流傳過全身,溫熱的呼吸撲在臉頰的絨毛上,讓她覺得從身上癢到了心裏,眼前是冷南行那緊閉的雙眸,腦後是他溫熱有力的大掌,她感覺自己好像沉溺在一汪春水之中,又像是漂浮在雲朵之間,軟軟綿綿沒了骨頭。
偷香完畢,冷南行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摸了一下蘇蘭溪光滑細膩的臉蛋,調笑道:“怎麽了?隻是一個吻就讓你神魂顛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嗎?”
聽到這話,反應過來的蘇蘭溪頓時惱羞成怒,狠狠的上前去捶了一下冷南行,罵道:“呸,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登徒子,占我便宜竟然還毫無羞恥之感, 三皇子不近女色的名頭怕是假的吧?”
看到蘇蘭溪氣的麵色緋紅,臉頰上一片嬌羞之色,冷南行禁不住嗬嗬笑了,聲音低沉猶如落在深潭裏的泉水一般,又帶著滿滿的磁性和**。
“傳聞如此,但偏偏對你不一般,這還是要怪你太過於誘人,就像那飽滿多汁的水蜜桃惹人饞嘴,我有什麽辦法呢?”冷南行邪邪一笑,眼神裏帶了些促狹的意味。
看到蘇蘭溪似乎又要伸出手來,冷南行趕緊換上一副正經的神色,嚴肅的說道:“好了,不跟你打鬧了。你暫且先在家中待著,不要出任何意外,我的毒還需要你來幫我解呢。”
聽到冷南行說出這樣一番話,蘇蘭溪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剛才那隱隱的期待都消失殆盡。
“好,我知道了。”蘇蘭溪有些失落的說著下了馬車,心裏一時間有些鬱悶。
這個冷南行實在是可惡極了,撩撥了自己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隨後又立刻撇清關係,這不是戲耍她嗎?
越想心中越覺得氣惱,她憤憤的回到自己的寢室,走到花園處發現以往那繽紛多彩的花全部都凋謝了,隻有那鬆柏長青上麵掛著一些露珠,在陽光的映襯之下熠熠閃光。
牆上的爬山虎葉子早已經凋零,隻剩下一串又一串的紫色種子堅強的依附在上麵,像是幹癟了的小葡萄。
看到初冬帶來的冷意和蕭瑟,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蘇蘭溪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悲涼之感。
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之中,到底誰是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呢?
冷南行,會是他嗎?
想到晌銀的事情,蘇蘭溪一瞬間忽然就明白了冷南行對自己的苦心,他讓自己在家中老老實實呆著隻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並非是為了給他療傷。
如若不然,自己消失的那些日子,他又怎麽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到處去尋找自己呢?
躺在床 上,蘇蘭溪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腦海中全都是冷南行的身影和臉龐,還有那調侃的語氣和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那寬闊有力的胸膛臂膀,無一不讓她留戀。
想到那幽深又多情的雙眸,想到那柔軟溫暖的唇瓣,那癡纏霸道的吻,蘇蘭溪忽然湧上一種心動的感覺。
她忽然之間覺得,這個冷酷無情淡漠非常的男子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好,他對自己從來都是口是心非,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保護她。
外麵的蟲鳴越來越弱了,風聲也變得小了一些,但是蘇蘭溪仍然毫無睡意。
強迫自己甩掉腦海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想要控製自己進入夢鄉,但無論想到什麽事情都不自覺的會想起冷南行,自己莫不是真的瘋了?
迷迷糊糊的想著,蘇蘭溪總算是進入了夢境之中,隻是一夜腦海之中嘈雜,反反複複都是那冷南行的身影。
等到蘇蘭溪再次得到晌銀消息的時候,卻得知之所以運送那些晌銀是因為趙玉龍和丞相的二夫人柳怡紅通奸,丞相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幫忙運送所為的貨物,而這二人早已經被抓了起來。
丞相府中,偌大的殿堂之內趙玉龍跪倒在地,神情十分的淒愴憤怒,雙手不停的顫抖,幾近失聲的吼道:“衛羲!我跟了你這麽多年,為你立下那麽多汗馬功勞,你竟然最後要殺我,要拿我去當這替死鬼,你怎麽忍心?”
當他接收到消息說衛羲要把自己抓起來的時候他還感覺像天方夜譚一般,他不可置信自己跟隨了這麽多年,這種事情竟然會推到他的頭上。
“玉龍啊,我也實屬是無奈,隻是這件事情牽涉你我二人,而當時的情況又被冷南行看了個一清二楚,他肯定早就已經上報陛下我私拿國庫餉銀,我若是不拿出個說法來陛下絕對整個丞相府都不會饒過!”
衛羲雙手抱著頭一副十分無奈而悲切的模樣,似乎是對於自己的得力助手要犧牲出去而感到萬分的惋惜。
“不!你完全可以和他們撕破臉皮保下我,為什麽一定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趙玉龍麵目上充滿了複雜而糾結的情緒,他實在是看不懂衛羲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他是老謀深算之人。
“嗬嗬,趙玉龍,我能給你機會讓你當替死鬼也算是你的福分,如今我給你安插上和柳怡紅通奸的名頭還算是給你台階下,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要知道你的那些親戚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衛羲一反剛才的悲切,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他猶如地獄修羅。
看到臉上掛著陰險狡詐表情的衛羲,趙玉龍在這一瞬間心如死灰,連自己同床共枕的夫人都能夠被供出去,衛羲這個冷血無情之人又怎麽會可憐自己呢?
真是可惜他這麽多年在他的身邊鞠躬盡瘁辦了無數的壞事,到頭來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落得這樣一個被世人唾罵又要人首分離的下場。
可悲,可真是可悲呀。
趙玉龍仰天長笑,整個人仿佛瘋了一般,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滾落下來,上麵掛滿了悔恨和不甘,隨著一聲令下他被自己身邊所熟知的侍衛給拖了下去。
“傳我的命令,給二夫人準備一件華貴的衣裳和豐盛的飯菜,再多給她帶一些珠寶首飾,打扮的漂漂亮亮好上路!”衛羲麵色陰沉的說道,聲音裏麵仿佛加了寒冰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