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但是他們沒能順利的抵達花場。
因為下雨了,大雨滂沱的那種。
僅僅三分鍾天上就集成了量極其恐怖的雨雲。
瞬間就爆發了一場相當規模的暴雨。
汙濁的雲從天上壓下來,那仿佛是整個世界的屋頂壓了下來。
巨大的雨雲中往下傾瀉著雨水。
奧月和娜莎躲在樹下麵,兩個人的感官讓奧月及時用盾當做傘高舉在兩個人頭頂,才避免了渾身濕透的悲劇。
要不是這裏麵的天氣係統壞掉了,要麽就是真的那個地方有一場這種規模的大雨。
“我有點信命了。”
娜莎看著天上:“你信了嗎?”
“這場雨下的太快了。”
奧月說:“這種雨不會持續很久。”
從這已經能隱約的看見花海了,一場大雨而已,不是什麽會斷絕希望的事情。
忽然一聲霹靂,雷電劃過天空直直的擊中了花田。
幾乎是頃刻間,整個花田都被點燃了,整個山穀裏在雨中燃燒著。
閃電來的極快,燃燒也蔓延的極快。
雷聲來的太慢了,等到轟隆的聲響真的耳膜發麻的時候,整個花田已經開始了燃燒。
瞬間發生的一切讓人根本沒法在短時間裏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躲在盾牌下麵躲雨的兩個家夥也隻能呆愣愣的看著那燃燒起來的山穀。
整個山穀都在燃燒,看起來真是壯觀。
“熒光花易燃來著。”
娜莎看著漫山遍野的火:“當時我們應該選其他的花種。”
奧月也沉默的跟著她看著麵前的大火。
這場火沒有蔓延到森林中,還在下著雨。
隻是因為熒光花裏麵會分泌一種和水融合後就能燃燒的**,這種**經常被用來當做煉金材料和做燈。
也是因為這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地方能長出來如此多的熒光花,還沒長齊就被雷劈沒了。
他們逆天而行做了如此一個場景,終究還是沒有被上天所認同。
這場大雨把他們的流程給完完全全的破壞掉了,那個閃電讓短時間內的建設變得困難無比。
“花我們可以再種。”
奧月說:“這一次我們會關掉天氣模擬,直接讓狼給我們調一個適合的天氣。”
奧月在短時間的思考後就想到了解決方案,應該說現在就隻有這一種解決方案了。
除此以外奧月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
他拍了拍娜莎的肩膀,這就算是安慰了,她不需要奧月做出什麽演講般的長篇大論。
隻要拍拍肩膀就算是安慰了。
“那還需要兩個月。”
娜莎輕聲說:“你不覺得這是有神在阻止我們嗎?”
“有點蹊蹺,但是娜莎,那樣玩會感冒的。”
奧月看見這個家夥忽然就從盾牌下麵踢掉了鞋子後跳進了暴雨裏。
她穿的是一個羊皮短靴,這種鞋子沒法在泥地裏行走。
濕了以後也不好排幹。
她在雨裏解開了束發,白色的頭發在暴風雨裏飛散,渾身的黑白色禮服都被浸透後貼在身上。
她似乎是在舞蹈,又像是孩子在雨中玩水。
“我可不會感冒。”
娜莎笑著說,對著奧月做了一個鬼臉:“你是在珍惜自己那身衣服嗎?
今天它用不上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把它們曬幹。”
她在雨水中玩著,那可不是可以玩的小雨,是一場巨大的雨。
這場雨的每滴雨水都帶著巨大的力,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奧月沒有多說,隻是把盾牌放到地上後走到了她的身邊。
吸血鬼會感冒的,娜莎隻是逞強而已。
這個世界上沒有生命不會感冒,甚至可以說感冒是一個人活著的標誌。
他穿的是精靈族傳統的木鞋。
這種鞋子隻要紮緊了口子後就不怕進水。
而這身裝扮也有著在下雨中在森林裏行動的作用。
他把自己身上外套脫下來後披在了娜莎身上,這件看起來有點花哨的衣服能很好的抗住雨水。
就是有點尷尬的是奧月,他脫掉衣服後上身就沒東西了。
因為那件衣服很厚,而是是複古風,外套裏麵就是這樣什麽都沒有。
雨水把他的有點亂的頭發徹底打榻了,水順著他身上的肌肉往下流淌。
奧月的身材還是那樣沒有什麽贅肉,但是也不算瘦,該有的肌肉都因為長時間的各種麻煩練得很齊全。
“嘿,你這是在向我秀身材嗎?”
