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裏盒子外形的道具並不多見,而在這為數不多的盒子類當中,顏色為綠的主動道具更是隻有一個。
所以伊甸很快就確定了禮物盒所對應的道具——神秘禮物。
於是,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拆開了手中的禮物,但禮物盒裏裝著的卻是一塊煤。
在遊戲裏,煤塊的效果是使眼淚的傷害隨距離增加而增加。
如果它現在的效果依然如此,那麽伊甸會很樂意將它裝備在自己身上,前提是它不會降低自己的顏值。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以撒向來是一個等價交換的肉鴿遊戲,而得到強大力量的代價,便是自身顏值的降低。
而且越是強力的道具對顏值的副作用就越是明顯,所以伊甸忍痛放下了手中的煤塊,沒有將它塗抹在自己的臉上。
“道具是指望不上了,還是看看卡牌盒吧。”
安置好煤塊以後,伊甸拿出卡牌盒,開始了今日份的抽卡。
也許是因為禮物盒耗盡了他的非氣,以至於這次抽卡居然再次抽到了遊戲王中的「神聖防護罩-反射鏡力-」。
這也意味著他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在麵對深淵類敵人時不用像黃金世界裏那樣被動。
滿意地收起卡牌,伊甸又換上尋友者,想要趁歐氣爆發,召喚出一些比較稀有的召喚物。
隻不過他的願望落空了。
雖然尋友者真的召喚出了一個從未召喚過的生物,但卻是邪惡雙子的下位替代。
麵對這個使用過剃刀片的自己,伊甸考慮再三,最終決定將其投喂給小白,以擴充她的變形庫。
之後,他把二重身和煤塊一起扔進房間,挖地道來到鎮子附近。
雖然暴露出一些事情,但伊甸不認為自己粗糙的偽裝能夠騙過某個蹲在暗處的中年雇傭兵——真這麽做反而會暴露更多。
所以,他寧可讓其他人將“暫停”的能力誤認為是瞬移,也不希望他們往時間方麵去想。
事實上伊甸的行為確實騙到了桑·赫特。
當這位老雇傭兵看到被跟蹤者瞬間消失之後,他失望地搖了搖頭,消失在樹影之下。
通過某棵被小白同化過的樹木,伊甸看到了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一切,熟悉的行動方式讓他回想起被自己殺死在海文地下的影衛隊長。
【為什麽玩暗影的人都喜歡偷窺呢?】
思來想去,伊甸也隻能將之歸因於暗影魔法的副作用,他往後瞄了一眼,確定某團陰影不再跟隨之後,快步走進亨特鎮唯一的旅店。
這間緊鄰著酒館的旅店的老板仍是老酒保巴特,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就像某寵物對戰遊戲裏的xx小姐一樣,能夠同時出現在多處地方。
伊甸剛進入旅店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但既然女伯爵死後都可以分身,那麽老酒保擁有分身也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所以他收起驚訝的表情,帶著三枚銀幣來到櫃台之前。
“你的房間。”巴特沒有收下錢幣,直接將一把鑰匙遞給伊甸,“本店免費為任何人提供住宿。”
【這麽大方你們靠什麽賺錢呢?】
伊甸帶著疑惑收下了鑰匙,在酒保的注視下來到二樓第三個房間。
【看來免費也未必沒有好貨。】
房間內的布置雖然簡單,但卻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伊甸放鬆地躺在硬木製成的大**,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
那張來自法蘭公爵的地圖依舊掛在隨身房間的牆壁之上,如今他已經將公爵標出的幾個地點逛的差不多了。
抵達目的地之前,伊甸的前方隻剩下兩個依次排列的人類聚落:暗河鎮和尼弗瑞村。
