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搜救隊

我被胖子背回村內,他便昏了過去。老鄉們麵對昏迷的我倆,急得是焦頭爛額手足無措,最後決定將昏迷不醒的我倆,送去省城的醫院醫治。而就在這時,真就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命不該絕,一份突如其來的幸運不期而至,降臨到了我的身上。

之前我和胖子被人騙去雲南盜墓,結果我不幸被人算計中了蠱毒,當時偶遇一個一雙冷冽鷹眼叼著煙卷的男人,自稱“煙男”。他一直苦苦尋覓的仇人,正是給我下蠱毒的苗族老頭,結果,機緣巧合之下,順便把我給救了,當時,彼此的相識可以說是很戲劇化。

而今天,在這東北的偏僻小山村,煙男再一處機緣巧合的救了我。說起來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簡短節要的說:就是煙男帶了幾個人前來這附近盜墓,結果住進了我老家的這個村子。這些事情經過都是癩頭子向我講述的,他很興奮的對我訴說了,他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奇怪的事情。

煙男看到我麵色死灰昏迷不醒的樣子,他一眼就看出來我是中了蠱毒,而且是“草蠱”,植物蠱的一種。後來,我才知道煙男是苗人,是中華古秘術“祝由十三科”的傳人,精通巫醫。他看完我的狀況,便對眾人說:這蠱草進入人身體以後,會依次進行生根,發芽,散葉,開花,結果,等五個步驟,當最後等它果熟蒂落,植物就會枯萎,人也就跟著死亡了。而且此草蠱為“嗜血蠱”甚是歹毒,靠吸食人體的精氣血液為生,而且此蠱每到達一次成長階段,都會瘋狂的吸食人體的精血,使人痛不欲生,一次甚過一次。

如果有人敵不過蠱毒帶來的疼痛而選擇了自殺,那麽,此蠱也不會死亡,它還會繼續控製人體的機能運作,把人變成沒有感知的活死人,直到耗盡了寄主體內的所有養分,瓜熟蒂落方能罷休,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時,煙男在查看我的傷口時感到很詫異,這種“嗜血草蠱”現今已經失傳了,失傳的原因是植物製成的蠱毒都是被動性的蠱毒,用來害人比較麻煩。

“蠱”在《說文》中的解釋是:“腹中蟲也。”本意是指人肚子裏麵的蟲子。並不是說肚子裏麵的寄生蟲,而是指吃進肚子裏麵的蟲子。遠古時**始流行一種巫術,即為“蠱之術”,據說現今苗疆之地,仍有少數的人在飼養蠱蟲。修習蠱術之人,將百種有劇毒的蟲子,放到一個刻有上古經文的瓦罐之中,然後將罐口用三層紗布封蓋住,接著便埋入地下。等到若幹年之後,瓦罐中的毒蟲會相互攻擊,彼此吞噬對方,直到最後剩下的唯一一隻存活下來的毒蟲為止,而這隻最毒的蟲子就是“蠱”了。

遠古時養成的蠱蟲,其毒害是現今的千萬倍,被咬上一口,必死無疑。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中華的秘術在曆史的長河中已經消失殆盡,現在人養成的蠱蟲已遠遠不及過往。不過,現在的蠱毒,依舊奇毒無比,並且依舊能蠱惑迷亂人心,使中蠱的人完全聽從施蠱者的號令。如果遇不到會解蠱毒的人,中蠱者就隻有死路一條。

而所謂的草蠱,就是將蠱蟲卵放置在植物的種子內,等它一旦進入到適合的寄主體內,便會開始發育生長,施以蠱術,毒害人於無形之中。植物蠱是要先將蠱蟲寄生在植物的種子中,然後將其投入被施術者的飲食當中,蠱毒便會由被施術者食入腹中,草蠱便會在腹內寄生,然後由肚臍處長出,接著一點點的生根發芽繼續成長。由於草蠱製作繁瑣,而且發作緩慢,生長期較長,害人的效果雖然毒辣,但是不能一下子將人置於死地,所以很早便慢慢的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煙男沒想到我竟然中了這種罕見的蠱毒,而且毒草生長的位置也是很奇特,竟然是在肩頭,而並非是肚臍處,便知我並非是誤食了帶蠱的食物,而他並不知道,我肩頭的蠱,是因為被四指鬼臉猴咬傷所致。

了解了我所中的蠱毒以後,煙男便開始為我解除蠱毒,他解蠱毒的方法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先用刻有咒語的金針,插進我肩頭上生長的蠱草中,蠱草便會慢慢的枯萎,因為草屬木,而金克木。不過,肩頭上的蠱草雖然枯萎了,這解蠱毒的事情還不算完事,待到蠱草枯萎了以後,還要將黃符燒成灰燼,然後和以豬大腸和豬肺熬煮成的湯汁,每天到申時整和酉時整,對我各灌兩次湯水。這是因為,要在金時用屬金的食物,來排出體內木性蠱毒的餘毒。

這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是我們道教易學在熟悉不過的了。“祝由科”是上古傳下來的中醫術,但是治病並不是用普通的藥草和針灸,而是用某種特殊特定的東西,比如“梁上塵”“瓦上霜”“礫中露”等製成藥劑,再結合符咒,在一些特定的時間醫治病人。雖然祝由術也施用符咒,但是和道教的符咒完全不同,他們是“以氣注符”,就是將符咒,咒語和氣功相結合,用來醫治病源。

聽完癩頭子講述我被醫治的過程,我心中感慨萬千。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中蠱毒了,而且兩次都是在我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在不知不覺中被還不知姓名的煙男所救。如果以後要是有機會遇見他,一定要好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煙男這位小哥,雖然有著一雙冰冷透著寒光的鷹眼,一副石像雕刻一般毫無表情的麵孔,但是從他兩次出手救助我這個不熟悉的陌生來說,可以看出他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

