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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天狂子的話是真是假,答應之後都會擾亂葉蕭原本的計劃,他本想在禁地之行後,就選擇進入蒼月門的丹房,這樣即便是在禁地中發生了什麽意外,沒有獲得第一,不能得到無限量築基丹的支持,他也可以留在內門,方便搞到築基丹的配方,然後再想辦法搞到藥材自行煉製,保證築基成功。

可是以天狂子的地位實力,要是真的打玄心道的主意,就算自己不答應,恐怕也無法逃出他的手心,葉蕭可是知道,就算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僅僅築基修為的雲飛,也會一種名叫搜魂術的邪門逼供法術。

何況天狂子還救了自己一命,這一點無可更改,另外還有那什麽洗髓丹,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麽印象,但身體突然強橫了許多,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也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如此說來,這位天狂子確實沒有惡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貌似找個長老做靠山也不錯,身為一個堂堂長老,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弟子無法築基吧?

“葉師兄,我聽師傅說過,這位天狂子長老心底雖然不錯,可脾氣卻不大好,你千萬要小心應對。”葉蕭方才的異狀,也落在了雲雪眼中,如今在天狂子的幫助下恢複清醒,心中也是為他高興,但看到兩人的情形似乎不大對勁,不免又有些擔心地傳音提醒道。

可她那點小秘密,又怎瞞得過結丹期的天狂子,為老不尊地衝著雲雪怪異一笑,便羞得小姑娘趕緊低頭找起了地縫,連葉蕭有什麽反應也顧不上再去理會。

聽到雲雪的傳音,葉蕭又是感動,又是頭痛,心中亂糟糟的一團,險些再度被玄心道刺激得發狂。

“長老厚愛,讓弟子實在惶恐,就怕資質低劣,萬一無法築基,豈不……”不過這份評價也確實加重了天狂子這邊的砝碼,加上葉蕭本就已傾向同意,這下更是不再猶豫,可奸商本性還是讓他玩起了落地還錢的手段。

“除非你小子是豬!”聽到葉蕭答應,天狂子那還管他那番小心思,狂喜之下,就那麽不顧形象地張嘴罵了一句,然後也不管眾多弟子詫異的眼神,一把抓過葉蕭,像拎布袋子一樣提在手裏飛回了玉橋之上。

“道兄別是心中膽怯,隨意抓了個弟子應付吧?”尚未等天木子盤算好如何解開兩人的矛盾,雲若衣已出言恥笑道,地下的那番情形,可都落在他們一幹人眼裏,何況葉蕭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又能瞞得過誰?

“是否膽怯,你回去問問枯木那個老鬼就知道了!如果他想不起我是誰,你大可提醒他一下,老夫就是三十年前那個被他連續擊倒十六次的人!”天狂子傲然道。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三十年前的枯木老人,便已是結丹期大圓滿修為,而如今的天狂子也不過結丹初期,他憑什麽撐得住枯木十六次重擊?慘敗雖然是毫無疑問,可如果天狂子所言非虛,那這份傲氣更是理所當然!

不再理會眾人吃驚的神色,一把拉過尚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懂發生了什麽事的葉蕭,天狂子一張口又是石破天驚:“十年之內,這小子若不能擊敗你雲若衣,我和他兩個腦袋,你就一起拿走吧!”

眾人再度驚愕,不過大多數都是同情葉蕭的命運,覺著天狂子一定是走火入魔,胡言亂語,隻有那位始終不發一言的青仙子,饒有興致地將葉蕭打量了半天,卻也沒發現有什麽特異之處。

十年!就算雲若衣還停留在結丹初期的境界不動,葉蕭也根本不可能趕上!像雲若衣這樣具有天靈根資質的人,都是自幼開始修行,往往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已築基,可就算是他們想要結丹,最少也要十五六年。

而葉蕭現在隻是開光期大圓滿而已,何況還是被修行界視為廢物的五靈之身!

若是在場的人知道了這一點,恐怕更會認定天狂子已經瘋了。

“師弟……”

天木子聞言便想阻止,若是換一個弟子也就罷了,天狂子自己找死他也沒有辦法,可這個葉蕭……

這讓他怎麽向後山那位交代?!

誰料天狂子根本沒給天木子留這個機會,扯起葉蕭就扔了下去,同時冷冷道:“言盡於此,還望今日在場的道友,十年後再來做個見證!”

說完之後,天狂子便痛飲著葫蘆中的美酒長笑而去,盡顯歡暢快意,那有半點擔憂?