如果不出以外,伊甸接下來應該會去一趟暗河鎮,然後走那裏前往梅拉蘇雷,去看看邦德的老家到底是什麽樣子,如果運氣夠好,他也許能在那收獲幾件道具也說不定。
但某人顯然不想就這麽放伊甸離開,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一覺睡到第二天的時候,身邊的窗子突然被人打開。
“有沒有興趣幫我完成個任務?”桑·赫特刻意壓低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先別急著拒絕,如果你接受任務,我會與你一同前往那裏。”
“那裏是哪裏?”伊甸不耐煩地問了一句,隨後從被窩裏伸出手,準備關上打開的窗戶。
“啊,那是一座不被記錄在地圖上的偏遠小鎮。”桑用手撐住了窗戶,讓它不至於徹底關上,“據說數百年前某位議長曾經到訪過那裏,然後,那兒就成了亡魂的樂園,我需要你與我一同進入其中,找到亡魂的成因。”
“我建議你把這事掛到酒館地下室去。”伊甸伸出另一隻手,準備掰開男人抓著窗戶的手,“隻要報酬足夠,鎮裏應該會有不少人樂意陪你調查村莊的曆史。”
“嘭”
窗戶徹底關上,但桑的聲音卻從門口傳來。
“你簡直就像山姆家的那頭公牛。”男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但我又不得不尋求你這頭牛的幫助。”
“你沒必要找我。”伊甸看都不看他一眼,再度鑽回被窩當中,“還有,闖進他人房間可不是禮貌的行為,如果我是你,我絕對會在房間主人生氣之前離開這裏。”
“抱歉。”男人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他開始放低姿態,“但我真的很需要一個能夠無代價釋放聖水球的法師幫忙,畢竟亡靈向來懼怕來自初火的聖光。”
“你連這都知道?”伊甸掀開杯子,從**坐起,“告訴我,你們對我的調查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事實上......”在任務和機密之間,桑·赫特最終選擇了前者,“除了不清楚你是如何製造火焰風暴和‘超越光’以外,我們全都知道。”
似乎是擔心伊甸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男人特地用手在牆上畫了個怪異的人形:“包括那位時不時跟在你身後,又時不時消失的懷特小姐。”
伊甸狐疑地看著對方:“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你猜把海文易主的消息告訴法蘭公爵的人是誰?”男人掏出一塊源自天鵝堡的黃金首飾,“你們放走的那些人裏有我們的眼線。”
“如果我沒有放走他們呢?”
“那奧德爾恐怕就不會給你三分鍾時間逃命了。”男人很隨意地說道,“因為瑟得也是我們的人。”
“好吧。”伊甸從**起身,“看在你們這麽關注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別忘記我應得的報酬。”
“當然。”桑·赫特友善地伸出右手,“我知道你喜歡搜集一些副作用極大的道具,所以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你能規避它的副作用。”
“它在哪呢?”確定那隻右手上不存在任何陷阱之後,伊甸同樣伸出了自己右手。
“等任務結束,它自然會出現在你的麵前。”男人微笑著握住了伊甸的手,“合作愉快。”
“但願吧。”
下一秒,兩人同時從房間消失,出現在鎮外森林當中。
伊甸無語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並未遠離村莊後,他揉了揉自己的手。
“你們就是這麽對待合作夥伴的?”
“抱歉。”桑·赫特不知從哪掏出一瓶藥水,“我忘記你不是議會的法師了,沒控製好力道,要來一瓶嗎?”
“我可不敢使用情報人員的物品。”伊甸拒絕了他的藥水,“與其用它來做補償,不如多講點你們所掌握的消息。比如說...為什麽兩國明知道原罪教存在,卻從不派人去消滅它?”
