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顆珠子落入凡人之手,因為通體火熱誤成為至陽寶物,被所謂的高人當做了驅除陰寒之毒的寶物,可憐以前神通不凡的火鳥,卻因為昏睡之中毫無意識,辛辛苦苦無數年聚斂的火性元氣便被一點點消耗著,直至碰到葉蕭。

葉蕭當時情緒失控,《玄心道》**運轉得太過瘋狂,元氣湧入地也太快太龐大,撐爆了他幾條脆弱的經脈,葉蕭也因此而口吐精血,盡數被火珠吸收,這幾口精血是實打實的修行者真元,比火鳥在凡俗間打滾無數年所聚斂的火元還要精純一些。

受此強烈的刺激,火鳥頓時從昏睡中蘇醒,迫不及待地凝出一具幻體脫珠而出,卻引爆了身下裝滿劇毒的木箱,造成了那般詭異的景象。

那些劇毒均為世間罕見之物,被葉蕭在瘋狂之中盡數吸納入體,以他那點可憐的修為,化身齏粉本是唯一的下場,但火鳥此時恰巧脫困,見此情形便出手保住了葉蕭一條小命,但受困於現在的修為,一時之間也無法徹底煉化。

於是火鳥與葉蕭達便成了一項協議,在隨後的日子裏,它慢慢幫助葉蕭煉化體內的劇毒,而葉蕭則要幫它尋找世間奇火,供其吞噬成長。

火鳥這也是無奈之舉,葉蕭的修為雖低,資質雖差,但它卻根本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合適的人選,殘餘的精魄實在太弱,它的意識也存在不了太久的時間,每隔一段就必須再次沉睡修複。

想起火鳥,葉蕭自然而然就想起體內的劇毒,雖然火鳥已經說過,經過元離命火的鍛體之後,肯定就會將劇毒煉化,不過葉蕭還是不敢大意,依然將神識沉入體內,細細地感受起來。

“哈哈哈……”

突然,葉蕭將手掌一攤,原本經過鍛體後晶瑩如玉的手掌,竟在轉眼間變得漆黑如墨,看起來詭異之極,然而葉蕭卻仰天發出一陣大笑,不僅快意,隱隱還透著一股猖狂!

“這才是殺手鐧啊!”將漆黑的手掌隨意地往牆壁一按,青石牆壁竟然如紙糊的一般,葉蕭的手掌毫不費力地就陷了進去,而且那掌型的印記還在不停地擴大,被侵蝕出了一個直徑尺許的大坑才停了下來。

“嗯,此功雖好,不過有傷天和,還是盡量少用得好!”好不容易才止住狂笑,葉蕭貌似一臉正氣地自言自語,不過,一絲得意地淺笑還是不由自主地從他嘴角溢出,讓人不管怎麽看都想痛揍此人一拳。

經過元離命火地煉化,不管是那詭異的相思,還是最後入體的數種劇毒,盡皆被融合一起,成為了前所未見的奇毒,依附在骨骼血液之中,而且可以隨心而動,化為殺手利器,像葉蕭這樣的開光期修士,絕對無法承受此毒的猛烈!

“淡定!淡定啊!事實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啊!”雖然還未經證明,不過某人還是自得地唱了一會獨角戲,散去手掌上的劇毒,開始打坐起來,感覺自身的狀態和精神都已恢複最佳,神情這才變得嚴肅起來:“是時候幫阿狗驅毒了。”

此時距離焦溝的再次毒發,已經過了將近一天半的時間,焦溝全身依然僵硬如鐵,散發著逼人的寒意,好在心口始終微熱,全靠回春符在吊著一條小命,不過看他氣若遊絲的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小心翼翼地,葉蕭將元離命火抽離出微弱的一絲,看起來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此時的元離命火已是溫順無比,再不複當初的張狂暴虐,隨著葉蕭心神微動,已緩緩進入焦溝體內。

這點元離命火的進入,讓焦溝的血液開始解凍,如春日裏剛剛破冰的小溪一般,緩緩流動起來,見到效果如此明顯,葉蕭又嚐試著稍微加大了一點火焰,卻見焦溝的體表迅速開始發紅,呼吸也粗重起來,趕快又重新恢複了火焰原來的大小。

半個時辰過後,焦溝全身的經脈以及血液都已恢複正常,麵色也恢複紅潤,看起來一切都已無礙,不過葉蕭的表情並未放鬆,因為他真正的驅毒現在才剛剛開始,焦溝此時的狀態,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陰冰散名為劇毒,其實卻根本就是冰晶豸的幼蟲。冰晶豸寄生於寒冰之中,本身更是奇寒無比,而且有著極為特異的寄生習性,一旦氣溫不適合生長,便會如冬眠般陷入昏睡,而且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永不蘇醒,說是死亡也不為過。

但若是被生命體無意間觸及,冰晶豸的幼蟲就會迅速蘇醒,通過體表的毛孔滲入血液,然後潛伏在骨髓當中,並且不斷地釋放出自身的陰寒之氣,降低寄生體的溫度,直到適合它們生長,才會再次活躍起來。

要從骨髓中逼出這些冰晶豸幼蟲,無疑是一件及其困難的事情,這不同於解凍血液,稍微控製火候不要傷到血管就行,慢一點也沒關係,它們潛伏極深,火焰稍大一點會首先傷到骨骼,稍小一點又根本沒有效果。

