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何在看了看霍雄,忽然對著身邊的助手說:“幫我好好照顧一下這位客人,我去去就來!”

他身邊的助手點點頭,然後石何在也不管這裏的賓客了,直接走出了花廳!

霍雄笑笑,對著他的助手說:“你們這裏的酒水還真是不錯,甜滋滋的。水果也好吃。我在小地方從來沒有吃過呢!”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石秀媛忽然走了過來,然後拉著霍雄走到一邊,說:“你是怎麽回事?怎麽石何在公子和你說了幾句就臉色陰沉的走了?你惹怒了他?”

霍雄搖搖頭說:“不是,我隻是給了他一點點警告而已!”

石秀媛緊張的說:“你不要在這裏惹事,何在公子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他的父親是這裏的獄長,本身也是嫡子,也是他們這一係有名的高手!”

霍雄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石秀媛深吸了一口氣說:“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小心點,不要將我拉進來!”

說完,她瞪了霍雄一眼,然後對著石何在的助手說:“如果這位先生招惹到了公子,我隻是想事先聲明一聲,我其實和他不熟!”

這助手奇怪的看了一眼石秀媛,然後說:“放心,公子心中有譜的,他不是遷怒於人的人!”

石秀媛這才擔憂的離開。但是她也沒有離去,隻是遠遠的看著霍雄這裏。

過了半刻鍾,石何在公子重新回到了花廳,此時他的衣服也換了,換成了一聲金邊白袍,腰間的袖帶也換成了一條土黃色的素色袖帶。

這次他直接走到了霍雄的身邊,對著他說:“你是怎麽發現的?你知道多少?”

霍雄說:“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公子,以前對公子一點不知,不過那條袖帶上的法陣倒是我發現的,做工非常好。想必現在公子也確認了吧!”

石何在看了看霍雄,然後對他說:“聚會結束你就留下來吧,到時候我再找你!”

霍雄笑著說:“也別等著聚會結束了。我看你腰間這個首飾還是不錯的,這墜子上麵也有一個定位法陣,用蝕刻的方法蝕刻在玉墜的內部。我覺得你換衣服有點多餘了!”

這墜子原來是沒有佩戴在身上的,但是石何在換衣服的時候也順便換了首飾,想不到這一下又被霍雄看出了點什麽!

石何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一把拽下袖帶上的玉墜丟給身邊的助手,低聲說:“去檢查一下!我房間的人一個都不準走!”

這時候,他的助手都有點吃驚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霍雄,然後帶著這枚玉墜走了。

“那些果子和酒水蠻不錯的,我再去吃點,你繼續忙。”霍雄對著石何在一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石何在深深的看了一眼霍雄,然後整理了一下儀容,開始麵帶微笑的走向了其他的人!

這個時候,在遠處的石秀媛倒是滿頭霧水,這石何在公子看起來很生氣,但是他為什麽又放過了霍雄,開始正常的交際起來了?

而霍雄這個樣子,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他有什麽關係可以攀上石何在公子?

等到霍雄喝了幾壺酒,吃了幾盤水果之後,石何在的助手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公子想見你。”

此時的花廳人已經少了不少,隻有零星的少數人還在原地聊天。而石秀媛也走了過來,對著霍雄說:“我要走了,你跟上吧。”

不過霍雄出乎她的意料說道:“不了,我還要見一下石何在,你先走吧。”

石秀媛這才看見站在一邊默然不語的石何在助手,心中就明白了許多。她的手緊了緊,然後笑著對霍雄說:“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霍雄目送石秀媛離去,然後才對助手說:“帶我去見見公子。”

穿過花廳,路過閣樓。霍雄在一處別院中見到了石何在。此時的石何在已經沒有了滿麵的笑容,他冷著臉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看見霍雄,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對著他眼前的椅子一指,示意他坐下。

霍雄坐下之後,這公子哥看了看霍雄說道:“根據我的情報,你隻是一個剛剛從三十六區井欖來的人,雖然在那個井欖有一點名氣,但是這點名氣對於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霍雄點點頭,說:“是的,這點我知道。”

這個時候,那個助手端著一個盤子上來,盤子上就放著那條袖帶和那枚玉墜。

“這兩件東西我已經找相熟的煉器師看過了,確實有問題。隻是那個煉器師也看了許久才發現問題,你是怎麽這麽快就發現問題的?”

