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宮。
沈初月不知從何處聽到了宮風吟用自己的名義去哄騙雲錦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宮風吟這樣做的原因,雖顧沉央同樣是她恨的人,但是宮風吟用的卻是自己的名義,讓她十分不滿。
這樣想著,沈初月便來到宮風吟的寢宮找了她,“聽說姐姐今天去看了雲錦郡主?”
宮風吟看了沈初月一眼,當然也知道她來的目的,但是她卻不認為沈初月是她的對手,不管心計還是腦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沈初月恨透了顧沉央,但是她卻以為她在人前表現得很好,這反而讓宮風吟覺得她可笑了。
沈初月一次次的都顧沉央算計,宮風吟不是不知道,也正是這樣,她才看的出來,沈初月有多蠢,與雲錦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是宮風吟敢毫不顧忌的利用她的原因,加之她現在是有孕之身,所以不管她對沈初月做了再過分的事情,容辭都不會太過於怪罪她,何況她能這樣做,自然有她的打算跟計劃。
“本宮在未嫁給太子之前跟雲錦郡主便有過一麵之緣,也是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聽說她心情不好,去看看她怎麽了?沈側妃有意見?”
對於沈初月,她連基本禮貌都不需要或者說沒必要做好。
宮風吟說完,沈初月反而一愣,雖然她也當太子側妃有些時日,也跟宮風吟同住在一個行宮裏,但事實上跟宮風吟的接觸並不多,甚至除了在容辭的麵前打過照麵之外,她們兩人私下沒有任何聯係。
因為她深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何況現在宮風吟有了身孕,她更是不願意去招惹宮風吟,自然不是她不介意,隻是容辭早早就跟她說過了。
嫁進太子行宮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跟宮風吟有任何衝突,也必須要把她當成太子妃來對待。
容辭對她跟對宮風吟一直都是同等的,因為容辭需要宮風吟身後的勢力支持,同樣缺少不了她身後的相府。
但是她還是願意聽容辭的話,反正隻要宮風吟不招惹她,她便能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寢宮裏,隻是這一次宮風吟做的事情會印象到她,所以她不得不過來問宮風吟罷了。
愣了半晌之後,沈初月才繼續問道,“妾身隻是想問姐姐都跟雲錦郡主說了些什麽?”沈初月其實想問的是:你為何要用我的名義去跟雲錦說顧沉央跟容肆的事情。
但是宮風吟卻不吃她這套,而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本宮不知沈側妃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本宮要跟雲錦說些什麽,都還有經過沈側妃的同意?”宮風吟不僅裝作聽不懂沈初月話裏的意思,而且還故意扭曲了沈初月的意思。
“我……”沈初月才要說話,宮風吟便搶著說了,“本宮竟不知道一個側妃居然有權力過問本宮跟郡主說了些什麽?”
宮風吟的語氣一冷,沈初月也被驚著了,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宮風吟的的性子跟她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一樣溫和,還以為宮風吟也不過是一個軟柿子,但是她的語氣,她的眼神,卻讓她覺得有一份忌憚。
“你明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麽。”既然宮風吟在她的麵前也露出了真麵目,沈初月也不覺得她還有必要繼續跟她裝了,便直接問了,“你憑什麽用我的名義……”
沈初月還沒有說完,宮風吟又一次搶了她的話,“怎麽,沈側妃有意見?”一副無關緊要的笑了笑之後,宮風吟又繼續說,“既然大家都不喜歡顧沉央,何不合作?”
沈初月眯著眼看著宮風吟,顯然是對她說的話持有懷疑的態度,後者自然是看得出她的疑惑。
“你應該知道那句話,‘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雖然你我算是敵人,但是出了太子行宮,我們便都是太子的妃子。”宮風吟絲毫不隱瞞的說,“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宮風吟看得出沈初月恨透了從小便把她比下去,更是讓容辭看不到她的顧沉央,與沈初月同樣的是,宮風吟也一樣恨透了顧沉央。
“太子妃與央兒不過見過幾次麵,又怎麽會將她視為敵人?”沈初月把‘姐姐’改成了‘太子妃’,顯然是認真看待宮風吟說的這件事了。
宮風吟自然不笨,隻是沈初月上當了便好,她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
“你應該也知道了本宮與太子大婚當晚發生了些什麽。”說著,宮風吟的眼神便不禁的犀利了起來,“顧沉央差點讓本宮成為南漠東陵兩國的笑話,本宮能不恨她嗎?”