不過好在焦溝現在已暫時脫離了危險,因此葉蕭並不著急,而是凝神靜氣地盤腿打坐,將精神和身體狀態都恢複到了最佳,才輕輕搖醒了焦溝,接下來的過程凶險之極,他必須要得到焦溝的配合。

這次葉蕭未雨綢繆,在身上的衣物被火焰焚燒幹淨之後,早已重新換了一身,避免了春光再泄,因此,焦溝清醒之後隻是稍微有點迷糊,並沒有如方才一般失聲狂笑,反而在看清了葉蕭一臉正氣的樣子後有點**。

“阿狗,你此時餘毒未清,每天都會發作一次,要徹底驅除不但痛苦而且危險,你要做好思想準備。”看到焦溝蘇醒,葉蕭也沒再耽誤時間,簡單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然後開口說道。

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半晌之後,焦溝才撓了撓腦袋,諂媚而小心地開口說道:“葉公子,您神通廣大,還有沒有不吃苦,也沒危險的辦法?”

葉蕭胸口為之一悶,險些就此背過氣去,又不敢給他再解釋,否則還不知得耗費多長時間,於是便麵色一沉,狠狠地瞪了這廝一眼,作勢欲走,並且說道:“我宗門之中還有要事,既然如此,那便告辭了!”

焦溝頓時魂飛魄散,再不敢多嘴,隻好哭喪著一張臉盤膝坐下,靜靜地等候命運的審判。

這次可不比昏迷之時,元離命火剛一入體,焦溝便發出痛不欲生地大叫,感覺如被一截燒的通紅的鐵條刺中,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珠。

葉蕭凝神靜氣,全神貫注地操控著元離命火,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分心。

元離命火包住了一截骨骼,葉蕭將火焰調至最小,僅剩薄薄的一層,然後耐心地感應起冰晶豸的反應。

半晌之後,一切如常,葉蕭眉頭一皺,將火焰加大了一點,焦溝頓時發出一聲震天價的慘嚎,竟然就此被痛暈了過去。

在那截骨骼的表麵,已經泛起了一層氣泡,並且發出“啪啪”的爆裂聲,葉蕭大吃一驚,心中雖然不忍,卻隻能視而不見,慢慢地一絲絲地抽離火焰,直到氣泡停止泛起,方才穩住了火焰。

過了一會,一股詭異的寒流順著骨骼遊動起來,但隻挪了一小段距離又停了下來。

葉蕭大喜,知道已經有了效果,繼續那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火焰,開始不斷地追擊,這般追追逃逃之下,僅驅除一條腿上的毒蟲就用了小半天之久,焦溝固然是暈了醒,醒了暈地飽受折磨,就連葉蕭也是汗流不止,心神俱疲。

這個過程讓葉蕭受益匪淺,對於元離命火的操控,也已經稍有體會,不過這樣的過程也不能間隔太久,否則那些該死的冰晶豸還會掉頭反撲,讓他們的辛苦盡皆付之流水。

於是在稍事休息之後,兩人重又開始了艱苦地驅毒之旅,一直到午夜時分,才成功地將所有的冰晶豸驅逐到了體外。

撿回一條小命的焦溝欣喜不已,倒地便睡,比他還操勞的葉蕭卻依舊餘悸未消。

看著那一團幽藍色的,水漬一般的毒蟲,葉蕭就地挖了一個小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埋了進去,並且留下了標記,心裏想著也許以後還有機會用得上它們,幹完了這件事情,葉蕭才安靜下來,不一會臉上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由於人體骨骼的脆弱程度不同,葉蕭不得不在驅毒的過程中,數次變化火焰的大小,並且每一次變化之後,都要全神貫注的維持很長時間,像剛開始的一時大意,就足以要了焦溝的小命。

最要命的情況,還是出現在驅毒到一半的時候,元離命火火焰幾乎消耗殆盡,葉蕭這才驀然發覺,隻好冒險用靈力湊數,發現元離命火居然可以吞噬元氣,壯大自身,否則不但為驅毒會前功盡棄,就連葉蕭也會在失去了元離命火的庇佑之後,遭到冰晶豸的反噬。

“還好這不是與人對敵。”抹著冷汗的葉蕭後怕不已,修為雖然已經有所增長,而且還多了奇毒和元離命火這兩樣手段,然而缺少基本的修行常識和戰鬥的經驗,這都將成為葉蕭繼續前進的小小壁障。

當初之所以會答應那隻怪鳥的提議,除了為自己的小命著想,葉蕭還打著將怪鳥留在身邊的主意,目的就是方便他時時請教,但這個計劃現在已經不得不暫時擱置,要達到目的,就必須得另謀他途。

蒼月門本來還算一個不錯的修行起點,但葉蕭在門中倍感壓抑,而且考慮到事關慕容紅葉生死的三年之約,加上又基本弄清了《玄心道》的修煉原理,葉蕭原本的打算是不再回山,就此做個逍遙散修。

“但是現在嘛……”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葉蕭發出無奈地苦笑,不得不做出返回蒼月山的決定,這個世界可沒有網絡和百度大神,要成才,就少不了前人的經驗和指點。

接下來葉蕭神識微動,掌心中已出現了一塊手掌大的玉佩,赫然就是那塊刻著兩個“葉”字的,被原來那個葉蕭自小收藏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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