我在腦子思索一下我的這兩次蠱毒事件,在雲南那次是我第一次中蠱毒,是被人直接施了蠱,故意要置我於死地。而這次,卻是被鬼臉猴子咬傷,間接中了盅毒,由此可以推斷出,這草蠱本是寄生在鬼臉猴子的體內,等遇到了合適的宿主,就會在宿主體內激發生長。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這種已經失傳已久的蠱毒,會寄生在鬼臉猴子的體內,而不會要了鬼臉猴子的性命。但一想到鬼臉猴子的體態麵貌,我就不覺得奇怪了,說不定這種容貌詭異奇特的猴子,是被人將蠱毒寄生在了他們的身上,目的就是為了守護地下那個我們隻發現了地宮和天井隧道的墓穴。而就是因為體內寄生了蠱毒,致使猴子的麵目和習性都發生了改變,才會如此的麵目猙獰,嗜血成性。

由這次進山打獵所經曆的一切的事情,足可以明確的證明在東北老家的深山老林子裏麵,有一座帝王級別的古墓。而且建墓之人,甚是精通上古邪術,或是他身邊有精通秘術之人,在墓室外圍布置了層層防盜措施,這種上古的巫術大多消失在曆史的逆流之中,流傳下來少之又少,知道和了解這些中華古秘術的人,更是萬中難尋。我此次能有幸活下來,一是多虧遇到精通祝由術的煙男,二是我好彩隻誤闖到地底墓穴的外圍,要是臨近地底墓穴的內圈,那裏肯定遍布分分鍾要人命的各種巫術,到時候幾種甚至是幾十種巫蠱邪術一起激發,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一死。

思索了事情前後的大致經過,我得知昏倒的胖子並沒有大礙,隻是昏睡了幾天然後便醒了,醒來後他得知煙男一夥人要進山,便要和他們一同前往,是為了再次進山尋找月兒的下落。胖子在打定主意以後,便先給在京城的師父打了個電話,將我們迷路誤進了老林子,從而丟了月兒的全部經曆講述了一遍,告知師父他要夥同別人,再次進山尋找月兒。

當時的我雖然還在昏迷,但是蠱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隻要每天再喝一次湯水去除餘毒就可以蘇醒了。給我灌湯水的方法和方式,老鄉們都十分的了解,並不是什麽難事,不需要煙男再繼續照顧了,所以胖子就將還在昏睡的我,托付給癩頭子他們照顧。

胖子交代好一切的事情以後,就急匆匆的領著煙男一夥人進山了,而那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身在京城的師父和羅大胡子,在得知月兒失蹤的消息以後,也是心急如焚一刻都坐不住了,羅叔得知月兒丟了,都差點吐血,立刻張羅著尋找營救月兒的事情。他特意聘請了國外專業的“救援隊”,但是因為要等外國的搜救隊抵達,所以師父和羅大胡子在京城耽擱了一些時間,今天才剛剛趕到這裏。

我看著羅大胡子憔悴的臉孔,哽咽的對他說:“羅叔,都怪我沒能保護好月兒,是我太無能,太沒本事了,你罵我一頓,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羅大胡子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賢侄,這不能怪你,誰能想到你們隻不過是出來遊玩一趟,卻糟了大難。你的身體也還沒康複,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太自責想太多了。”

我聽著羅大胡子沙啞的聲音,強忍著不讓淚珠滑落,嗓子眼像被東西堵住了一樣,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師父見我難過自責的樣子,也開口安慰我說:“小文,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今晚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收拾好東西帶我們進山尋找月兒。”

師父的話音剛落,還沒等我點頭答應,一旁的羅大胡子卻先開口道:“老方,你就讓斯文留在家裏好好的修養身體,蠱毒可不是開玩笑的,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將毒素從他的體內全部排除幹淨。即使小文他現在體內的餘毒已經排除幹淨了,但是身體已經被掏空了,這時最需要靜養補身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能再讓他進山折騰了。”

我一聽羅大胡子不讓我進山尋找月兒,就如同火燒屁股了一樣,急忙語氣激動的對羅大胡子說:“羅叔,我現在沒事了,身體全都好利索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拖後腿的。我是一定得進山尋找月兒的下落,要是讓我待在村子裏麵等消息,我會急瘋的。”說完,我生怕他不相信我痊愈了,立刻從地上一下子跳到了土炕上,示意給他看我現在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師父聽我說完,再看到我堅決的態度,便對羅大胡子說道:“哪有不心疼自己徒弟的師父。小文這孩子的秉性我是十分了解的,個性既善良又死心眼,我是怕他會在我們走了以後,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跑進山去尋找月兒,我們還是帶他一起進山,這樣相互間還有個照應,免得他一個人偷偷的跑進山,這樣更加的危險。而且,雖然老羅你請了搜救隊,但是斯文他進去過大山的深處,輕車熟路利於節省時間,還是由他當領隊,帶我們進山尋找月兒比較穩妥。”

羅大胡子聽完,也不好再拒絕,便讓人把搜救隊的老外隊長請了進來。搜救隊的隊長是一個高出我兩個頭,名字叫洛克的典型美國男人,膀大腰圓的壯漢,滿身的腱子肉,健碩的好像格鬥選手一樣。身旁還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是搜救隊的翻譯官兼副隊長。

人都到齊了,於是我們便開始秉燭夜談,反複探討進山後可能發生的一切狀況。

雖然是預防性的探討,可是誰又能預知那古怪神秘的老林子,會發生什麽樣的突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