沈初月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宮風吟,比起自己,似乎宮風吟更恨顧沉央一般,爾後她才笑了笑。“太子妃有何吩咐,妾身聽從便是。”
她最希望的便是讓顧沉央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有顧沉央在,不管她在哪裏,顧沉央總是能毫無征兆的掩蓋了她的光芒,所以她才會如此恨顧沉央。
而且容辭……
容辭心裏有顧沉央,沈初月一直知道,甚至是在夜裏都會喊著顧沉央的名字,即使是顧沉央懷了容肆的孩子,容辭對顧沉央也依舊不死心。
如果不是容辭在意皇位,在意他在百姓心裏的聲譽,也許他早就將容肆滅了,把顧沉央搶過來。
想到這裏,沈初月不禁覺得,顧沉央真真是紅顏禍水,是個妖妃。
就連斷袖的容肆,遇見她也恢複了正常男兒的樣子,她以前當真是小看了顧沉央。
沈初月這般好騙,倒是讓宮風吟有些意外,不過倒是也讓她省了很多麻煩。
“暫時還不需要你出手,雲錦的出現,也許能讓她頭疼一段時間。”說著,宮風吟便想起了什麽,繼續問,“她當成小產了?”
宮風吟不相信顧沉央小產,就如同當初不相信她是真的有孕一樣,那時她是算好了給顧沉央下藥的事情剛好兩個月,便約她進宮,摔倒,再叫來太醫幫她號脈。
隻是那位太醫是她找來的人,她為的隻是想讓容辭,讓容肆知道顧沉央有孕,因為那時的她斷定了,孩子不可能是容肆的。
但是看著容肆那段時間對顧沉央的態度,顯然是跟顧沉央說的一樣,孩子真的是容肆的。
因為不可能有一個男人能這般容忍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苟合,而且還給他戴了那麽大的一頂綠帽,即使是斷袖的容肆也不會不介意。
所以宮風吟不得不相信顧沉央肚子裏的真的是容肆的孩子,但是在她剛剛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居然又傳出了顧沉央小產的消息。
她不信,但是她在南漠沒有人,所以打聽不到任何關於顧沉央的消息,除了在沈初月跟容辭的身上,她很難找到別的知道消息的途徑。
“是真的。”雖然沈初月不聰明,但是有些事情,容辭同樣跟她說了實話,“那天她進宮時,皇上叫了好幾個禦醫給她號脈。”
就算顧沉央想要作假,宮裏的禦醫也不敢在皇上的麵前作假,盡管試試看似如此,但是宮風吟卻還是對顧沉央持有懷疑態度。
“不信?”沈初月自然也看得出宮風吟的不相信,頓了頓她又說,“京都有個地方叫做蘭鴦閣,那裏有很多別人所不知道的事。”
顧名思義,她早就去調查過顧沉央是不是真的小產,而事實就是顧沉央小產是真的,從蘭鴦閣打探到的消息,從來沒有假的,所以沈初月沒有必要不相信。
聽到沈初月的話之後,宮風吟才點了點頭。
沈初月之所以願意跟宮風吟合作,並不是真的當宮風吟是一夥人,隻不過她知道顧沉央不容易對付,所以才會想著多一個人便多一些計策罷了。
總歸,容辭是不過要顧沉央的命的,即使是他下令叫花頌給顧沉央下滑胎藥,但是那碗藥除了讓她小產之外,對她的身體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所以容辭不僅不會傷害顧沉央,反而還是會保護她,甚至想要得到她,這是容辭一直以來都不變的目的。
原本她以為顧沉央嫁給容肆之後,容辭便會死心,當皇上的聖旨下來的時候,她以為是容辭的意思,卻不想竟是顧沉央向皇上求旨。
所以她很想嫁給容辭,但是卻不想是顧沉央成全了她,而且她並不知道顧沉央的目的是何意,她不應該是見不得她好才對嗎?
“太子妃想要如何對付顧沉央?”宮風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讓沈初月好奇了,便不得不開口問道。
宮風吟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不打算告訴她全盤計劃,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說,沈初月自然是不會信任她的。
想了想,宮風吟還是說了。“本宮有孕後,她能替太子考慮,那她小產了,我們自然也能替皇叔考慮。”說著,宮風吟的眼神不自覺的眯起起來。
一副算計人的樣子,倒是讓沈初月意外了,不過想到她說的話之後,沈初月又笑了笑。
“太子妃果然聰明。”