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得沒錯,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想到葉師兄也如此輕薄!可是……可是……”剛剛被葉蕭滾熱的巴掌拍中,雲雪便感覺如遭電擊一般,失望、羞惱、憤恨,隱隱似乎還有甜蜜和欣慰,各種念頭紛至遝來,手中的裙角幾乎已被撕碎,也不知該如何描述那種特別的滋味。
葉蕭想拍拍雲雪的肩膀,說上幾句抱歉的話,可所有的語言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似乎還殘留有一絲小姑娘身體上的幽香,看起來更像是在回味那種美妙的感覺。
“其實也不小了,手感還是不錯的……”瞅了瞅這隻惹禍的手,升起的念頭將葉蕭自己也嚇了一跳,做賊似將目光亂撇一通,巧不巧地卻又停在了鵝黃裙下的翹臀上,心中的真實想法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不過,某人畢竟是來自現代社會,飽受**教育,輕咳幾聲,便重新氣定神閑,帶著指點江山的無邊豪氣,憂國憂民的凜然大義,恨其不爭的痛心疾首,目露惋惜地搖搖頭道:“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哎!”
最後這聲歎息,簡直就是點睛之筆,將一位滿腔正氣之士曆經滄桑後的無奈渲染得淋漓盡致,雲雪正在是走是留,天人交戰地關鍵時刻,驀然聽到這麽一句,芳心也被深深地觸動,抬頭一看,卻原來還是那個葉師兄在搖頭晃腦地裝腔作勢,頓時忍不住地噗嗤一笑,對於葉蕭的輕薄之舉,卻也算就此揭過了。
葉蕭聽得這一笑,便知這一關算是僥幸過去了,呼出一口長氣望向雲雪,卻見那笑顏如花,如霽收的天空般清新,襯著山色晨光美不勝收,本要措辭打聽雲飛的下場,卻又不忍破壞這絕美畫麵,一時竟自癡在了那裏。
氣氛再度變得沉默,感覺卻已完全不同。
“葉師兄,你和那個雲飛,真的沒有關係嗎?”半晌之後,首先開口的竟然是雲雪。
“那當然!”葉蕭一挺胸膛,依然是那麽正義凜然,隨後就趁機吐露了心中的真實想法:“那個雲飛現在……”
“聽說已經逃下山了……”雲雪眼眶兒一紅,顯然又想起了自己那位師姐:“雲夢師姐怎麽也不相信他是奸細,還說是宗門冤枉了他,師傅也是借故留難,不讓她下山,一定要趁著這次測靈會的機會,到外麵去找他,可是這又怎麽可能?”
“真不知道那個雲飛給師姐吃了什麽藥!”雲雪又恨恨地加了一句。
“還能有什麽藥?愛情迷幻藥唄!”葉蕭隨口答了一句,心卻已放下了不少,貌似這個心頭大患,就這麽沒了?不過聽到雲飛居然能夠逃下蒼月山,心中卻也難免一動,想起自己也背著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便試探道:“護山大陣也沒攔住雲飛嗎?竟然被他給逃了?”
這話剛一出口,葉蕭就後悔不迭,覺得自己似乎太無恥了一些。
聽到葉蕭隨口的一句“愛情迷幻藥”,雲雪的一顆芳心正如小鹿亂撞,聞言也不及細想,便道:“他哪有這個本事?還不是雲夢師姐偷拿了陣符?”
此言一出,兩人均是一驚,雲雪更是花容失色,望望四周悄無一人,神情這才稍稍放鬆,看著葉蕭的雙眼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師兄,這事不能說出去,否則……否則……”
雲雪此刻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惜,淚光盈然的眸子盡是彷徨無依,整個人就如一朵在山風中瑟瑟發抖的黃色小花,葉蕭又是不忍,更是後悔,輕輕地拍了拍雲雪的肩膀道:“放心吧雲雪師妹,我不會亂說的!”
這一拍自然而然,葉蕭清澈的目光就似有一種魔力,讓雲雪感到無比心安,興不起半點被輕薄的念頭,感覺就像躺在母親的懷抱中一樣恬靜祥和,一切的苦難似乎都已遠離,忍不住地閉上眼睛,順著那條肩膀靠了下去。
一股清新的處子體香,刹時就被山風卷到了葉蕭的鼻間心扉,讓人沉醉不已,伸出的手臂又僵在了那裏,整個人再也動彈不得,心髒卻幾乎就要跳出胸腔,猶豫了片刻,卻終歸還是沒有推開。
溫香軟玉在懷,葉蕭的思緒就如荒草樣漫無邊際地生長開來,這種感覺已有多久未曾體會?上次還是跟小妍在一起吧?
“小妍……”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葉蕭在心底呻吟一聲,刹那間便心痛地無以複加,玄心道隨心而動,五色元氣洶湧而來,聲勢之猛烈前所未有,即便以葉蕭如今強橫到了庚級的,也承受不住地悶哼一聲。
雲雪瞬間便被驚醒,睜眼隻看到一張滾燙火紅,已經變得扭曲的臉,一雙眸子赤紅如血,似乎已處於了瘋狂的邊緣,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隨著葉蕭身體溫度的急速上升而散發出來。
腦子裏閃過昨天的一幕,雲雪心中一緊,顧不得矜持,伸出兩隻玉掌,夾著葉蕭的臉頰晃了兩下,焦急的話語裏已帶上了哭腔,喊道:“葉師兄!葉師兄!”