石何在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為你相熟的煉器師全是庸才,所以他們才會發現不了。”霍雄自信的說。

“哈哈哈,有意思!一個連正式煉器師都不是的家夥,居然嘲笑一個前輩高手!”石何在忽然笑了起來,他倒是對眼前這個少年感興趣了。他不是真的狂妄,就是真的有實力。

而這兩點,都很容易就檢測出來。

他的助手又端上一個盤子,裏麵放著一塊龜裂的龜殼。

“這是什麽東西,你要是說出一個子醜寅卯。我就相信你的能力。”石何在對著霍雄說。

霍雄第一眼看見這塊龜殼就覺得這是一塊普通的龜殼。

他伸手拿起了這塊龜殼,仔細打量了一下,越發肯定這就是一塊一般的龜殼。但是如果是一塊普通的龜殼,石何在拿出來幹嘛?

左思右想,霍雄眼中赤光一閃,瞳孔馬上變成紅色,對著這龜殼仔細看了起來。

漸漸的,他看出一點端倪。於是他放下這塊龜殼說。

“這隻是一塊普通的龜殼,毫無意義!”

他的這句話一出,石何在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過,重點是是這塊龜殼經曆了什麽!”霍雄繼續說道。

他這句話一出,石何在的表情就微妙的變了一下。然後他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一塊占卜龜甲,有擅長占卜的修士用這塊龜甲占卜了一次!這龜裂的紋路,需要專業的修士才能解讀。說實話,用這個東西來測試一個煉器師是不公平的,對於煉器而言,這龜甲毫無用處,也看不出什麽東西。”

霍雄對著石何在說。

石何在沒有說話,隻是手指不停的點著椅子的扶手,定定的看著霍雄。

手指無意識的點著椅子,這是緊張的表現。眼前的公子哥緊張了?

“在龜甲上,我感覺到了命運的力量,這並不是以我煉器師的學識發現的,是用我另一個秘法發現的。而這秘法告訴我,這塊龜甲是不久之前才占卜用過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子前不就才去占卜過。而且形式不是很好。”

石何在公子終於停止了敲手指,他下意識的坐正了身子,身子稍微向前傾斜,手自然的合在了一起,這是一種聆聽的表現,霍雄說的話終於讓他感興趣起來,或者說是終於說進了他的心裏!

三房十七係本家嫡子,掌握一個字號的獄長父親,玄之又玄的占卜,甚至在一個不入流的聚會上對著一群年輕人拉攏歸心,還有毫不知情的監視法陣,甚至開始重視一個並不熟悉的人(霍雄)的話。

這一切都表明,現在的石何在少爺,遇上了大麻煩。

一個大家族的少爺會遇上什麽麻煩才會讓他變成這樣呢?

霍雄的心思在急轉,忽然想到了一點,石何在是三房的公子!按照石家的規矩,每一個上人實力的人都可以分家成立一脈。這些都被稱為是支脈。如果想要稱為一個係,除非這個支脈出現了多個上人,而且這些上人都不分家,才有資格合並稱為一個係!

但是還有一種係不是這樣來的!這就是五房老祖親兒子成立的係,五個老祖自己有兒子,而這些兒子分家之後不稱為脈,而是稱為係!這也是係最先的意思!

五個老祖都是至人老祖,年歲悠久,熬死了不知多少後代,三房十七係的祖先早就死了。到了石何在這一代,已經是傳承到了五十多代了。修行之人壽命綿長,每一代的跨度極長。

但是不管怎麽說,石何在是十七係根正苗紅的嫡係繼承人!

事情壞就壞在,十八年前,三房的架海紫金梁,定海神針鐵,一代目老祖死了!

老祖沒死之前,一切的規矩都是按照家族規矩走!十七係的一切都是本家嫡係所有的!其他的人隻能依附本家生存,或者有能力晉升上人,然後分家出去。不過既然分家了,這本家的一切跟你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在老祖的庇佑下,石何在以前也是一個紈絝公子,反正等他老父親退位之後,他就自然而然的繼承老父親的位置就行了!一切都有三房老祖在上麵罩著!

但是當老祖死了,這一切都變了。有好幾脈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聯合起來架空他們父子,讓他們父子吐出口中的利益,就像其他房的其他本家嫡係一樣!最終泯然眾人,和其他的支脈沒有什麽兩樣!

當然,霍雄是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但是最基本的東西霍雄知道,就是三房的老祖死了,他們這些直係嫡孫日子不好過了!

現在他們正在做最後的掙紮,希望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

想通了這一點,霍雄說道:“公子現在連自身都難保,這些監視法陣想來也是親近的人放進去的。公子現在不管做什麽,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攘外必先安內,公子還要多下心思啊。”

石何在想了一下,忽然說道:“既然這樣,我想請先生幫我看一下,還有什麽地方有這樣的監視法陣!”

霍雄點點頭,說:“固所願也!”