娜莎對著奧月吐了吐舌頭。
但是沒有拒絕奧月的好意,然後向著火海中跑去,停在了山穀的入口,看著整個火海在雨中燃燒。
黑夜之中,大雨之中。
火光把天上的雲都染得通紅,披著古樸禮服的娜莎在停在山穀的入口處。
整個人渾身被照的通紅,仿佛傳說中毀滅村莊的惡鬼在觀摩自己的所造成的豐功偉績。
雨水沒法澆滅這場大火,在這場大火中燃燒的熒光花反而因為雨水的緣故燒的更歡了,就像是一個焚燒屍體的火盆。
“還是挺美的。”
娜莎輕聲說,默默的看著一切都在燃燒。
是很美,火焰在起舞,那是地獄火湖一樣的景觀美的驚心動魄。
“是嗎。”
奧月也跟著到了旁邊,跟著一起看著火海:“總覺得讓自己想起來很多東西。”
他總覺得自己無數次的見過這個場麵,看著這一幕有很多的記憶浮現上來。
“你想起了什麽?”
“我想起了我們到的第一個人類城市。
那是人類南方的一個城市,也是麥斯的家鄉。
當時我們不小心跑到了不該去的地方,之後我背著你從火海裏走過。
那時也是這樣,放眼望去都是火。”
“我倒是沒想到這麽宏大的場麵。
我想到了那個在北方的龍,他和安東尼打架的時候燒紅了整個天空。
那個時候我們坐在城堡的邊緣,討論著到底誰能贏。”
“那時候我剛被吸了血,有點神誌不清。
所以記得不是很牢固,不過最近這種場麵經常見,精靈族的時候我們見到了漫天的炮火把整個城市都點燃了,到處都是火。
在北境的時候我們看見人類把獸人的城市給點燃了,到處也是火。”
“這麽想想,好像我們經過的地方好多得被燒了啊。
還有黑子,我們沒能看見那座城市的燃燒,隻看到了燃燒後的樣子。”
兩個人在大火前聊著聊著,忽然都不說話了。
靜下來的時候,隻能聽見那火焰燃燒的聲音。
“你說我們會被火燒死嗎?”
娜莎問到,這個問題真不適合在婚禮上提出來,似乎想商量好以後葬禮應該怎麽埋。
“聽說精靈族有火祭,利維坦說我這種不尊祖訓的家夥被抓住後就被用大火燒死。”
奧月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不注意的話,說不定真的有可能被燒死。”
“聽說吸血鬼被人類抓住後都會用燒死的方法來防止我們複活,那的確是個有效的辦法。”
娜莎聳了聳肩:“我估計也得被燒死。”
他們就這樣一直看著,看著這場大火慢慢的燒盡,被燒過的東西都是黑的。
整個山穀都變成了黑色,就剩少數一些的地方還在燃燒。
也就是這時候,雨停了。
但是雨雲並沒有散去,這種天真是難受,渾身還都是濕透的,待在外麵真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你帶戒指了嗎?”
娜莎忽然問道。
“帶著呢。”
奧月從自己褲子的口袋裏取出來那個盒子。
“那麽婚禮可以開始了。”
娜莎說著,然後對著有點發懵的奧月笑了笑:“你那是什麽表情?”
“我覺得還是等兩個月後重新種一片花吧。”
“還等什麽呢?
你沒看出來神不想讓我們在一塊嗎?”
娜莎對著奧月笑著說:“他現在說不定就在什麽地方看著我們呢!
那偉大的聖靈可不希望一個惡鬼和一個黑暗的孩子做夫妻。”
奧月愣愣的看著娜莎,現在的娜莎看起來可真的沒有剛才幹著的時候好看,頭發在濕透後在身上徘徊打結。
渾身濕透的情況下並不輕盈,看起來有點像是悲哀的狼。
不過他忽然就覺得心底一陣溫暖,回了娜莎一個笑容。
他們可還帶著戒指呢,婚禮不就是應該隻需要一個戒指嗎?