“道友……”天木子麵色鐵青,望著更不能得罪的雲若衣,委實不知該說些什麽。

“道兄不必擔憂,此事不會影響到你我兩宗的關係!”雲若衣同樣也沒給天木子說話的機會,告罪一聲便拂袖而去,不過這話落在一眾賓客耳中,更是坐實了他們此前的那番猜測,尤其是最先上山的那三位家主,對視一眼之後,均有了慶幸之意。

“就憑這個有點身體的小子麽?”雲若衣心中怒火如潮,隻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過他倒也非完全被寵壞腦子的世家紈絝子弟,望著台下被摔得七暈八素,但分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葉蕭,心裏頭盤算起來。

飛在空中的葉蕭隻覺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事情,荒謬得讓他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嗯,就像現在這樣。

“砰”的一聲,葉蕭就像一隻裝滿垃圾的麻袋,被人毫不憐惜地從懸崖上扔了下去,動了動手腳,還好沒有骨折,看了看身體,也沒流血的地方,摸了摸腦袋,除了有點發暈,好像也沒什麽腦震**的後遺症。

“可這他媽到底算怎麽回事?怎麽著自己的腦袋就讓別人給押出去了?那老變態到底在玩什麽花招?!”沒回過神還好,回過神的葉蕭就完全懵了,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茫然的眼神已完全沒有了焦點。

“等等等等,貌似我這個當事人還沒答應呢!”望著雲若衣憤然而去的背影,葉蕭有些無力地伸了伸手,就像腳下剛被人施了個泥沼術。

隨著兩個鬥氣的主角先後離去,此事便算一錘定音,沒有人會去理會無辜、無奈、也陷入無望的葉蕭,除了一幫不忍目卒其慘狀的弟子們,玉橋上有隔音罩,他們聽不到都說了些什麽,可葉蕭被人粗暴地扔了下來卻是明晃晃的事實。

“葉師兄,你沒事吧?”雲雪的關切倒是不再那麽遮遮掩掩,最起碼出口已順溜了許多。

“現在是沒事,可……”葉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猛然醒悟到雲雪也是一片好意,後半句就生硬地改了過來:“可能是馬上就要進入煉心陣了,心裏頭有些擔心,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氣憤之下,葉蕭也忘了傳音,就這麽高喉嚨大嗓門地喊了出來,尤其是最後那句,更是將他好不容易才搏來的一點同情揮霍地點滴不剩,一眾弟子看了看雲雪似火的嬌顏,又看了看灰頭土臉的葉蕭,一個個的眼睛都變得跟餓狼一樣,極端一點的馬上就有了奔上玉橋,也玩個自由落體的衝動。

“你……你們……”雲雪身旁的,頓時炸起了驚雷般的嗓門,指指葉蕭,又指指雲雪,將一個點兵點將的遊戲玩得不亦樂乎,就連旁邊那位滿臉鬱色,顯得心事重重,好像對什麽事也提不起精神的女子,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雲雪也被自己臉上的高溫燙得有些發昏,隻覺口無遮攔的葉蕭分外可恨,然而迷迷糊糊中又似乎感到了一絲甜蜜,百般滋味都糾纏在一起,一時間又那裏分得清是埋怨更多一點,還是歡喜更重一點?

天木子不愧是一宗掌門,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衝著眾人歉意地笑笑,便示意身旁的長老先辦正事。

該長老正是方才一直嘮叨個不停的那位,此刻倒也很識趣地沒再囉嗦幾句,便宣布眾弟子可以在執事的安排下進入煉心陣了。

煉心陣前共有八位築基期的執事,他們接過入陣弟子的玉符,驗證了身份之後,便拿出一麵鏡狀法器,朝上麵打出一道法決,鏡麵便會反射出一道綠光注入玉符,然後該弟子便可接過泛起綠光的玉符,依次進入煉心大陣,不消片刻,就已完成了所有工作。

然後這八名執事便按一種特殊的方位,放好手中的鏡狀法器,同時還布下數顆各色靈石,吟誦完一段冗長的咒語之後,八麵鏡狀法器便各自射出一道綠光,匯於一處,形成了一副巨大的畫麵,畫麵上有無數小格,裏麵正是剛剛進入大陣的弟子們的身影。

等一切都就緒之後,一眾賓客和蒼月門的高層們,便被請回了議事堂就座,靜等最後的結果出來,以體現所謂的公平公正。

“道兄見諒!青氳想在此地多留一會,不知可否?”就在眾人即將起身之際,那位被尊稱為青仙子的婉約女子,突然對天木子說道。

“當然可以,道友大可自便!”天木子略愕,旋即便微笑道。

青氳斂衽微禮,便輕提宮裙,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地走下玉橋,望著那副巨大畫麵的某一格靜默不語。

裏麵正是葉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