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咿呀呀,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虛弱到動不了。

娜莎試圖讓自己睜開眼睛,但是沒有做到。

說起來,自己也是頭一次試著讓自己進入發燒的狀態。

因為那樣的狀態下吸血鬼會變得很虛弱,這個期間會被很輕易的殺死。

所以吸血鬼寧可用一些很疼的手段,比如一點點的用手術刀和鑷子取出來身體裏的雜質也不會選擇讓自己陷入一個完完全全沒有防備的狀態。

娜莎試著把被子往旁邊挪挪,因為這樣的話會讓自己稍微涼快一點。

自己渾身都太熱了,她頭一次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開始以著噴流的方式移動。

渾身漲的在體表浮現出來粉紅色。

本來慘白的皮膚居然會以著這種方式來有所血色可是真的讓人不甘。

按理說,現在娜莎應該睡覺,但是她睡不著,奧月不在這裏,她不放心讓自己處於徹底的無意識狀態。

這世界上想殺吸血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娜莎根本不敢隨意的睡去。

她可不相信這裏除了奧月的幾乎所有人,包括雅迪或者其他看起來很友好的家夥。

它們可能對任何人友好,但是對自己例外。

她試圖睜開眼睛也隻是需要確認自己的環境,她得保證周圍是安全的。

如果有危險的話自己第一時間就能溝通紅進入鬼化的狀態。

雖然可能比正常的時間差點,但是隻要自己能有十秒鍾的喘氣時間就能把發燒降停。

但是這樣的話會讓身體裏的雜質進入液態後在血管裏,溫度不夠的情況下這樣被腐化後的金屬溶液會貼敷在血管上導致難以預料的後果乃至死亡。

不過娜莎會在意自己的死亡嗎?

她隻是不希望有人能輕易的殺死自己而已,就算是有人想在這個時候偷襲,她都得咬斷那個膽小鬼的喉嚨。

她聽著周圍動靜,她在尋找那熟悉的聲音。

奧月的心跳聲,隻要他回來了,自己或許就能安心的睡去。

那個慫貨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好還說出去有點事。

雖然那個時候她不是這麽說的,她隻是笑著說:你出門還要給我請示嗎?

拜托,我不是你姐,我比你年紀還小。

是不是輪不到我來管你呢?

這句話娜莎想表達的意思是自己的確算是個女孩,雖然能手撕盾牌的怪物不多見,但是她還是有點小小的希望那個家夥別亂跑。

在這裏看看書整理一下日誌不好嗎?

上一次弄壞的衣服還沒補呢,被血染出來的衣服也還沒洗呢。

家裏還有這麽多事,為什麽要忙著出去呢?

娜莎氣鼓鼓的想,她長長的吐出一口熱氣,自己也算是有點放鬆下來。

說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家裏啊?

真是個飄渺的詞啊,家嗎?

娜莎不清楚什麽地方算是家,或許這顆樹就是其中之一吧,之前那個有著爸爸媽媽的家已經沒有了,誰知道這顆巨大的樹又能呆多久。

為什麽這樣的地方會讓人放鬆下來呢,如果隻有自己的話,這裏不過就算是一個歇腳的地方而已。

能讓自己安心下來的,隻有奧月和自己父親母親而已。

其他的話,自己又怎麽敢毫無防備?

說起來,自己為什麽要向著奧月隱瞞自己的傷勢呢?

那個時候整個山倒塌後,她被砸斷了腿還有胳膊,算是運氣很好才沒有傷到內帳。

出門以後就有路過的獸人,娜莎那個時候傷口還沒有完全恢複,見麵就被一榔頭打飛後陷在岩石裏。

這一下救了她的命,因為很快就有炮彈在她的麵前爆炸,飛散的彈片把那個拿著榔頭的家夥擊殺,自己也在爆炸範圍內。

雅迪取出來的那些金屬全部都是來自於那個炮彈的玩意。

細小的彈片更是數不勝數,不過娜莎還是忍者割傷的痛楚掄著礦鎬把奧月從碎石堆裏挖出來。

那些小彈片是真的害人,真是疼啊。

雖然娜莎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真真切切的疼痛讓她還是想要吃點止痛藥才能和平常一樣。

奧月真是的,也不知道照顧著自己一點。

娜莎有點氣節,不過很快就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家夥傷的也很重吧?