接來下的時間,霍雄就用他的火眼仔細的為石何在檢查了一番住所和各種隨身物品。

這一次的檢查嚇了石何在一跳,總共找到監視法寶三件,十幾個監視法陣,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到了石何在。

令石何在憂心的是,有一件法寶已經跟了他二三十年,可以說有人在老祖死之前就開始布下棋子了。

“霍雄小弟是來這裏參加煉器師考核的吧?”石何在忽然問。

“是的。”霍雄老實回答。

“考核方麵不用擔心,我有人在煉器師行會的。”石何在笑著說。

然後石何在對著身邊的助手說:“幫我送一下石霍雄。”然後對著霍雄笑笑,就離開了房間。

霍雄有點愣,但是還是跟著助手走了。

回家的路上,霍雄一直在想。為什麽這石何在就這樣就讓自己走了。難道他對自己的目前的處境一點都不擔心嗎?或者是他意識到了什麽,但是已經有後手了。

就這樣,霍雄回到煉器師行會。

回到自己的客房還沒有多久,就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霍雄笑笑,打開了房門。果然,門外站著石秀媛。

“請進吧!”霍雄讓開位置,示意石秀媛進門。

“對於我來,你一點都不意外?”石秀媛一邊進來,一邊對著霍雄說。

“是的,石秀媛姑娘要是不來,我才會覺得奇怪。”霍雄說。

這個女人要是不問清楚今天在石何在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她坐了下來,對著霍雄說:“今天你留在石何在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霍雄笑著說:“這件事情跟石秀媛小姐沒有什麽關係吧。”

石秀媛放下盤在頭頂的秀發,說:“是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我帶你進去聚會,難道這點事情你都不跟我說一下嗎?”

霍雄笑了一下,說:“你真的想知道?”

石秀媛點了點頭,說:“是的,我想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霍雄的紅眼一亮,然後飛快的掐了幾個手訣,他的手中掉落幾塊儲能水晶,然後在地上飛快的布下了一個陣法!

這陣法一亮,石秀媛就臉色一變,說:“你在幹什麽?”

霍雄說:“這是一個擾亂陣法,是我根據一些監聽陣法改造出來的!效果目前看來很強!”

石秀媛臉色稍微好了點,但是還是非常不忿的說:“你懷疑我監聽你?”

霍雄笑著說:“不是懷疑你監聽我,而是我必然被監聽了!”

這句話讓石秀媛一愣,然後說:“既然這樣,陣法你也布下來,你可以告訴我你在石何在家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想不到霍雄搖搖頭說:“不!我不說!”

“你!你耍我?”石秀媛一聽,整個人都站起來了,臉上也出現了怒色!

沒想到這個時候,霍雄將腳下的陣法收了起來,然後說:“是的,事情就是這樣!你不要傳出去,對你不好!”

石秀媛一愣,這下她是完全怒了。她也是一個聰明的人,霍雄這樣一操作,豈不是讓監聽他的人誤會自己知道了什麽!

她馬上想要說點什麽。但是這個時候,一個精巧的鎖鏈將她的手一下鎖了起來!就這麽一下,她馬上僵硬住了,嘴裏也說不出話來!

霍雄笑了笑,說:“好的,我送你出去!”

說完,霍雄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鎖鏈,石秀媛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霍雄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霍雄低聲對石秀媛說:“如果有人找你,你就直接叫他找我就行了。這鎖鏈叫縛身鏈,能短暫的讓鎖住的人動彈不得,也能短暫的操作被縛住的人,但是持續時間不會很久,這是我煉製出來的一個小玩意,這就送你了,算是我失禮的賠罪!”

說完,霍雄對石秀媛笑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石秀媛在他的房門前站了十幾息,終於感到身體可以動了。她連忙收起手中的鎖鏈,然後恨恨的看了一眼霍雄的房門,直接走了。

她的內心是不平靜的。自己雖然說不是什麽高手,但是霍雄隻用一條小小的鎖鏈就控製住自己了!如果霍雄對自己起了殺心,當時的她就被死在霍雄的手中了!

她一邊疾走離開行會,一邊攥著手中的鎖鏈。

這就是一個小地方來的人?

這樣的鎖鏈她也見過類似的,在監區很多獄卒會用一種鏈子拷住犯人,而被拷住的犯人也是動彈不得,任由擺布。當時這鏈子的使用和煉製都不是他們這種新晉的煉器師可以掌握的!

就那她看說吧,她在十年前考上了煉器師資格,雖然被人成為是最耀眼的新晉煉器師,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雖然水平不錯,但是絕對不是最頂尖的那種人。

她很清楚,別人是看在她的父親的麵子上才這樣稱呼自己的。話雖如此,但是她本人的實力還算不賴,盡管是這樣,十年過去了,她的水平也煉製不出這樣的鎖鏈!

但是霍雄,這個隻有十八九歲,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少年,甚至連煉器師都沒有考過的人,居然可以煉製出這樣的鎖鏈!

難道這個鄉下少年,是真的如同石中堂所說的,是個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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