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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蕭在踏入煉心大陣的一瞬間,就已完全靜下心來,他深知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就必然會在這一關折戟,此前的辛苦盡皆付諸流水不說,那個勞什子十年約戰更是沒有了一絲機會,還不如現在就抹脖子了事,反而來得更痛快一點。

眼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占地更是不知方圓幾何,山體赤紅,映的整個天空也是如此,身體雖沒有什麽異感,呆得久了卻有些頭暈目眩,山體上間或有小片的黑色,寸草不生,也沒有一絲生靈的氣息,一條羊腸似的蜿蜒小路,白線似的盤旋不知通往何處。

先葉蕭一步進來的弟子已不知所蹤,等了半晌,也沒有人再進來。

“看來在這煉心陣中,隻能靠自己了!”暗暗詛咒了那位囉囉嗦嗦,卻言之無物的長老一句,葉蕭無奈地放棄了等待援兵的想法,看準那條小路的入口而去,留在原地肯定是不成的,否則這一關的考驗不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望山跑死馬,沒想到望路也一樣,那條小徑呈螺旋狀盤旋在山體上,而葉蕭為了尋找入口,也不得不順著山腳繞起了大圈,以葉蕭如今強悍的,不多時也已微微有些氣喘,當然這也跟他出於謹慎,沒有隨意Lang費法力,使用提速的法術有關。

小半個時辰之後,葉蕭終於站在了小徑口,身體依然是沒有任何異感,眼睛也慢慢適應了那一片讓人心慌的赤紅,低頭考慮了一下,葉蕭沒有選擇立刻進山,而是盤膝坐下恢複起了體力,又Lang費了盞茶功夫才正式入山。

煉心陣外,注意葉蕭的人還是很多的,看到他如此Lang費時間,不免都有些恥笑和抱怨,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別的弟子,隻有那位青仙子在微微額首,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條小徑並沒有遠遠看起來那麽狹窄,而是足足有兩三丈寬,尺許高的台階,也不知由什麽材料構成,玉石樣地卻又白得有些刺眼,葉蕭的雙腳剛一踏上,便覺一股熱Lang自四麵八方席卷而來,足下更是跟針紮樣的難受。

好在葉蕭經過元離命火錘煉的,承受這一點的熱量還是不在話下,將靈力略微運轉一個周天,便覺全身清涼,隻是足下還留有那種被針紮的瘙癢感覺,貫注了一些靈力之後,也就完全消失了。

做完這些之後,葉蕭望望似乎沒有盡頭的白色小路,微微歎了口氣,邁起堅實有力的步伐,以一種既不太快,也不太慢的均衡速度,緩緩向上走去。

此刻在煉心陣外觀看的弟子,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已被別的場景所吸引,尤其是一位目前進度最快的弟子,更是得到了最大的關注,不時地會引起場中的一陣歡呼和鼓勵之聲,應該是和他來自同一峰的弟子所發出的。

這位弟子麵對的同樣是一座大山,此刻已攀爬了約有四分之一高下,這座大山通體晶亮,白雪皚皚,竟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冰山,而這位弟子從進入大陣之後,便沒有Lang費任何一點時間,一路疾行到了現在。

從畫麵上看,這位弟子似乎餘勇尚存,要不了多久便會到達山頂,實際上他心中早已叫苦不迭,感覺體內法力已經嚴重不足,再難抵抗外界的嚴寒,而且上麵似乎還有迅猛無比的大風,一個不慎,便會被卷下山去,雖不會有真的性命之憂,但考驗失敗卻是無疑,這讓他不得不暫時終止前進,盤膝打坐開始恢複起來。

其它弟子所麵臨的考驗也是千奇百怪,有莽莽不知深有幾許的上古密林,也有怒濤無盡的蒼茫大海,還有寬廣無垠的金色沙漠,更有一片浩茫,看起來連路也沒有的壯麗星空,也不知該弟子怎樣才算通過。

對於別人的遭遇,葉蕭是毫不關心,他也沒有餘力關心,隨著高度的不斷提升,他感覺體內的法力似乎有些入不敷出,停止前進後恢複了一會,終於確定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越往上走,天地元氣就越稀薄,恢複起來自然也就更慢。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葉蕭低頭盤算了一會,腳下就變得更加慎重緩慢起來,看起來比蝸牛也快不了多少,而且時不時地還會停下來打坐,始終保持著法力充盈的狀態,這樣一來,等他爬至四分之一高度的時候,已經成為進度最慢的弟子之一了。