回來就昏迷了,一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脫離了危險期。

雖然他說自己的傷口已經可以開線了,但是娜莎總覺得這家夥是在騙自己。

啊啊啊,這樣的事情怎麽樣都好,話說那個家夥居然還沒有回來嗎?

忽然,她聽到門被打開了。

然後一種安全感卷席全身。

好在那個家夥沒有讓娜莎久等。

奧月回來了,她無比的確認。

因為氣味是對的,心跳是對的,就連腳步聲聽起來都是一樣的。

再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敷上了一包冰涼的東西。

“我從拉莫那裏要了點冰塊。”

奧月坐在床邊,調整了一下娜莎的枕頭,把裝著冰的袋子平均的敷在她的腦袋上。

“你把我吵醒了。”

娜莎帶著點輕笑說:“我剛才有在好好睡覺的。”

“是嗎?

那真是對不起。”

奧月在娜莎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後,坐直了:“需要我做些什麽補償嗎?”

“那就呆在我的旁邊,別亂跑了。”

娜莎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睡了過去。

奧月沒有再說些什麽,剛才說的已經挺多的了。

他就隻是坐在床邊,從架子上取下來書和羽毛筆。

他吊著一個玻璃瓶的掛繩,那是一瓶墨水,用羽毛筆蘸著墨水開始整理自己的日誌。

矮人族的那些家夥他還沒有見上,隻去拿了點冰。

但是聽說那些家夥想要離開嗎?

這件事情很麻煩,如果不能使用傳送器的話,想要過去真的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維修得等拉莫,那個小家活現在還在照顧莫迪。

那個被救來的小兔子受了傷,在山洞裏的時候受了驚嚇,現在估計還沒有完全恢複。

所以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離開。

那些矮人要是因為不讓離開而在這裏鬧事,那麽吉嵐過去就好了。

有它在就不用擔心任何人鬧事。

不過還是盡快送走為好,那些家夥估計會影響到住在這裏的人。

奧月猶豫了一下,手中的羽毛筆停在了一半。

他在記錄這次發生的事情,自己的心裏話寫完後就該寫點事實。

一人生還,他如此寫到,貝拉被娜莎所救。

對的,這是唯一的幸存者。

奧月苦笑著托著自己的臉,想起來那個死去的孩子。

“嘿,塔庫裏,你在後悔什麽呢?”

忽然他聽見那個孩子又開始吵了,他抬起頭,看見那個小家夥也坐在床邊對著自己露出來孩子燦爛的笑容。

燦然的如同陽光,陰暗的就像是惡鬼的笑容。

“我能後悔些什麽呢?”

奧月的手不停,繼續在整理日記。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還挺多的,他需要詳細的記錄有關那些從戰場上救回來的都有誰,以及受傷情況。

“你什麽都沒有做到,本來的話你可以帶兩個孩子離開的。”

“是的,我的確應該帶兩個孩子離開。”

“那你就應該後悔,如果那個時候你可以再來一次,你會怎麽樣?”

“我仍然會帶著所有的孩子離開。”

奧月說著,扭頭看著它:“我無法看著那些孩子被壓死在山洞裏。”

“好好好,你如此的高尚,真是怪事,我記得哥哥都沒有你這麽聖母來著。”

那個孩子看起來很無奈:“你不想看著那些孩子被壓死在山洞裏,難道你喜歡看著它們被鐵劍和火球以及石塊打死嗎?

聽起來真是諷刺,你讓它們換了一種死法而已。”

奧月沒有回答,隻是在那裏呆呆的坐著。

“你讓它們多活了大概三分鍾,或許五分鍾。”

那個孩子還在喋喋不休:“你看看最後的結果怎麽樣?

疼的可不是我,你全身的金屬塊取了快兩天才全部都取出來的。

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你差一點就死了!”

