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妹妹難道不喜歡嗎?”見她久久不動,南靈笙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溫和。

親自從盒子裏取出一支蓮花簪子。別在她的發間。晶瑩如同露珠般的流蘇垂在耳際,冰冷的玉珠敲打在肌膚上。南語兮輕輕一顫。好像觸電一般。

抬頭定定的望了她半晌。忽然一笑抬手摸了摸發間的簪子。

“姐姐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妹妹定會謹記在心時刻不敢忘懷。”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父親將自己視為家裏的恥辱。祖母也不喜歡她。現在他們恨不得讓自己早點死又怎麽可能聽自己說什麽呢?

南靈笙說的話,雖然如同刀一樣紮在心上。可同樣也提醒了她,不管那個衛公子多麽的不堪。不管自己有多麽不甘心,現在已經這樣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將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然後控製整個尚書府,到時候才有報仇的機會。

南靈笙點點頭,起身坐下,不再多言。南語兮深深的叩了三個響頭。在小丫頭的攙扶下。給在場眾人奉上茶盞辭行之後,緩緩走出了大廳。

因為時間倉促,又是做了那等醜事。嫁過去也是做妾,無論是禮節都不會大動幹戈,南夫人在倉庫當中選了兩箱珠寶作為嫁妝,又將她院子裏兩個丫頭作為陪嫁。有南敏浩將她背出府中。

沒有迎親隊伍,沒有滿天紅籌。甚至連禮樂之聲都沒有。隻有幾個家丁抬著一頂青布小轎前來接人。

南語兮坐在轎子裏。看著如此寒摻的隊伍,心中的仇恨更是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轟然炸響。

看著那頂轎子漸漸遠去,消失不見。南靈笙久久不動。

“這就叫做惡有惡報,自作孽不可活!”菱悅站在她身邊。覺得這麽長時間以來今天最解氣。

“好了。”

南靈笙好笑的看了一眼這小丫頭。這才多長時間呀?脾氣就長成這個樣子,日後還得了?

反正出也出來了。現在時間還早,垂眸想了想,帶著小丫頭到了芙蓉樓。

芙蓉樓已經開業。有一品香的支持許多東西都是現成的。子詡是個很伶俐的丫頭,將這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倒是不用她費多少心思。

現在並不是吃飯的時候,所以廳中的客人寥寥無幾。子詡見她進來迎上前來,苦著臉道。

“小姐,你可算來了,連公子賴在咱們這裏好幾天了,就是不走,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南靈笙愣了愣,溫蓮在這裏?他在這裏賴著做什麽?

正要仔細詢問已經有一套紅色身影從樓上竄了下來。一陣風般倒她麵前,二話不說拉著她就上樓。

“可算讓我逮到你了,我不管,你一定要賠我的損失!要不然我就跟你沒完!”

“喂,你好大的膽子!”

菱悅見他如此不知禮數。舉止輕浮,頓時就急了,上前想要理論。南靈笙百忙當中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隨後才黑著臉對前麵的人道。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有話好好說,你是不是可以放開了?”

“切,本公子才不知什麽叫男女授受不清。”

溫蓮公子根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耳中,反而足尖輕點。連樓梯也不走了,直接帶著她飛身上三樓。

南靈笙大驚失色,隻能牢牢抓住他,男子低低一笑,一把將她攬住。顯然是故意的。

到了天子一號房。南靈笙奮力的推開他冷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臉色陰沉的可以低出水來。

“連公子,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我不介意與你比一比,誰技高一籌。”

溫蓮是什麽樣的脾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上一次被他穩占上風壓製的死死的,如果不能翻盤,那以後可就有的受了。

溫蓮瞅她一眼。看她那樣子凶神惡煞的,不像是開玩笑,鄭重點頭。“好好,不過你答應給我的酒,可不能抵賴呀!”

一說起酒當日的味道真是回味無窮呀,隻可惜一壇好酒就那樣毀了,實在是暴殄天物,想起當天自己還沒喝幾口,更是浪費。如果今天不討要回來,喝個痛快,那真的是虧了。

南靈笙忽然想起了什麽,莞爾一笑,眉眼彎彎飄飄然的在一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淡淡看他“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在我的院子裏打架毀了我不少的奇花異草精美石雕古玩字畫琉璃花瓶這些東西可都是要銀子的,不知道公子準備什麽時候還呀?”

“啊?”

連洬驚訝的張大嘴巴,冷冷的看著她邪魅的眼睛眨呀眨,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明明是來要賬的,怎麽反而被她給敲詐了?況且那些東西多半是榮安王打碎的,憑什麽算在他頭上?況且哪有她說的那麽多?

自己煞費苦心的弄來藥給她送去,沒聽到一聲謝字也就罷了,還白白的給人打了一頓,現在又被他敲詐,天下間哪有這樣的事情?

“那些又不是本公子打碎的,誰打碎的,你找誰去啊。”

當時她昏迷不醒,具體發生了什麽定不知道,那樣丟臉的事他才不會提出來。

“我府上的人都看見了,你被打得抱頭鼠竄那些東西分明是做了你的替死鬼,不找你找誰呀?”

南靈笙斜斜的看著他,如果這人一進門就客客氣氣,或許還真的有好酒好菜招待,可是現在嘛,她最近正好窮得很,不敲詐一下怎麽行呢?

“誰說的?本公子武功蓋世,怎麽可能抱頭鼠竄?你的人一定看錯了。”連洬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憤然反駁。

“也就是說那些東西是榮安王的替死鬼?都是被你打碎的?”

“是…不是!”

正要一口答應,這才發現自己差點兒上了這小丫頭的當,要是再繞下去,指不定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以這段時間自己對她的了解,這丫頭定然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豈不是麵子裏子都沒了?

一想到這裏,他果斷否認最後轉移話題“你不是想要人嗎?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用他們做什麽你自己決定吧。”

將一塊小巧的令箭放在桌上推到她麵前,連洬再也不提要酒的事情。

南靈笙眼睛亮了亮拿過那枚令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這段時間正好閑的沒事兒呢,人這麽快就到了,也是時候算賬了。

幕後黑手固然可惡,可那些小爪牙同樣不能放過。

“好吧,看在你守信用的份上,我的胭脂紅就給你打八折,一壇八百兩。”南靈笙輕輕拂袖,大有一種本小姐賞你的架勢。

連洬肩膀一鬆,苦下臉來。

南靈笙看他這一副霜打茄子般的樣子心中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上的令箭,思慮良久之後,幽幽開口。

“不過公子要是助我拿下烈火門,那我就白白送你一個酒方。你覺得如何?”

“當真?”

連洬眼睛一亮,邪魅眼中耀耀生輝,見她點頭,果斷答應“好!”

“不過你要烈火門做什麽?”

烈火門雖然不大,在黑暗勢力當中隻能算得上是三流地位,一個官家小姐身在閨閣之中,怎麽看都和黑道扯不上關係吧?

南靈笙輕輕抿了口茶水悠悠視線落在外麵,許久之後才說道“不過是有些過節而已。”

伽藍寺那天夜裏自己差點命喪黃泉,這筆賬總是要算一算的,也好讓他們知道不是什麽錢都好賺的。

“把酒方給我!”

連洬才不管那麽多,攤開手心直接要報仇,南靈笙也不廢話,將胭脂紅釀製方法交給他,兩人達成協議互惠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