同樣落在最後的幾十人裏,還有雲雪、以及那位貌似粗豪的壯漢,另外那位陰狠的年輕人也在其中,至於那位年逾古稀,修為也僅僅達到開光後期的老頭子,也絲毫不出意料地占據了一個名額。

此刻進度最快的弟子,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第一個被淘汰出局的,也已無情地誕生了。

這位弟子的整體進度不快也不慢,恰恰排在中間一批,從始至終也未曾Lang費時間恢複過,法力不足的時候,便會施出一張回春術道符,前前後後竟用了四五張之多,看來也是早有準備,之所以還會失敗,應該跟本身的修為也有很大的關係。

他所麵臨的是一團恐怖的雷雲,範圍貌似最小,難度卻同樣不低,萬千道兒臂粗的雷光不斷劈落,聲勢浩大,震懾力十足,僅僅留下一道寬約三尺的縫隙可供穿行,每前進一步都驚險萬分,而當前方雷電密集的時候,該弟子為了以防萬一,都會頂著金剛罩前進,法力消耗之快,也就不足為奇了,沒想到最終卻還是因為一個不慎,被雷電劈出了大陣。

作為第一個出局的弟子,他並未遭受到更多的嘲笑,尤其是來自同一峰的師兄弟們,都紛紛上前安慰起來,畢竟他隻有開光後期的修為,能進入煉心大陣,本身就是個了不起的成績了。

而第二位被淘汰的弟子,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因為他是主動放棄的。

聞人色變現在及其鬱悶,不是因為他這個奇怪的名字,而是因為眼前煉獄般的淒慘場景,老爹為他起了這麽個名字,目的就是希望他強橫起來,讓對手聞其名而變色,可現在真正變色的,卻是他自己的臉。

傳說中的幽冥煉獄就在眼前,泡在糞池中遭受蛆蟲噬咬的惡臭屍體,用自己血紅長舌上吊的淒涼女子,還有那不知犯下何等罪孽,正在被一刀刀淩遲卻永不斷氣,哀嚎不已的厲鬼凶魄,都讓他膽寒不已。

好不容易堅持走了幾個時辰,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主動攻擊起了自己,雖然明知道這隻是幻象,可那被鬼爪生生抓下的血肉,卻是血淋淋地那麽真實,那種痛苦更是折磨得人死去活來,不得不依靠回春術治療恢複,眼看著自己的頭顱就要被一張血盆大口吞沒,聞人色變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驚悚,將殘餘的法力注入了手中的玉牌。

“隨便你們嘲諷我膽小吧,一幫隻能在外麵看戲的家夥們!老子寧願放棄修行,也不願再來這該死的煉心陣!不!以後連提也不提!”被一道綠光傳回人間的聞人色變,聽著不絕於耳的譏笑,心中如是想到。

灼熱的感覺漸漸地重了起來,就連呼吸的空氣,也似乎充滿了一股硫磺的味道,腳下就像踩著被燒紅的鐵板,滾燙的感覺,就像有鋼刀來回刮過,讓葉蕭不得不耗費更多的靈力,用來消除雙腳所承受的痛楚。

元氣也更加稀薄了,打坐恢複所用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用神識掃了掃了儲物袋,裏麵滿滿當當的放著各色低階靈石,看看眼前似乎沒有盡頭的路,葉蕭搖了搖頭,還是放棄了依靠靈石補充法力的念頭。

與他同樣動了這個念頭的,還有落在最後一批的大多數弟子,那位古稀老頭更是已消耗了兩三顆靈石,看來卻還是很難再支撐下去,由於負責煉心陣的長老,並沒有明言要堅持多長時間,因此更多的弟子都和老頭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或多或少地使用了幾顆靈石。

就在考驗愈來愈嚴峻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一位弟子被莫名其妙地傳送到了外麵,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外麵的弟子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他,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被踢出局的。

這是因為年僅十五六歲的精悍少年,其修為竟是令人不可小視的開光期大圓滿,而他所麵臨的場景,乃是一處雲罩霧籠的斷崖,從斷崖踏出之後,整個人都已消失,也難怪沒有人會留意他。

如今這位被萬眾矚目的年輕人,滿麵羞慚,心中更是後悔不已,麵對幾位師兄弟的安慰或是詢問,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囁嚅半天也不肯明言,原因竟是他一時糊塗,妄圖利用眾人視線被擋的機會,隻前進了幾個身位,就留在原處沒有再動,沒想到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卻還是沒能盜出鈴來。

知曉了原委的眾弟子皆是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人放肆地嘲笑這位未及弱冠,尚且滿臉稚氣的年輕人,自問換了自己上去,在那樣的場景裏,也難保就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要怪也隻能怪那位負責煉心陣的長老沒有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