有某個該死的神在試圖阻止他們的婚禮,那個高高在上的家夥似乎想用這種辦法來阻攔這兩個家夥嗎?
真是一件不聰明的舉動,這可不是用這種方法阻止的了。
奧月從盒子裏取出來那個戒指,濕透了以後戒指上纏繞著繃帶都掉了。
看的見那漆黑的戒指在黑暗中如此的醜陋無光,真是一個難看的戒指。
真沒想到黑暗神的戒指居然這麽醜,那繃帶顯然是給它遮醜用的。
這個戒指奧月給它上夠了封印,娜莎解不開的。
所以他敢直接讓娜莎接觸。
娜莎將那身有點可笑的古樸禮服扔到地上,她穿著濕透的禮服,帶著笑容。
她抬起手放在奧月能夠到的位置,等著他下定決心。
奧月抓過娜莎的手,冰涼。
就跟屍體一樣。
吸血鬼的手都是這樣冰冷的,偶爾有點溫度也是從其他的生命那裏奪來的,現在雨水帶走了那少許的體溫。
娜莎的手就變得更涼了。
“我沒法保證自己能陪你到生命的盡頭。”
奧月說:“精靈的壽命有限。”
說著,他給娜莎帶上了戒指。
這件事情原本想想就覺得有點緊張,原本以為會有點不知所措。
以為自己會手抖的丟人,估計娜莎還得笑他。
“但我能保證至少我還在世的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
奧月說道:“死後我會向著先祖申請,我的靈魂會來找你。
一直的看著你。”
但是他沒有不知所措,沒有因為什麽而畏懼。
更沒有手抖,他的手很穩。
“如果先祖不同意呢?”
娜莎看著戴在手上的東西輕聲問。
“那我就殺了那偉大的東西。”
奧月說:“先祖不一定打的贏我。”
“真是夠狂妄啊。”
娜莎笑著說:“真稀奇啊,奧月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娜莎沒有讓奧月多難堪,她對著奧月說:“親愛的,到你把手抬起來了。”
然後她從自己的衣服裏也取出來一個戒指,她也有給奧月準備戒指。
一個白色的戒指,材質是娜莎的一節指骨。
她用自己的骨頭給奧月做了戒指。
當然這種傷口對於吸血鬼來說很快就能恢複。
“我罪孽深重,每一個吸血鬼都罪孽深重。”
娜莎輕聲說,給奧月戴上了戒指:“死後我會下地獄,而我也會把你也拉下去。
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死後會一起墮入地獄的火湖。”
吸血鬼可不會給自己愛人一個祝福,惡鬼之間的結合就應該是詛咒才對。
一個惡毒的詛咒是它們在婚禮上宣告的誓言,那是深入靈魂的詛咒。
“聽起來有很長時間的溫泉可以泡了。”
奧月把娜莎抱在懷裏,兩個人身上都有點冷,雨水把他們身上的熱量都盡數帶走,他們靠著體溫相互取暖。
天上隆隆的傳出一陣陣的雷鳴,閃電在天上響起,火焰燒盡後整個世界一片昏暗,仿佛末日一般。
隻有閃電劃過天空的瞬間,那光芒以著轟鳴的聲音照亮這個世界。
很久很久以後,天就亮了。
光刺破了烏雲照亮了漆黑的山穀,那有點刺眼的光掃過,燒焦的泥土是焦黑的。
被綠色的森林包圍著。
也照亮了樹下,石頭間,奧月睡在那裏,娜莎壓在他的身上。
那短暫的婚禮後,他們都有點困了,漆黑的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們就相互依靠著在這裏睡了,睡得很香,直到陽光照到臉上也沒吵醒他們。
也別吵了,他們的確是累了,需要休息一會了。
這樣婚禮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這樣他們就可去好好的嘲笑神了。
那個有著惡趣味的家夥想要對惡鬼之間的婚禮搗鬼,但是他們還是好好的把戒指帶上了。
那個偉大的東西會不會因為這個事而氣的跺腳呢?
誰知道呢?
或許它不得不用聳聳肩來寬容了這對,或許它原本的意思就是這樣的。
而又或許,它正想著要怎麽來懲罰這對應該下地獄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