“可是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那我就隻能祝福你在下一次有這運氣。

你何必呢?

隻要願意放棄那其他的孩子,至少貝拉的兩個哥哥都能活下來。”

孩子哼哼著說:“你沒有辦法拯救所有人。”

“我能救下來所有人。”

“聽聽,這是一個剛剛犯下大錯的人說的話嗎?

你真覺得如果那個時候你不出現失誤就能安全把它們帶回來嗎?

不可能的!

你接下來要經過的地方是戰場,正如娜莎說的,你要帶的不是軍隊,而是一群孩子。

你打算怎麽在那個地方保護這麽多的人?”

奧月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看著已經睡熟的娜莎。

那個孩子愣了愣,表情一點點的陰冷下去,同樣沒有說話。

奧月準確來說是在看娜莎的手,她的手上還帶著那個戒指,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才會一直都帶在手上,連睡覺都不摘下來。

那是黑暗神的戒指,來自那偉大的上古時代。

“你想把這個帶上嗎?”

孩子輕聲說:“你不要命了嗎?”

“以前你還勸我帶上來著。”

“現在不同,這次事情我意識到那個老頭誤會了你。

你不是黑暗神的兒子,你隻是一個天賦很好的元素精靈。

你的確是有著很高的元素親和度,但是不是百分百。”

孩子說道:“你是有一部分雜質其實也不能說是雜質,那是你作為精靈的一個證明。”

“所以呢?”

“那個戒指雖然你還沒有戴上過,但我有思考它的原理。

估計是靠著往你的身體裏灌注大量的黑暗元素。

你的那些雜質可能會害死你。”

“我會死嗎?”

“很高的概率。”

“哦。”

“混蛋,你給我好好活著。

我還打算去霸占你的身體後去見哥哥呢,你要是就這麽死了我跟你沒完。”

那個孩子看起來有點火大,跳起來對著奧月的腦袋就是一拳。

但是這一拳沒有打中,這個孩子應該是沒有實體的家夥,所以它這一拳隻是穿過了1奧月的身體。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戴上的話,或許大家所有人都能活下來了。”

奧月輕聲說:“貝拉的兩個哥哥也不會死還有其他的孩子,那些孩子看起來都是些好孩子,都想要活下來。

但是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死掉了。”

“你也知道自己這叫做自私啊,那就給我好好保持著。

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家夥把自己的命送上不值得。”

孩子深吸一口氣:“你的傷口化膿了,不去處理一下嗎?”

奧月的傷口基本都是被鐵箭傷到的,上麵多半都帶毒。

雖然致命的毒素已經靠著食用吸血鬼的血液讓自己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利維坦沒能清理完傷口上殘留的點點毒素。

所以奧月從今天早上就感覺自己的傷口疼的離譜,隻是騙娜莎說自己去拆個線,實際上是因為傷口化膿了。

估計需要用小刀把爛肉挖出來後重新包紮。

說真的,多災多難久了,會發現疼痛也不過如此。

“娜莎會不放心的,以及剛才在外麵走著讓我感覺很疲倦,不想去找利維坦了。

那家夥平時我就沒有找到他在哪裏。”

奧月猶豫了一下說:“不過我對著鏡子看了看,不算很嚴重。

都是一些表麵的傷口,用刀刮下來就行了。

待會我自己用短劍就能做。”

“但我還算是建議你去處理一下,這些傷口太重了,不好好處理的話,可能會留疤。”

孩子頓了頓說:“你別這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要知道你這具身體我是要奪過來的!

所以給我愛惜著點。

我真不希望自己拿到手的是一個殘廢的破爛。”

“話雖然這麽說,不過你覺得處理的多好這東西才留不下來疤?”

奧月無奈的聳了聳肩,不過隻是稍微動動就讓他疼的呲牙咧嘴。

可是他看起來就像是在笑,他已經能很好的把因為疼痛而變得呲牙咧嘴的表情變換成正常的笑容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切安好一般。

孩子看著奧月,很久很久沒有吭聲。

他從**跳下來,慢慢的走向門口,看起來是覺得和這個家夥聊天太過無趣,所以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