葉蕭恍然未聞,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驀然間雙臂一緊,已將雲雪摟在懷裏,腦袋重重地探了下去!
雨雪不知葉蕭要幹什麽,倉促間也沒能躲開,隻覺眼前一黑,唇上一燙,已被葉蕭吻了個正著。
成熟的男子氣息瞬間充斥雲雪鼻息,幾乎讓她迷醉,就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此刻也會明白過來,雲雪羞憤交加,奮力地推了推葉蕭堅實的胸膛,卻隻發出了“唔唔”的聲音,就如螻蟻一樣,怎生撼得動一棵大樹?
這點微弱的掙紮,反而讓葉蕭愈加瘋狂,百般阻擾之下,幹脆野獸樣地張嘴咬了下去,在雲雪小巧的櫻唇上留了幾個牙印,鮮血也慢慢地滲了出來,雲雪吃痛,嘴唇不由微微張開了一點,登時被一條油膩順滑的東西鑽了進去。
腦子裏轟然一聲,雲雪緊咬著牙關,卻放棄了掙紮,任憑那條東西魚樣的在她牙齒上頂來頂去,木偶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兩行清淚,卻悄然無息地流了下來,然後猛然張開牙關一咬。
葉蕭的雙臂越箍越緊,喘息粗重得就像野獸一樣,腦子裏混亂不堪,又那裏顧得上臉頰上那一點涼意,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條縫隙,驀然隻覺舌尖一陣劇痛,口腔裏瞬間腥鹹起來,不由脫口一聲嘶吼,將雲雪推到了一邊。
“為什麽?!”望著眼前那雙淚光盈然的眸子,葉蕭眼中的赤紅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前世若已成夢,為何今世連夢也醒得如此之快?
雲雪呆呆地站在那裏,隻覺被葉蕭眼中的茫然痛徹了心扉,她的唇角一片猩紅,也不知是誰的血,她應該什麽也沒有做錯,可她又分明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她隻是想保住自己的東西,卻又似乎失去的更多。
“葉……師兄!”雲雪很奇怪自己為何沒有轉身走開,反而是有些失落的留在了這裏。
初秋的山風,終歸還是有點冷意,一片不知從那棵樹上掉下的樹葉,恰恰被送到了葉蕭的額頭上,帶來一陣冰涼,神出鬼沒的玄心道,讓這股衝動來得快也去得快,葉蕭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內心深處也並不想解釋。
囁嚅了半天,總歸還是擠了出來:“對不起!”
輕輕地搖了搖頭,雲雪的臉上全是關切,就連那熟悉的火紅,也已不知在何時退去,鼓起勇氣道:“葉師兄,你昨天也是這樣……你沒事吧?”
“這是我的秘密,現在被你看到了。”葉蕭突然挑了挑嘴角,浮出了一絲淺笑:“一人一個,大家扯平,你可以不必再擔心了吧?”
雲雪欲待張嘴,卻聽葉蕭又道:“真說起來,你也沒怎麽吃虧,我也還是第一次。”
雲雪頓時大羞,暗罵一句油嘴滑舌,心中卻又感到甜絲絲的,跺了跺腳就轉身離去,慢騰騰地走了好遠,卻還是沒有聽到挽留的聲音,隻好把可憐的衣角,當成了那可恨的人兒揪來揪去。
稀疏的幾片落葉,終於隱去了淡黃的背影,葉蕭臉上的微笑,一點點地消失不見,最後化為了落寞的苦笑,對於剛才糊裏糊塗中的所作所為,他並不後悔,可要說得意,那更是遠遠談不上。
“修煉了這該死的**,我還能夠動情麽?”讓葉蕭諱莫如深的,並不是什麽責任或者義務,而是那幾欲讓他瘋狂的玄心道。
“所謂知情,就是知道並看到天地間的元氣,那麽實情呢?難道就是說要了解元氣的實質?那麽元氣的實質究竟是什麽?”皺著眉頭,葉蕭仔細回想在達到知情境界之後,自己兩次受到玄心道影響的經曆,不禁陷入了苦思中。
“昨天那次,似乎也是因為被雲雪勾起來的,靠著天狂子的強橫修為才得以擺脫,可今天為什麽就清醒得如此容易?以世間感情比擬天地元氣,這玄心道的創始者還真是有些奇思妙想,隻是為什麽要說得這麽朦朧呢?”
“難道……難道……”
“難道竟然需要修煉者親自去體驗一份感情?!”
葉蕭頓時被自己這個猜測,給驚得目瞪口呆,旋即又搖搖頭歎息一聲,似乎是要將這個念頭甩出腦袋,望了望來路上的小樹林,淡淡道:“這位師兄是在林子裏看風景麽?兩人一起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