聽他這麽說,男人失望地收起藥水:“既然如此,那就路上再聊吧。”
“我看你挺著急的。”伊甸緊跟在桑·赫特身後,“照你的說法,驚魂小鎮應該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我們完全可以慢一點的。”
“如果議會裏那顆屬於威廉議長的水晶沒有再次亮起。”男人隨口說道,“我甚至不會想到要去那座鎮子。”
“可惜——”他拿出一份文件,上麵蓋有魔法議會的印章,“議會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接著桑·赫特又輕蔑地笑了一聲:“誰不知道威廉二世是是在探索大海的時候失蹤的,那幾個老家夥還天真地以為他們能在內陸找到線索,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水晶上去了。”
“那你為什麽要接下這個任務?”伊甸下意識問道。
“沒人會和錢過不去。”男人在伊甸麵前晃了晃文件下方的金色水晶,“再說了,我也想知道威廉議長當年在森林裏留下了什麽,使得那座小鎮變成如今的模樣。”
“你就不怕把命丟在那裏?”伊甸換了種說法,試圖從對方那套取更多信息,“怎麽說也是一位議長,即便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他留下的物品也不是你能夠對付的。”
“所以我才來找你。”這名經驗老道的情報人員一下子就聽出了話語中的試探,但他卻並沒有在意,“有誰能比一位獲得上古傳承的法師更加可靠?”
一想到對方可能連自己襯衣的顏色都一清二楚,伊甸就感覺有些頭大:“這世上還有什麽地方是你們無法企及的?”
“那可就多了去啦,夥計。”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論是隱藏在亞尼斯半島的古代城市,還是存在於英提尼亞北部的精靈島,上麵都沒有我們的人。”
“對了。”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麽,“還有傳說中位於大洋深處的失落之城。”
【你特麽。】
對於隻知道一個亞尼斯半島的伊甸而言,桑·赫特這幾句話裏蘊含的信息量實在太過巨大,他不得不沉默片刻,用以消化這些信息。
“別灰心,小夥子。”見伊甸遲遲不說話,男人非常惡意地從衣服裏掏出一張情報人員特供地圖,“你還年輕,遲早可以逛遍這座大陸。到時候如果去到這些地方,別忘記我這個領你上路的好人。”
不幸的是,桑·赫特正好在伊甸用餘光看到地圖的時候收回了地圖,使得他沒能看清地圖上所標記的地點。
【不想給我看為什麽要特地拿出來?就為了吊我胃口?】
因為“暫停”尚未充能完畢,伊甸就這樣和這張詳細到每個小鎮的伯雷坦地圖失之交臂,但他並沒有在後悔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
“該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去消滅原罪教?”伊甸用手指著地圖消失的地方,“明明地圖上有他們的標記。”
“因為現在是火焰曆1011年。”桑·赫特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這四十年裏,火焰教衰弱了許多。”
“兩位皇帝們就不管這件事了?”伊甸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難道死在原罪教手裏的人不是帝國的子民?”
“那麽......”男人轉過頭,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兩國該派什麽級別的人來處理這些搞破壞的家夥呢?”
“......”
伊甸被問住了,他清楚傳奇強者的戰鬥力,也知道他們一旦出手,必然會引起其他傳奇的戒備。
“看來,你已經想到答案了。”桑·赫特往嘴裏灌了一口酒,“是的,兩國沒辦法在不派出公爵或者將軍的情況下除掉原罪教,可一旦派出傳奇,他們又要時刻提防敵國的傳奇。”
他直接將整個瓶口塞進嘴裏,直到瓶中沒有一滴酒以後才接著開口:“放在埃莫爾時期,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惜埃莫爾已經成為了曆史,大多數傳火者也因為兩國的針對而回歸赤領。”
此刻,這個當了幾十年情報人的男人終於露出了符合年齡的姿態。
他佝僂著身子,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空洞,仿佛在眺望某個極其遙遠的地方。
“誰也沒有想到帝國竟會以那種可笑的方式解體,就如同沒人能想到那位自稱‘太陽神皇’的家夥,居然會在沒有留下子嗣的情況下離奇失蹤一樣。”
【太陽神皇?】
這個奇怪的稱號讓伊甸皺起眉頭,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神皇”這個稱號。
但糟糕的記性卻不支持他想起關於這個稱號的事情。
最終,他也隻能放棄繼續想下去的打算,向桑·赫特詢問起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